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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白捍简直快气疯了!”
一离开清水堂,段司雨便幸灾乐祸的说道。
想当初白捍那么心狠手辣的待她,如今她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了他一下,算是很仁慈了。
“可不是?”东陵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她。
段司雨瞧着他那棱线分明的唇上勾起迷人的弧度,有别于他以往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她险些看得着迷,连忙移开目光。
东陵没有察觉段司雨的异样,又说:“不过现在赶到玉龙山也太晚了,不如先回去吧!”
“回去?”杏眸一睁,段司雨挑高了眉。
她现在可是不能回去的,否则要是她的爹爹问起无俦来,她要如何交差呀?
东陵瞧她一脸疑虑,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回似水堂。”
“喔,那好。”段司雨一听,才松了一口气。
见东陵迳自转身就走,她赶忙跟上他的脚步。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清水堂和似水堂究竟有什么关系呀?”
“真的想知道?”东陵瞅了她一眼,故意将脚步放慢,以免她跟不上。
“想啊!”段司雨侧过脸去瞧他。“认真算起来,你救过我三次了,可是我除了知道你的姓名和住在哪儿,其他的一无所知,这太说不过去了。”
她拐着弯说话,说穿了,不过就是想多了解他一些。
“怎么说不过去?”看来这小妮子又在和他计较公不公平了。
“瞧!你除了知道我有一个爹爹,还知道我爹爹是铸剑师,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但我对你却一点也不了解,可不是说不过去?”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东陵简要的回答了她。“清水、似水、碧水三堂,皆隶属麟凤门门下,而麟凤门是烟云山一带最大的镖局,门玉窦鹰是我的师父。”
段司雨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住在哪儿?”
东陵浓眉一扬,突然叹了一口气。“从小就是师父养育我长大,我没有其他亲人。”
“喔。”段司雨尴尬的扯唇一笑,低声道歉。“东陵,对不起”
她没想到会问起他的伤心事。
“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东陵淡然一笑,眸子里有抹一闪而过的感伤。
那抹感伤,淡得几乎不着痕迹,却又教人见了心疼。
段司雨看着他,瞬间可以体谅,他为什么总会维持一贯的冷淡、又为什么那样的孤傲了。
原来,他就像是一颗寒星啊!尽管受人瞩目,尽管散发着熠熠光芒和醉人风采,却最孤独。
“你师父对你好吗?”距离这么近,她仿佛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落寞。
如果可以,她愿是那散发柔辉的月,永远陪着他、守候着他呵!
东陵微一颔首,将视线抛向了远方。
接着,他将窦鹰为何创立麟凤门,为何设清水、似水、碧水三堂,又如何看重他等等的事情,都向她说了一遍。
“没有窦鹰,就没有东陵。所以,对于似水堂,我有很重的责任在,你明白吗?”他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话里隐含深意。
“我明白,但是”她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东陵停下了脚步。
段司雨仰起头来,和他对望。“你要为人保一辈子的镖吗?”
她心想,要是真的如此,她岂不是没什么机会和他相处了吗?再说,她隐约觉得,身为似水堂堂主,他并不快乐
否则,他眸子里那若有似无的抑郁是为了什么?
东陵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当然不会,师父知道我不喜欢受拘束,就不会勉强我,不过似水堂堂主这个位置,起码还要坐十年。除非”
“除非什么?”她立刻睁大了眼睛,等着听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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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能找到一个能够代替我的人,不论是武功或者领导能力方面,那么师父或许会提早改变心意。”
“嗯”段司雨默默听着,心中忍不住开始盘算。
要是这次上玉龙山,既能找到梧桐老叟解决事情,又能找到一个能力和功夫都能和东陵匹敌的人,那就太好了
“在想什么?”东陵见她似乎陷入了沉思,忍不住开口问。
他毕竟是关心她、在意她的。
“我在想,要是真的能找到那样的人,你会怎么做?”她凝视着他,好奇他的回答。
“不知道。”东陵淡然一笑,避重就轻。
“怎么会不知道嘛!”段司雨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被约束吗?那么等到我们找到一个可以代替你的人之后,你就可以自由-!届时你可以”
“别想那么多了。”东陵在她头上轻叩了一下。“先找到梧桐老叟比较要紧。”
“东陵,要是你不当似水堂堂主了,你想做什么?”段司雨不死心,继续追问相关问题。
“不知道。”嘴里说不知道,其实东陵心里清楚得很。
他只想远离尘嚣,过着平淡的生活,而眼前佳人,会是他愿意朝夕相处和守候的对象。
只是,当一切还未尘埃落定时,他不愿轻易说出心中的想法,更不敢轻下承诺呀!
