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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冬蕾的脸蛋红通通的,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看着倪震东握着旅馆的长柄钥匙插入钥匙孔。
门应声而开,他握着门把身子侧向一边,礼让年冬蕾先进去,他随后进去。
他合上门,立刻脱下身上的大衣放在壁炉旁的椅子,然后蹲下身把壁炉点燃,顿时将房内灰冷的景象映照出一片暖意。
他起身走向她,"快把大衣脱了,我可不希望你明天变成病西施。"
他拥着她来到壁炉边,帮她褪下大衣,和他的大衣一同挂在椅背上,一样东西从她的大衣口袋掉出来。
"这是什么?"倪震东弯身拾起来,对于这张纸感觉熟悉。
"我的素描。本来想今天结束前送给你的。"
"现在呢?还送不送我?"倪震东语带挑逗地倾身在她耳旁呵气。
"你愿意永远留着它吗?"她抬起头深情的瞧着他。
在爱火燃烧的气氛中,倪震东收起轻挑,给她肯定的答案,"当然。"
他伸手拉她入怀,轻轻摇晃她,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这时候让你想起什么?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市立公园?"
"嗯。"年冬蕾倦懒地把脸埋在他颈项间,任由他的手臂环住她。"震东"
"唔?你叫我啦。"一阵战栗自他心里传开来,让他兴奋不已,他开始抚摸她全身。"冬蕾,你怎么样?还好吗?"他担心她的心脏。
她把半边脸埋在他颈窝里让他瞧不见。"我觉得很好。"
接下来,年冬蕾仿佛置身于梦中。
他带她来到床畔,衣服由他一件件的脱下,掉落在地板上。她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欢悦。
在火车上他纯熟的调情之下,当时她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她知道了,她有了受宠爱的感觉
激情过后房内趋于平静,年冬蕾枕在他臂弯里,背靠着他,两眼望着壁炉内跳跃的火焰出神。
他的一只手臂滑向她的腰间拉她更近些,嘴唇眷恋地在她肩背上轻吻。
刚才的云雨是他多年来最温柔的一次,从来不曾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让他如此小心地伺候着。
他尽量减少她的痛楚,每见到她蹙着眉头,即使有再大的冲劲都忍了下来,等她适应了,才循序渐进满足他的欲望。
他仍有余力再做,只是心疼她。
"饿不饿?"倪震东在她耳边轻话,"你在这儿躺着,我到楼下看一看还有什么食物。"
年冬蕾点了点头。
他矫健地从床上起身,精壮健硕的**让她联想到丽泉皇宫前的喷泉石雕,闲适姿态也能展现浑身的力量。
他是那么的优秀!她在心中发出惊叹。
但她随即叹了口气。以他优秀的条件必定曾有不少的女朋友,这是她排拒他的主要原因,她也可能是他的女友册上的其中一个名字而已。
这时,她蓦然发觉虽然才认识他没多久,但付出去的感情已经超乎她的想像。她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他,深深地爱上他了。
倪震东刚穿上长裤,看见她怔望着他的双眼中蒙上一层泪水,盈满后泪珠像断线的珍珠滚落到枕头上。
"你怎么啦?"他爬上床,捧着她的脸说:"如果你不希望我离开,我打电话叫人把食物送上来。"
"不,我没事。"她微弱地说,并回避他的目光,不希望他看出她的心事。
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倪震东感觉他又要**了。
"冬蕾"他向她靠近。
年冬蕾把脸埋进被子里,他跟着把头捺进去,捧住她的头吻掉她眼中的泪。
她环臂深深给他一个拥抱,说出心底的话,"震东,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倪震东有一瞬间身子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涌起的一片烘热。
他紧紧的回抱着她,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年冬蕾深情无悔的话语触动他封存许久的记忆。
小时候妈妈也曾这么抱过他、唤过他,虽然她很早就过世了,但母亲深爱子女的回忆,偶尔仍然会从他心底深处浮现。
"冬蕾冬蕾"他只能紧紧的拥抱她,一句回应的话也说不出口。
如果他够负责任的话应该给她一句承诺,让她觉得有所回报,但他只能在心底向她说抱歉,他不爱她,只有迷恋。
但对于她,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一次他特别而加倍的迷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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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们在旅馆房里消磨了半天,倪震东才万般不舍地送年冬蕾回学校。
从此,星期六是他们约定的日子,倪震东总是迫不及待地在星期五夜晚就接走她度周末。
每个周末假日年冬蕾是专属于倪震东一个人。
以往间隔一个星期或两个星期便会和父母相聚的乖女儿,如今不只不见踪影,音讯更是时断时续。如果追问她这两个月来周末忙些什么,在电话中她吞吞吐吐的语气,年氏夫妇一听便知其中必有鬼。
这天,又是星期五傍晚,当年冬蕾准备赴约时,听见广播要她到会客室一趟。她半信半疑走向会客室途中时还一面想,该不会是倪震东吧?
