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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风受伤了。
“戈风!戈风!戈风!”我想要使劲挣脱,但仍动弹不得,喉间有股欲wang冲上来,用力喊出了他的名字。
听到我的呼喊,戈风精神一振,他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支撑着站起,走过,拂开遮掩我身体的茅草,解开我的位,我顾不得酸痛,一骨碌翻身起来。
“戈风。”
“湘蝴,你的嗓子好了。”看我开口能说话了,他非常高兴,可他自己说话却很吃力。
我使劲点着头“是的,我好了,你怎么样了?要紧吗?”
“我没事,一会就好。”扶戈风盘坐地下来。
他要自我调息,我不敢惊动,就在一边等着,担心,不安。
只顾着戈风片刻,竟没发现空中那笛声何时停了,等我想再听,却无声无息了。
“咦,那笛音呢?难道是我听错了?”我喃喃自语,颓废的坐在戈风旁边。
“东佐,东佐,是你来了吗?”放任空中的声音,无人附和,天空很静,静到只有我的回音环绕,沮丧万分,低唤着东佐的名字。
看戈风的额头在冒汗,他闭着眼睛,好像很疼,皱着眉头,我为他捏了把冷汗,的黄狔此时静静倚在身边,竟像睡着了。
许久,那么安静,伫立,只听到自己的续。
不知道将会怎样?
“湘蝴。”
是幻觉吗?我听到有个声音。
缓缓回头。
“湘蝴。”
果然。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影,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统统在做梦。
“湘蝴,我在。”
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他的衣衫在飞,他的脸孔,让我回不了神,这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男子,这个让我日以继夜不能不想的男子,东佐,站在我背后?
“东佐。”我不敢大声,好怕一喊又像梦一样没了,我轻轻起身。
“是你吗?东佐?你真的来了?”我后退几步,揉揉眼睛。
没错,戈风在,黄狔在,那么,这个东佐,他是真的了。
我停在当地,眼眶不由涌出热泪来。
东佐依旧那样神采飞扬,身形略有消瘦,而眼底闪着欣喜与宠爱,正是我熟悉的眼神。
原来笑着哭出泪,是这样的痛快淋漓。
“是的,我来了,我来迟了,对不起,湘蝴。”
我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扑到东佐的怀里,那么温暖,那么安稳。
“你终于来了,东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心花怒放无法表达我的心情。
“好了,这下到齐了。”
我吃了一惊,听到这个声音一震,有些害怕,拉紧东佐的手。
东佐一只手护着我,抬头间,我看到流湘蝶从天而降。
“东佐,我说过我不会轻易罢休的,我流湘蝶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流湘蝶宛若仙子飘落,蓝色的轻纱包围着她,真的很美艳。
她显然很不乐意看到我,因为我看到她仇恨的目光。
“不要再枉费心机了,你快收手吧。”东佐依然故我,拒绝着流湘蝶。
我心里感动。
“枉费心机?那也比不上她的心机?”流湘蝶矛头直指向我。
“我?”我诧异极了。
“湘蝴?”东佐道。
眼见流湘蝶正缓缓往戈风身边走去“东佐,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相处甚久,你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吗?”
