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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药也傻眼了,他想从青花手里救安陌城,没想到却把青花的命送到了安陌城手里。
青花背上的伤口不大,但是鲜血却喷涌而出。膏药掰不开安陌城的手,急的朝我大喊:
“五哥快过来救人。”
我冲过去拉开膏药,对着安陌城就吼:
“你不是说你不杀人吗?”
安陌城拼着浑身的力气死抱着青花,得意又残忍地说:
“如果一条命不值得你救,那两条命呢?我就不信你能看着她去死。”
膏药满脸惋惜地跺着脚说:
“哎呀呀,你是不是傻?救她和救你有关系吗?万一我五哥只救她不救你,你还是得死啊。”
安陌城好像才想明白过来,脸上的得意没有了,睁着满是惊恐的眼睛看着我问:
“五福,我……我……你不会真的不救我吧?”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命令的口气让他把手拿开,我要给青花处理伤口,安陌城乖乖放手。
我不敢拔美工刀,只能起念招回狱医。随着一股浓重的恶臭味飘过来,美工刀慢慢从青花的伤口里退出来,血也不流了。
青花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安陌城却更紧张了,又一次问我:
“五福,你真的不救我吗?”
还没等我说话,人俑里突然传出一声闷哼声,紧接着仪器房里又一次断电了。
安陌城第一个慌了,大声喊他的人出去看看。
但是没人理他,周围一片安静,好像没有人存在一样。
纯黑的仪器房里,只有青石人俑的底部发出红色的微光。
那红色微光像流动的水,带着一层层涟漪顺着地面散开,很快就流出去两米多远。
在这片红色微光的正上方,一个上半身被黑发遮挡,下半身围着白色粗布的人影若隐若现。
人影虚的不能再虚了,像黑白照片被水洗的几乎要消失一样。但是再眼瞎的人也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女人。
仪器房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是他们有限人生里能见识到的神迹吗?
安陌城看不见,还在大喊大叫让人去查电路,膏药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虚到下一秒好像就要消失的女人微微低下头,慢慢飘到我的正前方。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随着她的靠近,一股绝望又难过的情绪瞬间将我包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寻找我的帮助。
我举起鬼玺递到她面前,刚要起念救她,玉骨把我拦住了:
“她是纯阴之体,小心鬼玺救不了她,反而吃了她。”
我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问玉骨啥意思?
玉骨说:
“你先用五岳真形碗让她显形出来,问问她想干嘛。”
我收起鬼玺,拿出五岳真形碗递到女人面前,没想到女人竟然后退了一点。
难道玉骨给的主意不对?我刚要问玉骨咋回事,玉骨却说因为之前泥娃娃在碗里撒尿了,女人不愿意进去。
女人都这么爱干净吗?我不知道,但还是按照玉骨的建议,找了点水把碗洗了洗。
再次把碗递到女人面前,她果然轻轻抬起一只腿,伸进了五岳真形碗里。
地面上的红色微光里,突然飘上来无数雪花一样的碎片。它们从女人的脚开始,一点点聚拢出她的小腿,大腿,屁股,细腰,黑发,玉颈,和她的整张脸。
那是一张完美的女人脸。长眉勾着鬓角,星眼含着水雾。白玉一样的小脸上,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微张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这张脸比我在梦中看到的清晰很多,也迷人很多。我一时看的呆了,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不光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这是真正的神仙姐姐下凡了,她一声不吭,就慑走了所有人的魂魄。
这一刻,我开始相信美是有杀伤力的。她真的可以要人命,而且是让你心甘情愿的那种。
玉骨看不惯我犯花痴的傻样子,提醒我赶紧问问女人为什么从人俑里出来。
我眼睛紧盯着女人问玉骨: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玉骨被我气到了,尖着嗓子反问我:
“你那么心疼她吗?她说一句话又不会死掉,你为什么不问她?”
玉骨真是无理取闹啊,我只是一时走神说错了话,至于咒人家死吗?
我定了定神,轻声细语地问女人:
“那个……你可以说话吗?”
女人再一次低下头,她那双被水雾笼罩的双眼中,透露出一丝让人心动的温婉。她像是看自己最熟悉最亲切的人一样看着我,说:
“你是谁?”
呵呵,是我多情了,她根本不认识我,我也不可能是她最熟悉最亲切的人。
但是,如果我想和她套近乎,我可以尝试着告诉她我是男人宝,说不定她就会知道在这偌大的天地间,我确实是她最熟悉最亲切的人。
可是出于对我自己的保护,我还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我得等机会,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告诉她。
于是我说:
“我是高五福,你呢?”
女人微微偏头,一缕黑发从右侧的身边摆动开来,露出一丝雪一样白的肌肤,看得我“咕咚”了一口口水。
没想到她说出名字的那一刻,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咕咚”起了口水:
“我叫乳雾。乳山之上,雾卿之女。”
雾卿?好熟悉,我极速的在大脑里搜寻这个名字的出处,没想到躺在人俑里半天没说话的安陌城突然开口:
“雾卿,上古战神蚩尤的妻子,也是一个九尾仙狐,因为生的孩子是天地间第一灵宝,吃了可以获得永生,所以蚩尤在被黄帝杀了后要吃孩子,九尾仙狐雾卿就带着孩子逃了。”
乳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转头四处去看。
她一动不要紧,身上的黑发也随之摆动。雪肌和粉桃呼之欲出,看得我真恨不得给她穿一件衣服。
她是女人宝,我是男人宝。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看见她的全貌,那应该是我才对,怎么能让别人看呢?
我暗戳戳问玉骨,怎么才能让她不露春色?
玉骨刚才的气还没有消,口气很冲地对我说:
“你问她自己啊。”
没办法,我只能问乳雾:
“那个,你没有衣服穿吗?”
乳雾低头看了眼自己,说:
“如果你能帮我找回真身,我就可以穿上衣服。”
我看了看人俑问她:
“你的身体是在这里面吗?”
乳雾微微摇头:
“这里只是困住我魂影的地方,我的真身在雾爻峰上。”
雾爻峰?乳雾不说这个地方我都忘了,这不是道姑留给我的地址吗?怎么乳雾的真身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