当她打开会客室门,室内一对衣着贵气的中年男女也同时朝她望来,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着一声轻喊,年冬蕾被扑来的一个身影抱住。
"派琪!妈好想你!"年夫人噙着泪,上下打量两个月不见的女儿。
"你一直不回家,爸妈只好来看你了。"年先生走过来抚着女儿的头,眼中有责难也有宠爱。
"爸、妈,对不起。"这两个月来忽略了他们,年冬蕾歉疚感油然而生。
"你穿着外出服,我们正打算接你回家呢,呃"年夫人这才猜到女儿的衣服可能不是为他们而穿的。"你另外有约吗?这时候?"
"呃,没有,"年冬蕾听出母亲话中的质疑,连忙撇清,"我只是试穿明天要穿的衣服。"不习惯说说的她红了脸。
"如果学校方面没事了,我们今晚就回去好不好?"
在等待女儿的回答时,年夫人满脸期待,近乎乞求的表情,让年冬蕾感到愧疚。
"当然!我回寝室准备一下,马上就好。"说着,她转身准备返回寝室。
"妈妈陪你去。"生怕女儿一转身便不见人影的年夫人,搂着年冬蕾的肩膀一起走向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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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倪震东的银色轿车停在校门口外的一条街道,从这里可以把出入校门口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辆黑色房车他早就注意到了,但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从校门口内走出来的倩影。
这两个月来的周末假日,是他排开所有俗务杂事,甚至是生意,飞奔赶来见年冬蕾一面的日子。
他对她上瘾了。
一星期中如果没有和她见一次面,他便坐立难安,烦乱得什么事也做不下去。
他抬手就着路灯看手表,心想,她应该快出来了。
待会儿她走出来,他会像以往一样向前走一段距离在树荫下停住,然后看着她四顾张望找他的身影,一会儿后再走出来喊她,她便会像只快乐的小鸟张臂跑过来和他拥抱,两人一面忘情地接吻,一面互访相思之情
倪震东忽然叹了口气,心中一怔,为何叹气连自已都不明白。
这时他抬头一望,校门口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是他所熟悉的。
冬蕾!他心中讶然。
他看着她被一男一女护送入那辆黑色房车里,其中那名中年女士还把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下来罩上年冬蕾的身子,三人最后坐进车子离去。
他坐回车里,努力思索年冬蕾为何失的舍他而去。
难道她是希望以这种不必言喻的方式分手?或是
倪震东陡然一震,立刻发动引擎,用力踩下油门去追那辆黑色房车。
他快速思索,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那两名男女必定是她的父母,那么这时候来接她走必然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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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家坐落在维也纳的高级住宅区,是一栋精致又现代化的房子。
如果在正式的场合里,主人介绍年氏夫妇给别人认识时,对方第一个反应总会感到诧异,这对夫妇的外型是如此的"登对"。
年先生是个矮胖精明的商人,年夫人却是比丈夫高两个头的健壮的声乐家。两人外型虽是地虎配天龙,但没有任何一对夫妇比他们更恩爱的了。
他们只有年冬蕾一个女儿,她是他们的甜心,疼爱、保护自是不用说了。
年冬蕾自觉身高像父亲,但身材据父亲说家祖母。她有母亲高挺的鼻子和有神的眼睛,及像父亲笑起来如一艘扁舟的嘴,才艺方面当然遗传自母亲了。两人时常争论女儿像谁最多,而唯一让他们一致认同的是年冬蕾的个性是他们两人的综合体,体贴、风趣是他们夫妇俩待人的特色。
周六傍晚,年氏一家三口前往国家音乐厅观赏音乐剧,回到家中已是十点多。
这一带的住户多半都熄灯睡觉了,整个社区只有古意盎然的街灯点缀其中。
