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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是蓝雪的人,负责监视他们的。”
红鼻子终于像模像样的笑了一下:
“青花姑娘果然聪明。”
青花瞪了对方一眼,说:
“你也不差,他朝我开枪,你不拦,明显是在借刀杀人。”
“哈哈哈……”
红鼻子一大笑上嘴唇就没了,露出的牙龈有点萎缩:
“我现在终于知道,蓝老板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大代价把你弄出来。你果然聪明,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青花看了眼肥男人,问红鼻子:
“我猜,他现在没死,你也不会让他活着出去吧?”
红鼻子点点头:
“青花姑娘,把枪放下吧。单从背叛蓝老板这块说起,我们应该算是一路人。”
青花终于把胳膊放了下来。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举着,我都替她酸的慌。
“郑徳好是吧?”
青花问。
红鼻子点点头。
“说清楚,你杀蓝雪的人,背叛蓝雪,不代表我们就是一路人。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从来不和人结伴,尤其是你们这种人。”
青花这话说的非常不客气,不过红鼻子没有生气:
“原来青花姑娘看不上我们,没关系。我说的一路人,是指这一单生意上的合作,以后的事就随缘吧。”
青花继续冷着脸:
“没必要合作,鳖丹又不在我手里。既然都不想把好东西交给别人,那就各凭本事,谁先找到就是谁的。”
“是吗?”
红鼻子像是拿到青花什么把柄一样,很有把握的笑了一下,说:
“根据蓝老板的判断,你就是因为拿到了鳖丹,才一直不愿意出去。而且我还听说,你在外面还有个外应?”
等等,红鼻子说青花有外应,就是说她外边还有人?
她爷爷被抓了,那她的外应会是谁呢?
姐姐?妹妹?多大了?和她一样漂亮吗?
……呃,没有别的意思,大脑中一种正常的连锁反应而已,我相信任何人都会这么想的。
青花不说话了,可能外应的暴露,让她很意外吧?
红鼻子紧紧盯着青花,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端倪。
而我,却不合时宜的想起电视上的一个广告。
一个卖成人纸尿裤的广告。
当时还觉得可笑,现在不了。
如果我现在,此刻,立马,就能用到这东西,我愿意给发明它的人跪下磕头。
因为我实在憋不住了。
就在这时,红鼻子身后一个胳膊缠着绷带的人突然叫了一声:
“大哥!”
红鼻子回过头去:
“什么事?”
胳膊缠绷带的人脸比绷带还白,他低着头,指着地上的一摊血说:
“我……我的血流出来了。”
钢棍看了一眼骂到:
“你他妈是不是只喜欢看别人流血,自己滴两滴就受不了了?”
“不是……”
绷带煞白着嘴唇说:
“这血,这血……”
这血从绷带里快速的,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到地上,然后有生命一样,笔直的朝着黄色的墙根流去。
“拿手捂住啊。”
钢棍大声提醒。
绷带伸手去捂,血又从指缝中流出来,仍是一滴接着一滴。像是被什么召唤着一样,不受任何阻挠。
其余三个身上破皮流血的,也都是一样情况,地面上四道蚯蚓粗的血溜子直线前进,看得人头皮发麻。
绷带眼看着止不住血,腿一软就“扑通”在地上:
“大哥,救救我们……”
红鼻子看出情况不对,立马对钢棍喊:
“拿炸药,炸墙。”
钢棍把背包甩在地上,掏出炸药后却犹豫了:
“怎么炸?李茂还在墙里。”
红鼻子看了一眼小飞刀:
“已经没救了,不能把这几个都搭进去,炸。”
好残忍啊,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其实不用炸墙,也可以出去?
还没等我考虑好要不要说,膏药先看不下去了:
“别别别,你别看它是一堵墙,其实你一用力就能撞过去,用不着炸药。”
膏药的话让一众凡夫俗子都成了丈二和尚,没有一个能摸着自己的头脑。
青花狠狠瞪了一眼膏药。
我也觉得有点不妥,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钢棍问膏药:
“怎么个撞法?”
红鼻子不等膏药说话,直接指着他说:
“你先撞。”
青花举起枪在三个人中间一晃:
“谁都不许撞。”
红鼻子嘴角一抽,咬紧了后槽牙。
如果不赶紧出去,那他的四个兄弟就会一直流血,就算死不了,也没了战斗力。到时候只剩他和钢棍,青花刚好一枪一个。
从红鼻子他们炸墙进来到现在,几个人一会快要和好了,一会又要闹掰了,彼此的立场和关系是一变再变。
唯一不变的,是我真的憋不住了。如果再憋下去,我觉得不是我吐血,就是我小弟弟吐水。
趁着他们互相较劲的空挡,我哆哆嗦嗦的后退了几步,转身背对着青花,又哆哆嗦嗦的拉开拉链,开始放水。
对不住了各位墙里的……呃……亡灵们,不是我不敬,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哗啦啦……”
热水刚一落地,我还没感受到一丝轻松的感觉,就听青花大喊一声:
“憋回去。”
我憋你奶奶个腿儿我憋,有本事你一枪打死我。
“已经憋了好几个小时了,再憋就要尿裤子了。”
这句话我说的还是很硬气的。
别看青花手里有枪,我就不信在这个局面下,她会留一颗子弹给我。
“你……”
青花不知道是羞了还是怒了,说了一个字就闭嘴了。
而我已经完全沉浸到泄洪的愉悦中,别的什么也顾不上。
终于把水放完了,按照惯例,我抖擞了两下,开始拉拉链。
水龙头一关,人一轻松,突然感觉周围有点不对劲。
几个人刚才你争我吵,每句话都冒着火星子,怎么这会却安静下来了?
难道刚才严重到要动枪的问题,被他们友好解决了?
于是我就回头看。
只一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爆起来了。
只见地上的几股血流到墙根下,聚成手腕粗的一股,然后顺着化尸洞的墙面向上伸展。
再往上,血开始分岔,先是分成两股,然后是四股,八股,十六股……每一股都越分越细。
那些细的血丝相互交叉盘绕,结出一片片形状繁杂,花一样的图案。
它们一片连着一片,爬上墙壁,爬满洞顶,然后一直往前爬去。
红色的血花游走在黄色的墙壁中,像一双无形的巧手绣一副绚丽夺目的百花图,醒目又妖异。
所有人都痴痴傻傻的抬着头,张着嘴,神魂出窍的看着这一切。
我也和他们一样,傻子一样抬头看着。
只是内心深处,我已经没有那么吃惊了。
说实话,从下地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不是我原来的世界观能接受的。
我像一个鸡蛋,被这一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敲出一条又一条裂缝。
至于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了,大不了再多几条缝而已。
哪怕现在有人对我说我是女的,我也会一声不吭解开自己的裤子看看再说。
而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精神错乱,完全是凭着我对一件事的执念。
那就是,我还是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