“又是不知道,真讨厌!”段司雨嘟起樱唇。
“走吧!”东陵拉她向前走去。
她柳眉一揽,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他呀!至今还不肯对她坦白。
不过没关系,这辈子她跟定他了,总有那么一天,她会让他将所有的心事都告诉她的
当段司雨随着东陵回到似水堂时,一踏进大门,便有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迎了上来。
“哟,咱们似水堂堂主终于回来啦!你可真咦?这位姑娘是?”她话说了一半,便盯着段司雨直瞧。
从以前到现在,会踏进似水堂的女子除了她外,段司雨还是第一个,教她怎么能不好奇?
“这位是碧水堂堂主蓝芊吟。”东陵不说出段司雨和自己的关系,倒是先介绍蓝芊吟让段司雨认识。
段司雨朝蓝芊吟点了点头,只见她有着一双销人魂魄的媚眼,再加上秀挺的鼻、瓜子脸,可说长得十分漂亮。
说话时,时而轻佻秀眉,时而勾唇浅笑,媚态横生。
“东陵,你倒也介绍介绍这位姑娘让我认识呀!”蓝芊吟见东陵还未回答她的问题,连忙催促。
“她是我的朋友,段司雨。”对于自己的私事,东陵一向低调,更觉得没有必要向他人交代。“找我有事吗?”话一说完,东陵随即转移话题。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蓝芊吟自已捡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东陵。
见此情景,段司雨眸光一沉,顿时觉得心中酸酸的。
她心想,你们这么热络,我倒像是外人了。
“我想休息了,你有话直说吧!”东陵一眼瞥见段司雨的脸色不太好,便无心再和蓝芊吟周旋。
“唉,人家都下起逐客令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再说呢?”蓝芊吟瞧瞧东陵,又瞧瞧段司雨,故意这么说。
其实她早就习惯东陵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只不过她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东陵越是要她说,她就越不说。
何况她还是很好奇段司雨和东陵之间的关系呀!
“那就别说了。”东陵心里清楚蓝芊吟的个性,索性不听了。
他随即拉起段司雨的手,转身要入内。
“东陵”段司雨唤了他一声,要他停下脚步。
东陵对蓝芊吟的态度,总算让她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吃醋了,不过东陵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让她对蓝芊吟有了一丝同情。
好歹,蓝芊吟看起来并不像白捍那样阴沉嘛!
“好吧!不说就不说,我改天再来。”蓝芊吟拨弄着手中的玉笛,缓缓站起身。
她心想,既然东陵不肯明讲,那可就别怪她暗中跟踪查探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
“段姑娘,有缘再见了。”她向段司雨嫣然一笑,窈窕身形一闪,已不见踪影。
“东陵,蓝芊吟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要事要对你说呢!”段司雨尽管不喜欢蓝芊吟向东陵暗送秋波的模样,但她可还是明事理的。
东陵微扬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放心,真有什么要事,她不敢不说的。”
段司雨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想了想,又问道:“你和她很熟吗?”
“为什么这么问?”东陵瞧着她,唇畔依然挂着那抹迷人的笑意。
他知道,她吃醋了
“因为因为——”段司雨支吾了一下,才说:“因为她看起来跟你很熟的样子。”
“那是她的事,我和谁都不熟。”东陵凝视着她秀眉微蹙、双颊泛红的模样,不禁有些心旌摇动。
“嗯啊?”段司雨原本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
这意思不是说,他和她也不熟了吗?
东陵朝她走近了些,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师父和你。”
“啊?”
“你是我最熟悉的。”东陵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瞧着她乌黑的秀发轻轻偎着光润的颈侧、他忍不住又想起自己为她敷药疗伤时,那诱人的曲线、滑嫩的肤触
“我?”段司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东陵已揽住她的腰,封住她的口,在她唇畔洒下一连串的轻吻。
她全身突然变得没力,只能紧紧贴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温热而缠绵的感觉,今她几乎忘了置身何地,只隐约感觉自己心跳得好快,好快
除了回应他的热情,她无法说话,无法思考,更无法拒绝。好一会儿,东陵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他轻轻将她推开,强迫自已恢复理智。
这儿是似水堂,随时有人在看、有人在听的。
段司雨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默默跟在他身后。
但方才的情火撩动,兀自让她心中怦怦然,她不仅喜欢,甚至渴望这种亲密感觉。
看来,她真的爱上东陵了!
唯一糟糕的是,在他深情而温柔的吻过她之后,今晚漫漫长夜,她要如何入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