年冬蕾的房间只留着一盏小灯,她躺在床上仍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她发觉有一种声音已经持续很久,只是她一直忽略了,再侧耳倾听,这下她听清了,是敲窗户发出的声音。
她披上外衣起身来到阳台查看,发现一个身影伫立在街灯下望着她这边的窗户。
"震——"年冬蕾几乎脱口喊出他的名宇。
两人比手画脚了半天,总算让彼此明白,她父母房间在楼下,下楼开门会惊动他们,而倪震东让她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要她打给他。
不一会儿,倪震东的手机响了。
"冬蕾!我要立刻见你。"倪震东急迫难耐的说。
"你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年冬蕾抓着电话筒,好似抓着倪震东的手臂,激动又惊讶。
"你别问了,总之我为了找到这里,开了很多冤枉路,我现在"他喘了口气,两眼望着那个明亮窗口,"现在我想抱你,冬蕾。"
年冬蕾噙泪一笑,"我父母应该还没睡,等他们睡了,我马上下楼去会你。"
"我应该上得去。"
"什么?"
"你的房间我应该爬得上去。"
年冬蕾被这个大胆的建议吓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冬蕾?你在听吗?"
"好,你自己小心。"
她紧张而兴奋。这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在古世纪的城堡里,因身分差异不能与情郎结合的女子,只能以偷偷私会的方式见面。
她略定了定神,才看见倪震东以矫健的身手,就像翻越斯洛因克车站的围墙一样,俐落的跃上她家围墙。只见他一个跳跃,乘机攀住半弧型的阳台外缘,身体几个前后摆动,他撑起了身体,再一脚踏上阳台。
年冬蕾见他安全上来,立刻扑上前拥抱他。倪震东激动的将她抱在怀中。
"快进去,你被冻得冷冰冰的。"
他拥她进屋,顺手将落地窗关上,两人拥吻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找我找了多久?"年冬蕾痛苦的眼神,深锁着他的眼睛。
"一天一夜。"话从他的齿缝里迸出来,显示出他坚毅的性格。
年冬蕾踮脚轻吻他沾满风霜的脸颊,温柔地安抚他,"想必你从昨天到现在还没进浴室吧!我房间里有。"
倪震东没有让年冬蕾马上出浴室。
过了四十分钟,两人身上披着浴巾出来,就站在房中耳鬓厮磨。
窗外下着鹅毛般雪片的情景,与在暖气房中缱绻缠绵的赤luo两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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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年氏夫妇发现女儿的房中已无她的人影。
在镜台上发现她留下来的一张字条。
有朋友来找,不回来了,直接回学校。
夫妇俩捏着字条彼此对望一眼,心中均感不安,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竟变得如此轻率浮躁。
他们开始追查女儿的日常生活情形,据她的指导教授说,这两个月来年冬蕾每个周末并不是如她说的留在学校练琴,而是一到星期五晚上便离开学校,直到星期日宿舍关门时刻才回来。更教他们惊讶的是,她的好友好几次见到一名东方男子在校门口接她离开。
年氏夫妇得到以上讯息,得知他们的女儿和一名来历不明的男子在一起度过每个周末,置学业于不顾,更不管父母为她挂心的感受。而让他们激动异常的是,从她留下的字条中显示,朋友指的就是那名男子。
这男人找到他们的住所,而且还不声不响的把年冬蕾带走。
他们越想越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好人,年冬蕾情窦初开,很容易就会被这个男人骗了。他们知道必须采取行动才行。
年氏夫妇一方面采取保护女儿的行动,一方面为了维护女儿的面子,只让关心她的指导教授和舍监宁太太知道她的情形。
从此,接人或拨出年冬蕾房间的电话必须透过宁太太才能过关。平日有一名"保母"暗中监视她,只要她走出校门,便出其不意出现在她面前表明要保护她,让她无法自由行动。
年冬蕾也明白父母是出于爱她才这么做,但却阻隔了她和倪震东见面的机会,甚至连通电话都受到阻挠,她不知道倪震东如何想,但她觉得自己再不和他见面,她会疯的!
