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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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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看来你忘记了。”他神秘一笑,再次掏出手机,碰触几下屏幕,点出一个录制的影音档播放。

    原本浸泡在凄惨情绪中的李星艾又炸了。

    影片中那个浑身光溜溜,手抱酒瓶,大大方方面对镜头,一边喊着赶快拍照的女人是——

    “你、你你你你你你”她二度扑向他,抢夺他高高举起的手机。

    “星艾,说,要不要成为我的女友啊?我可不勉强或威胁你喔!”邵华谦掐着她的脸,邪恶地哼哼笑问。

    天真无邪的小白兔想斗赢大魔王?

    先修行一百年再说吧,哈哈哈礼拜六的晚上,李星艾奉男友先生的命令,同时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认命地离开温暖舒适的家,骑着小绵羊来到邵华谦的住所,陪“心爱的”男友先生一同享用晚餐。

    当她抵达邵华谦住处时,邵华谦正在炒葱爆牛肉,见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一副“你竟然会煮菜”的傻样子,他笑了笑,腾出手摸摸她的头,要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后,就把她这位碍事者赶出厨房。

    “他该不会等一下要用“望饭止饥”的方式来荼毒我吧?又或者把我喂饱后,要我做牛做马服侍他?”闻着饭菜香,在屋里打转的李星艾不停猜测大魔王的心思。

    直到邵华谦煮好一桌饭菜,招呼她用餐,她落坐时还犹犹豫豫,然而见到他亲手烹调丰盛、营养、美味又色香味倶全的家常菜肴,让一向外食的她立刻把满肚子防备丢到爪哇国去,吃到差点连碗盘筷子都要吞下肚,等到一顿饭结束,她才猛然惊醒。

    “你在干嘛啊?”邵华谦双手盘胸,好笑地见她缩在厨房角落。

    “反省自己的不坚定。”明明刚才已经盘算好,如果他让她吃饭,为了以防他设计她的可能,绝对要加以拒绝,却没想到这项坚持不到几秒,就被满桌饭菜哗啦啦地打碎“说吧,你要怎么奴役我?”

    奴役?这丫头怎么会这样想?

    喔,他明白了,她以为他有所谋,才找她来吃晚饭吧!不错不错,挺机伶的嘛,可惜他的有所谋绝对不是奴役她喔,他怎么舍得奴役她呢?不过如果她想被他奴役,他也不反对啦。

    邵华谦上前伸手把她拉起。

    “既然吃饱了,就把厨房收拾干净吧。”他笑咪咪地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一包饼干以及用玻璃碗盛装,不知道是什么食物的东西后,便跑到客厅悠哉地看电视。

    果然啊!收拾厨房是她被奴役的第一步,呜

    李星艾凄凄惨惨地认命洗碗,在听见客厅传来浑厚的大笑声后,她瘪着眼,再次懊恼自己轻而易举就“卸甲”的行为,当看见水槽里泡着的打蛋器与一个中型的小兵子,思绪却立刻跳到晚餐时的蒸蛋上,百般不解地想,刚才的蒸蛋之所以这么细滑好吃,是因为他大费周章的用打蛋器打蛋的缘故吗?

    十几分钟过去,李星艾关上水龙头,将已清洗干净的碗盘与筷子放入烘碗机,锅子放到瓦斯炉上,接着拿起抹布把水槽边的水珠擦干。

    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

    “到底在看什么啊?笑得这么夸张。”听他笑得那么欢快,李星艾对着客厅探头探脑,满肚子困惑又有点哀怨的咕哝,同时想到原本在这个时间,自己本该是可以舒舒服服窝在家里吃零食、看电视,又或者阅读一本书时,不禁再度悲从中来,再次为自己的命运深深叹气。

    胡里胡涂发生一夜情也就罢了,她却好死不死一脚踩上这枚名为“邵华谦”的大地雷,把自己弄得进退不得,为了生命安全,只能选择死命继续踩着这枚大地雷,连稍微抬脚,活动活动筋骨都不得。

    回想那天,当她好不容易抢到他的手机,把那段自己luo身,吵闹着要他赶快拍照替她画luo图挂在罗浮爆的影音档删除,气还没松下,那位卑鄙狡猾又奸诈的男人,却笑呵呵地说失去影音档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截取图片印制成照片,目前正打算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动笔帮她画luo画!

    开什么玩笑,就算她身材姣好如航海王里的蛇姬,她也不会愿意让人画她的luo画好吗?