“你不能伤害他。”我急呼着往前冲,来不及向东佐解释。
东佐一把拉住我“她不会动手,放心。”东佐对我说。
“他?已用不着我动手了。”流湘蝶围着戈风,移动,说:“他中了我的蓝音蛊,用内力疗伤,根本没用,只会加快死亡。”
“你!”她如此心狠,我无言相对。
“戈风,你现在疗伤虽然不能动,但能听,我说什么,你只管听就行了。”流湘蝶继续附到戈风耳边,轻轻说,眼睛却追随着我与东佐。
“戈风,你为了流湘蝴,连命都可以不要,为她,被逐出蝴蝶国,为她,受尽黑暗煎熬,甚至为了她,不惜以身试药?枉你聪明一世,真是糊涂一时,怎么就没看出,她,不是不能开口说,而是不想开口,她根本就不想再说话。”
我摇头,不辩,她说的是真的,是我不想再开口讲话,更不知如何面对他唇上的伤痕。
戈风当然听到,明显受了流湘蝶话的影响,身体微微,是毒性发作导致身体不适。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无力为自己申辩,语气小的连自己也难以接受。
“没有!?哼,你撒谎,因为你不愿面对关于蝴蝶国的过去与将来,你害怕你承担不了,你最害怕的是不知道怎样面对戈风,对吧,装哑是你掩饰的伎俩,戈风没看出,难道我会不知?其实刚才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你藏在后面,我感觉到了你的存在,也感应到你的呼吸,有你在,东佐一定会出现,所以,我才没有揭穿。”流湘蝴的话把我裹在身上层层的伪装步步剥离。
戈风摇晃不稳。
“可惜,戈风为了你,傻到来和我谈条件,他现在生不如死你知道吗?蓝音蛊的穿心之痛,你尝试过吗?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戈风,骗了东佐,流湘蝴,你是个骗子。”流湘蝶的破坏着我的单纯,她冷笑着。
“我没有,我不是骗子,戈风,我只是不想再开口,我没有骗你。”对于戈风,我有歉意升起“什么条件?戈风不会和你谈条件的?我不信,你胡说。”流湘蝶的话让我心惊胆战,我急促的解释着,希望戈风不要误会。
“不是骗子?你答应过只要我保证东佐不死,你可以放弃和他在一起,结果呢?你是个自私的人,根本不配做蝴蝶国的女王。”流湘蝶气恼我出尔反尔的缘故,更加仇视我。
我哑口无言,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私心杂念,因为当看到东佐,我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在这场争辩中,东佐一直静静谍着我与流湘蝶的对话,他的沉默让我害怕。
“信不信由你,我与戈风的协议很简单,拆散你与东佐,东佐归我,而你,流湘蝴归戈风所有,相处这么久,你不会蠢到觉察不出来戈风喜欢你吧!我还可以告诉你,甚至于将你弃在荒芜之地,也是我们事先商量好了的,你真以为你的运气那么好?恰好被人救了吗?”她阴狠的眸子,配着美仑美奂的脸,让人心生寒意。
流湘蝶的话,好似毒药,麻痹着我的神经,我节节败退,她步步为营。
“戈风不会用那些卑鄙手段的。”我对自己说。“戈风,戈风,你说话呀,她那个所谓吊件很黄的,你不可能和她一起害我的,是不是。”我松开东佐,向戈风追问一个解释,这些日子来,我对戈风起初的恐惧已经上升为一种友情,我不相信戈风会有背阴的一面。
戈风面部急剧的抽搐着,他艰难的睁开眼睛,说:“湘蝴,对不起,那个条件,是真的。”
他说话很吃力,声音不受控制的在波动。
“不,这不是真的,戈风,我不信。”
“东佐,东佐。”我像个依赖的孩子,慌乱退到东佐身边,寻找安全。
“流湘蝶,说够了没有,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湘蝴,她可是你的同胞姐妹,你不念别的,血肉相连也不顾了吗?”东佐生气了,他无条件保护我,在我让他伤心的时候。
“东佐,你那样维护她,她不值得你这样。”流湘蝶穷追不舍,一再针对,我恐慌万状。
东佐极力安抚着我,看我在他怀里发抖。
“流湘蝶,够了,你太过分了,我希望你马上离开这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湘蝴伪装也好,骗人也罢,与你流湘蝶何干?你在前生就早已否定了她,难道你忘了?”东佐严厉的对流湘蝶说。
流湘蝶停下脚步,半晌。
“东佐,我从前可以不计较你离开的事,现在也可以,但你要记得,我会随时出现的,你们当心了。”流湘蝶摔衣而去。
我心知:她若不是对东佐尚留情谊,是不会把事情僵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的。
流湘蝶走了,留下心神不安的我,东佐,戈风。
“湘蝴,湘蝴,没事的,不要听她胡说,她一惯攻于心计的,不要上了她的当,我相信你,湘蝴。”东佐的安慰无法让我镇静,我对他有心有了杂念,积累在我心底的另一种情绪将要爆发。
我怔怔看着。
“湘蝴,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从来没有伤害过你,相信我。”戈风嘴角缓缓有血流出,我慌忙蹲下,扶着戈风,拭去他嘴角的血,我止不住,他一直在流血。
“我不会怪你,戈风,你不要激动,你的伤。”我急忙扶着戈风。
“那我就放心了,我没事,没事。”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声音很弱。
“戈风,你怎么样了,你不可以有事,戈风,起来,起来,戈风!”我用力扶着,而他的身躯却越来越沉,黄狔显然对戈风受伤深有感应,它发出呜咽声,戈风向后一倒,失去了知觉。
东佐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我不停啜泣着,力不从心的看着戈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