真的,她如此确信,当初倪震东到萨尔斯堡找她,见了她也曾说过他有这样的感受,想到这里,她更迫切思念他,恨不得立刻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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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教授推荐学生担任的乐队在歌剧院举办演奏会,年冬蕾是其中一名学生。
开演前两个小时的休息空档,她独自一人走在偌大的走道上。
夜晚的歌剧院虽有灯光打亮,但走道上一列长长的巴洛克式大柱子,阻挡了灯光造成暗影,让人不禁联想起历史上被冤死或囚禁而死的宫廷人物。
忽然,一个黑影从一根柱子后扑来扯她进入柱影里。
"冬蕾!"
她定睛一看,认出抓住她的"鬼魅"。
"震东!"她张臂拥住倪震东。"爸妈阻挠我和你见面!"
"我知道,我们时间不多,别浪费在这些解释上。"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猛地拉她入怀,热烈地吻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这句话似乎成为她与他之间常用的问话。
"你别问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你了。"
他们彼此交谈之时仍不断亲吻对方,需索这两个星期来的思念。
远远的,有声音呼唤她。
"是我的教授。她如果看见我们在一起,我会被看管更严的。"
年冬蕾十指紧紧攀住他的臂膀,万般不舍的表情让倪震东十分怜惜。
"这是我的手机,拿着,它是卫星电话,可以让我永远都找得到你。"
她紧握着手机掳到怀里,慢慢的退出柱影,退出他双臂的范围。
"派琪"
年冬蕾不舍的望了他一眼后,跑向呼唤她的教授。
"派琪,该进去准备了,你脸上的妆发生了什么事?!"教授瞪着她的脸。
"我——"年冬蕾不解地捂着双颊,随即恍然大悟,她嘴上的口红一定在和倪震东接吻时吻花了。她立刻拿出手帕,急忙地把嘴周围的口红擦掉。"我没事"
任谁都能从她不善说谎的表情看出她有事。
遇到即将开场的节骨眼,教授不再追问下去,同时间刚才年冬蕾跑出来的柱子警告地瞪了几眼,才拥着她的肩走回准备室。
往后,两人靠着倪震东给年冬蕾的手机,稍解相思之情,却无法宣泄彼此相互需索的爱意,只有更加强两人突破目前困境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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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冬蕾站在乐谱架前,架上摊着乐谱,她以纯熟流畅的技巧,将巴哈无伴奏小提琴奏呜曲表演得相当完美。
教授眼中露出激赏的目光。
"派琪,我真舍不得你毕业,你是我教过最令人愉快的学生之一。"教授走过来,用平易亲切的态度揽着年冬蕾的肩膀,一面走向椅子。
"我也舍不得教授,家母时常邀请音乐界的朋友,到时候希望能邀请教授到寒舍一聚。"
"我一定到。你的父母人真好,你应该早点介绍我们认识。"
当两人意识到她父母之所以会和教授进一步认识,是因为她的感情问题时,不禁有些尴尬。
"这样吧,你下午有空吗?要不要到我的宿舍喝杯茶?"
