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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药说: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影视基地是蓝雪投资的,也瞎传我和蓝雪的关系。我就找刘彪,骗他说蓝雪想把他废弃的煤矿买下来拍电影用,想约他见面谈谈。”
刘彪的煤矿几年前就废了。听说是政府搞什么蓝天白云计划,环保查一次罚一次,就关门了。
“膏药,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蓝雪教你说的?”
膏药挠着头嘿嘿了一声。
看来是蓝雪教他的。
那膏药绑架刘彪,应该算是蓝雪的主意吧?
十年了,我爹的死一直是我心底的一个伤口。为这事我荒废了学业,人生的走向也被改变。
尤其是我妈,哭的眼睛都要瞎了。而且背后哭完,人前还得拼死劳作挣钱养家。有时候和别人发生矛盾,别人一句你就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把我妈气的能吐血。
我们都没有错,却承受了这件事带来的所有恶果。
“他俩……到底是谁杀了我爹?”
“五哥,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啥意思?”
“蓝雪让人拍了很多地下的照片,本来是找老鳖的,结果却拍到了一个人。”
我想笑一下,表示对这群幻想找鳖丹的神经病的一种嘲讽。
可是我现在笑不出来,因为我也看到了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不过这话我不能说。
“确定是人吗?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这地下有水,有没有可能是一种特别大的鱼,或着别的东西?”
膏药摇了摇头:
“照片我看了,是人,而且还会拿石头砸拍照的机器。”
我闭了嘴,如果真是这样,那肯定不是鱼,要是鱼会砸东西,那只能是成精了。
鱼精?不知道变成人后,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漂亮的让人神魂颠倒?
她是会穿古代的罗衫还是现代的超短裙?
妈的,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现在什么情况?还有功夫想这些?
我摇摇头定了定神,膏药还以为我不想听他说了,就停下来看我。
没办法,我只好又开口问他:
“那人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刘彪知道这事后,认为是他儿子,刘壶壶。”
“哈哈哈……”
难道神经病也是物以类聚的吗?一个找千年鳖丹的,碰上一个找死了十多年儿子的,这样的猿粪,也只有老天爷能安排出来吧?
真是笑死。
膏药看我一脸不相信,说:
“五哥,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其实刘彪也没有全信。不过他也说了,只要看到那个人的正脸,不管是不是刘壶壶,他都会把你爹的事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
蓝雪为了鳖丹,刘彪为了儿子,膏药为了我,我呢?为了找膏药。
然后我们就在这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刘彪是怎么知道蓝雪发现地下人这件事的?
膏药说这个他也不知道,反正刘彪见了蓝雪就说,废弃的煤矿他不卖,如果蓝雪能用上,他可以免费送给蓝雪。不过他有个条件,就是一定要看到那个地下人的脸。
当时别说蓝雪了,就是膏药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直到刘彪说,他怀疑那个人是他死了十多年的儿子刘壶壶的时候,膏药也终于体会到,当初我听蓝雪说要找鳖丹时的那种心情,顺便还说出了我当时说的那句话:
“这不扯淡吗?”
真的扯吗?能相信几百上千年的老鳖活着,为什么不能相信死了十几年的人活着?
何况当年根本没有找到刘壶壶的尸体,谁敢说他真的死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
假如我们真的找到老鳖,发现了能长生不老的鳖丹,是不是就等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还有,长生不老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是一直保持在现在的样子?还是也会变老,但是不死?
应该没有人知道吧?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一个能长生不老的人。
就在我又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膏药终于问了一个我知道的问题:
“五哥,和你一起下来的几个人里,有没有女人?”
“女人?没有啊,就五个大老爷们。”
膏药双手抓着我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偎了上来:
“五哥,你看那……”
我顺着膏药指的方向看过去,面前不到十米远米的地方,一个幽灵一样的长发女人,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们。
那一瞬间,我听见自己真情实意的说了两个字:
“卧槽!”
“怎么还骂人呢?”
女人说话了。
你还别说,这女人外表邋遢,但是声音真好听。嘎嘣脆里面带着一点温婉和娇嗔,听的人耳朵都湿润了。
我和膏药都听的呆住了。
女人看我们不说话,嘟了嘟嘴:
“我迷路了,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作为男人的本能,当然是愿意和美女同行的,不过眼前这位的尊容……
头发散乱,衣服邋遢,手上和脸上的皮肤黑的像包了浆一样,也不知道是很久没洗还是涂抹了什么东西。
算了,又不是找老婆,好不好看的谁在乎?还不如先问问她的来历比较靠谱:
“姑娘,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刚才的那帮老爷们里面,好像没有女人吧?”
“哎呀,你也太没礼貌了吧?见面打招呼,是不是应该先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呀?”
还没等我开口,膏药突然从旁边伸出他那张大脸,声音温柔的像是对婴儿说话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青花。”
青花?你咋不叫青花瓷呢?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嘛。
既然你不老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我冷着脸问她:
“你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青花感觉到我语气不善,就往膏药那边挪了几步,委屈巴巴的说:
“这个哥哥有点凶。”
膏药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立马转头对我说:
“五哥你别吓着人家,她一个女孩子,又待在这种地方,本来就会害怕。”
我都要气晕了,膏药是瞎了吗?也不看看对方脏成什么样了,还怜香惜玉?
再说了,这种地方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女人,该害怕的人是咱俩好吗?
于是我坚持问到:
“你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青花扑闪着大眼睛看膏药,像是求救。膏药又回头看我,眼神里有点想要阻止我继续盘问的意思。
我冷着脸不为所动:
“你要不说,就自己走自己的,不要和我们一起。”
没想到青花竟然扑哧一声笑了:
“谁稀罕跟你们一起?两个怂包,我还怕被你们拖累呢。”
气人不?你说气人不?前一秒还娇滴滴的说自己迷路了要跟我们一起走,后一秒就骂我们是怂包。
青花转身就跑,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我对着膏药喊了一声追,自己先跑了起来。
膏药大喊:
“至于吗五哥?就算她骂人了你也不能追着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