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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望着长老,一时回不了神?戈风?五百年?什么意思?
长老咳嗽着,吃力的向我讲诉回溯一些往事,我才知道。
原来,在蝴蝶国覆灭的那年,也就是五百年前,戈风被逐出了蝴蝶国,长老说这是他与东佐决战得到的后果,细一盘旋,正是我梦里的那场决战。
长老要他下战书,他应了,但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臣民与将军之间的战争,是蝴蝶国严令禁止的,本应该将两人一起逐出,戈风主动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国王大怒,一定要一起重罚,削去了东佐的将军令。
长老因为收留戈风疗伤,所以也被牵连,临走前,向蝴蝶国王请求的居然是让东佐留下,国王念在东佐为蝴蝶国所做的贡献,应了长老此事。
戈风走的时候,已身负重伤,是东佐的戟伤的,长老为了救戈风,耗尽法力,伤了精元,再难恢复,他们走后不久,就发生了灭国事件,因为进了耳语森林,所以幸免罹难。
“长老,戈风和东佐决战的原因是什么?”我仍不解的问。
长老一阵急咳,话也说不出来,戈风不知何时回来了,他飞快拿了茶给长老喝“长老,你要多休息。”他扶着他躺下,并示意我退出房间,不要打扰长老。
“戈风,长老的身体渐渐虚弱,难道没有办法救他吗?”我问戈风,看长老连平日的声若洪钟也已是吃力维持,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办法如果有,他也不会拖了五百的伤都好不了,五百年,你知道是一个什么概念吗?漫无天日,生不如死。”戈风刚毅的脸,他的话不仅仅是指长老吧,我看着他,不知为何深感不安,在戈风面前,显得心慌。
戈风不理我,走开了,他的背影,很长。
长老到底也没有说为什么开战的原因,不问也罢,我只想让长老的病好起来。
戈风几乎没有什么举动,我恼他不抓紧时间采药什么的,他一惯的样子。
“长老,对不起,湘蝴不能救你,你告诉我另外的方法,我再去试。”我焦急万分的看着,长老一连串的咳嗽,他那样子不能让人放心。
长老在榻上摇摇头“公主,这是天意,没有人能挽回。”
长老气息渐弱“公主,臣天寿已尽,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将来可以把臣葬在蝴蝶国重生的土地上,就死也瞑目。”
我急忙摇头“长老,你不会死的。”
长老连说话的力气也在消失,我来了没有几天,感觉他的生命走得如此清楚,一日少似一日,那样的流失,让人痛惜却无能为力。
“答应我。”长老微弱的说。
“湘蝴一定亲自回来迎接长老,戈风,戈风,你快看看,让长老说话呀!”我早已泣不成声。
“戈风,快呀!”我边哭着,边喊,眼见长老的眼睛静静合上。
戈风直直的站在边榻,他的喜怒哀乐,不留痕迹。
长老走了,任我榻前哭天抹泪,走的还是走了,戈风走过来,拉起我,他将我的头抱在胸前,说:“湘蝴,其实,在你一踏进耳语,长老就已经开始死,慢慢的死。”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生命的反复无常。
“他也是等了五百年,若不是有你的希望支持,为了等你这个蝴蝶国传人的归来,他的伤早致命了,现在看到了,所以该走了。”戈风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出来?此刻的他,痛心吗?
我喃喃自语“不,不可能,不要,不要,我受不了了。”我的头一下子添满了东西,不知是什么,压在心里,沉沉,重重,让我喘不上气,流湘蝶、东佐、戈风、长老所有人都一下子塞满我的思绪,他们的争执,纷扰,关乎蝴蝶国生死的问题,我承担不起,它好重。
“不要!”我突然大声的喊了出来,仿佛火山爆发的一瞬。
戈风见我神情有异,伸出手想拉我:“湘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触电般挣脱,怕他拉着我似的,然后疯狂的跑了出去,这里的空气密度太浓,我不想窒息。
森林在耳边呼啸着,有风,有草香,却没有任我呼吸奠堂。
上空,回旋喉间困斗的喊声,我跪在地上,天好高,我飞不过。
“东佐,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不停的喊着,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平静,心乱如麻,蝴蝶国强加给我的任务,我不想完成,我也完成不成,我背负不起那么多期盼,什么救世不救世,与我何干。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与东佐。
......
东佐站在那里,看到他,我欣喜若狂。
“湘蝴,终于找到你了。”东佐紧走两步,把我拉在怀里,他擦干我的泪痕,抚摸着我的头发。
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我又再闻到,我像孩子般的依赖,没有一丝怀疑,东佐那么宠爱我。
东佐低下头,寻找我紧闭的唇,快要接近,看着他的唇我的心涌起轻微的,他的唇落在我冰凉的嘴角,缓缓移到中央,我呜咽难过,紧紧抱着。猛然间流湘蝶的影子似刺一样窜入我身体,他们曾经相拥相亲的模样,痕迹犹在我如何可忍,狠狠咬了他的唇,一股血腥味顺着嘴角流下,我激烈的推开他的怀抱,用了那么大的气力,不妨间,东佐轻轻打个趔趄。
我知道,我让他伤心了,后悔自己的鲁莽反抗,东佐怎么会故意伤害我?他是爱我的,我对自己说。
东佐疼惜的眼神望着我,他的唇被我咬出血,站着,不敢上前。
他在做什么?他真的不再要我了吗?或许是承认了流湘蝶与他?我怔在原地,无助的等待,心里一片空白。
半晌,东佐终于稳健的向我走近,我仍然不可相信真的是他。
我感到他呼吸的气息,我们离得很近,我期待,东佐眼窝深陷,有点消瘦。
我张了张口,想喊,声音在喉间返回胸口,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
东佐伸出双手示意我,他的手伸到我面前,我仍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他手掌心,那熟悉的力度,肌肤的温暖,统统向我袭来,再忍不住,扑到东佐怀里,‘呜呜’大哭起来,只有眼泪,能够表达这么多天来相思的苦。
东佐用力抱紧了我,说:“宝贝,对不起,我不会再那么不小心让你走丢,再不会了,相信我。”
“嗯。”我使劲点着头,连续回应着,这一次,我不再松手。
紧紧的,不松手。
有风吹来,冷点,我哆嗦一下,身体好像温暖些,我换个姿势,寻找温暖的源头,仿佛东佐的怀抱,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