"好,好久没去打扰了。"年冬蕾欣然答应。
尾随着年冬蕾的女保镖只要见她在校园里活动,她去什么地方是不会干涉的。
教授的宿舍是一栋两层的小巧房子,她是单身没有家眷,学生像她的孩子,偶尔会邀请几名学生来聚聚。
当年冬蕾从教授的家门出来,发现没有女保镖的身影,立刻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偷溜出校门。一想起女保镖发现自己看守不力而气急败坏的神情,更加强她晚一点才回去的决心。
可惜今天不是周末,倪震东也不在萨尔斯堡,这难得可以见面的机会就这样流失掉了。
她想了一想,拿出藏在身上的手机,按下倪震东给她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她从来没打过,倪震东也交代过她最好少打。这个号码虽可以找到他,但等他得到通知时通常会过很久。
她存着碰运气的心情,拨了这通电话。
当对方接起电话,一开口竟是说出中国领事馆,她呆了一呆,对方"喂"了几声,她才硬着头皮报出倪震东的名字。
等了一会儿得到的答案是请她留下电话号码,再由他本人回电。
年冬蕾留了这支手机的电话号码,不存多大希望,自个儿坐着电车游街去了。
她停留在米拉贝尔宫——年轻男女最喜欢举行婚礼的地方,手机突然响起,把她从美轮美奂的建筑中猛地拉回现实。
她按下通话钮,倪震东的声音立刻响起。
"冬蕾,是我,你打电话来找我?"他微喘着气,显得很匆忙。
"是的,没什么,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见我?"倪震东显然松一口气,随即听明白了,倒抽了口气,"你是说你人在外面?"
"是呀,我趁保镖偷懒偷溜了出来,让她去穷紧张。"
"等等!不——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他那边出现一阵混乱。
"什么,你旁边还有人吗?"年冬蕾不解地问。
"冬蕾,你现在人在哪里?"他那边干扰的声音总算停止了。
"我在米拉贝尔宫。"
"留在那里等我。"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年冬蕾在一个半小时后见到了倪震东。
"你怎能这么快就到这里?"年冬蕾惊喜地抓住他的双臂。
"我为你破了例,坐飞机来的。"倪震东忍不住把脸贴近她。
她大受感动,跳着脚,紧搂他的脖子,久久不肯放开。
"他们排队在等什么?"他向一旁的队伍努努嘴。
"他们在排队登记结婚。"年冬蕾痴痴地看着一对对的佳偶。
"走,我们也去排队。"
"真的?!"年冬蕾倒抽了口气,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
倪震东用行动表示,将她抱起,前去排队。
他们是今天截止登记的倒数第三对,轮到他们时天色已暗,偌大的宫殿里包括他们只剩三对要结婚的男女。
他们站在神父面前接受证婚。
"我以天父之名,宣布你们成为夫妇,请交换戒指。"神父指示了最后一道程序。
两人顿时愣在当场,结婚当然得有戒指,但谁也没想到戒指这码事。
"出口摊贩有在卖戒指。"神父职业化的语气,想必这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样吧。"
倪震东从脖子上解下一样东西,连面有疲惫的神父都觉得新鲜。
他把东西戴上年冬蕾的脖子。
"这"她认出这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银项链。
她垂首看着放在手心上、两个拇指宽的铁制厚片。
这是他给她的"戒指"?
"这是我带了十年的项链,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纪念价值很高,今天我把它当作我们定情的信物,它会比每个人都有的戒指更具有意义。"他略带感性的说。
"嗯!"年冬蕾听得心花怒放,心中也不执意非戒指不行。
她在身上发现了一样可以和他的银项链匹配的东西。"这是我十六岁时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它是个钥匙坠子,但整个是宝石做的,我很宝贝它,也是我的随身物品,今天我在神的面前交给你了。"
交换"戒指"程序至此终于完成。
最后在神父说了"阿门"之后,完成所有结婚的仪式。
走出米拉贝尔宫,两人雀跃的样子像是完成了一件恶作剧,蹦蹦跳跳的"逃"出现场,一会儿又像刚注册完的神仙美春,停在一个小天使雕像下,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
两人到一家餐馆大吃一顿,然后迫不及待的到一家旅馆度过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