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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越笑了笑,从身后摸出一支竹笛轻轻放在嘴边吹了起来。笛声轻快悦耳,好像山间的小溪在欢快的流淌,又像清晨的小鸟在树林中鸣唱。我静静谍着,感受着笛声中的生机勃勃,还有快乐欢畅。
葛越双目紧闭,双眉微扬,平静中带着淡淡的喜悦。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吹笛子,而且还吹的这么好!呵呵,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吧?
欢快的笛声在一声高昂的清音之后嘎然而止。葛越轻轻的睁开双眼向我看来。我由衷的拍着手道:“很好听!没想到葛大哥的笛子吹的这么好听。”
葛越微笑着道:“如果青儿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一愣,忽然想起第一次听到百里风的笛子时,我还真的动过向他学习的心思。只是,我是真的想学吹笛呢?还是只是想呆在那个人的身边?我的表情忽然变的不自在起来。
“我?我怕我太笨了,学不会的。”我说。
“青儿多虑了,其实,这笛子也不是很难学的。”葛越道。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望着我。
看到那眼中的期待,我的心中不由的又升起了慌乱的感觉,忍不住的偏过脸望着别处道:“我今天我嗓子不舒服,胳吧。”
“哦”葛越只哦了一声,便不再出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竹笛。
我感觉到葛越的失望之意,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忍。又看到他一副萧瑟的样子,连忙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葛大哥的笛子吹的这么好,学了很久吧?”其实,我的好奇,倒也不全是装出来的,对于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吹笛子,我是真不知道。
但是葛越的情绪好像已经被我破坏殆尽,虽然也回答了我,但是语气却很是淡漠。
“哦,这个啊。其实我也是去年才开始学的。因为一个我心中很重要的人喜欢笛子,所以我就去学了。我想,既然她喜欢,那我就学会了以后天天吹给她听。”
我的心里一咯噔,他说的那个很重要的人难道是我?我忽然记起了去年在后花园的假山下,他曾问过我是不是喜欢笛子。我惊讶地向葛越看去,他却仍然代着头看着手中被他轻轻翻来翻去的笛子。
“可是,有一天我喝多了,做错了事。从此后她便恨我入骨,甚至远远的躲开我、不愿见我。呵呵,我学会了吹笛子,可是,我却没有机会吹给她听!”
我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作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问安慰他道:“葛大哥也不要太难过,也许时间久了,她就会忘记你做的错事了”
葛越忽然抬起头望着我,良久,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道:“忘记?也许吧,也许她会忘记我做过的错事,也会连我这个人都一起忘记吧”
我咬了咬牙,忽然道:“忘记难道不好吗?既然她不能原谅你,那么忘记了也许更好吧?”
“对,你说的很对,忘记的确很好。可是我却忘记不了啊。当我亲耳听到她哭着说她恨我,说她不想见到我时,我的心好痛啊,我宁愿再多挨几刀,也不愿承受那种痛苦啊!我也以为也许忘记才是对的,可是,看不到她,却更担心她;越想忘记,却越思念!我无法控制啊,青儿,你知道吗?我的心,每天都在煎熬”
他忽然抬起头来,两步冲到了我的面前捏紧了我的肩膀,眼中透着疯狂和痛苦!
我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望着他道:“葛葛大哥”
葛越的身子猛地一僵,眼中渐渐清明了起来。缓缓地松开了我,他忽然转过身去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青儿,吓着你了!我我先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花园里发呆。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儿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她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吃药了。”
“哦。”
我答应了一声,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碗下意识的喝了下去,居然破天荒的没有感觉到苦。
他说,我在他的心中很重要?他说忘不掉我?他说当他听到我说恨他时很痛苦?说的是我吧?好像是我吧!可是,是真的吗?是真的又如何呢?我呢?我还恨他吗?还是不愿见他吗?那么为什么要见葛越呢?葛越,和月歌,真的能分割开吗?我的心里乱成一团麻。
“青儿,柳儿。你们都在啊?呵呵,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远远的,传来弃伢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很快,就看到弃伢笑嘻嘻的拎着一个油纸包向我们走来,而爷爷,也是一脸笑容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两个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柳儿看到二人,绷着一张小脸生气的道。
弃伢看到柳儿这个样子,连忙讨好的将手里的油纸包递到柳儿面前笑道:“也没去哪儿了,就和老爷子到街上逛了一圈,这不还买了好吃的回来给你和青儿。你尝尝,这可是只有这永固城才有的葱油饼,还热忽着呢。”
似乎闻到了葱油饼的香味,柳儿的小鼻子动了动,可是嘴上却仍然说道:“别以为两个小小的葱油饼就能收买我,居然敢丢下我和姐姐自已跑出去玩!”说完,她一把夺过那油纸包,顺便一脚踩在了弃伢的脚上。
“啊!凶丫头!又踩我?老爷子也出去了,你怎么不踩他?”弃伢立刻惨叫一声抱着他被踩的那只脚在院子里跳了起来。
我在一边看着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可是他们两的老戏码了,我实在不相信以弃伢的机灵,会躲不开柳儿的脚,就算是躲不开吧,一次两次还倒罢了,可是我就没看到弃伢汲取过教训,无非是他故意的罢了。所以,我们现在都当看戏一样只是看着,却不会多嘴。
柳儿白了他一眼道:“谁让他是我爷爷呢?难道你也想当我爷爷?”
“呃,不想,不想。嘿嘿,柳儿,其实也不是我们不带你出去,可是你看,青儿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这不是离不开你么?”
“你也知道啊?那你还跑出去逛街?还有爷爷,你们就不会留下来陪姐姐领啊?”
“呃,我们也不是去玩啊,我们是去打听消息去了嘛。”
“打听消息?打听什么消息?”柳儿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