    她又羞又慌,就怕他真的动笔画她的luo图,于是急忙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兼软声哀求他收手下,某人终于“大发慈悲”拍拍她的脑袋,谆谆教诲地说:“所以我才要你当我的女朋友嘛!想想看,如果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我的住处你就可以来去自如的当自己家。”

    对于这番言语,李星艾有听没有懂,于是某人又好心地解释“你可以从我屋子里找出那张照片,然后毁掉呀!先声明,这种在我住处来去自如的权利,除了家人以外,只有女朋友才有喔!”

    因为他的一番解释,李星艾明白了,所以她才会硬着头皮,有目的的成为邵华谦的“女朋友”然后为了寻找一张照片而放弃悠哉在家的美好时光,陪狡诈的大魔王吃晚餐。

    唉

    “唔,洗好啰?”愉快吃零食、喝饮料、看电视的邵华谦,瞥了眼走出厨房来到客厅的李星艾。

    “嗯,我要自由活动了。”她要早日找出“祸源”好脱离这颗邪恶论诈的大地雷。

    “那么急做什么?先休息一下啊。”邵华谦先朝她招招手,又指指桌上淡黄色的甜点“要不要吃?”

    李星艾的视线在邵华谦与桌上的布丁之间防备地来回摆荡“我闻到企图的味道。”

    “你是小狈呀?”邵华谦噗笑一声,见她犹犹豫豫的,干脆伸长手把她拉坐上沙发,汤匙塞到她手中,布丁推到她面前“竟然说我有企图,真过分,这纯粹是饭后点心,不然你也可以当作清理厨房的慰劳哈哈哈哈哈”还没说完,他又因为电视上的整人节目而大笑起来。

    饭后点心?瞧他说得大方坦荡,但李星艾还是很怀疑,心想,他该不会计算她吃了几口布丁,然后依照口数延长万一她找不出照片,而自行销毁照片的期限吧?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邵华谦给她翻动屋里任何东西的权利,她也信誓旦旦的认为只是找一张照片,应该没什么困难,但以防万一,她难得精明地与邵华谦讨价还价,然后达成一项协议——他们以一年为限,假若一年内她没有找出照片,那么,他必须把照片交出来销毁。

    当然李星艾可以坐享其成,等待一年的到来,这家伙却威胁她说,如果这一年内,她不辛勤地来他家找照片,他就会随时动笔画画!待完成大作后,他会不会“不小心”手滑,把作品拿到画廊参展他可就无法保证了。

    所以她现在才会腹诽满肚,十足哀怨地出现在这里。

    李星艾觑他一眼,发现他聚精会神在电视节目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有所谋”的样子,视线转回到桌上的鸡蛋布丁,看着这自己心目中排行前几名的甜点,吞吞口水,终究敌不过那软绵香滑的小甜点,小心翼翼端起盘子,舀了一匙送入嘴里。

    才尝了一口,她眼睛立刻发亮。

    哇啊,好好吃!不甜不腻,入口滋味香香浓浓又软软嫩嫩,一口吞下——清香的鸡蛋味还唇齿留香,吃得出来这布丁不是用化学香料调味而成的。

    幸、福、的、滋、味

    李星艾眯起眼,一脸陶醉,身后背景只差没有仙女飘来飘去,哗啦啦的海浪拍岸,满天的有龙在飞。

    “这个布丁在哪里买的?”她双眼亮晶晶地问。

    “桃园。”邵华谦弯起眼。有人说,想收买男人的心就要靠厨艺,没想到想收买女人的心同样也可以依此而行。

    在“装好人”的那一个月,他早就拐弯抹角的从她口中套出她喜欢吃的甜点种类,而恰好那些小甜点他都会做。而他之所以会做小甜点,都要感谢家里那位用厨艺拐到老婆的爸爸。

    “桃园的哪里?市区吗?店名叫什么?”她要去买!

    邵华谦看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有这么好吃?”

    “超好吃!”她一边说,还一边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舔汤匙。

    “那冰箱里还有一个,想吃,自己去拿。”

    “可以吗?”她双眼里的光芒更盛。

    他摸摸她的脑袋“可以,快去吧。”

    真是个傻丫头,这么简单就被收买。唔,记得她也喜欢吃冰凉的泡芙,下次改做泡芙喂她好了,希望能把她喂成维纳斯的好身材。

    邵华谦望着她兴匆匆跑入厨房的背影,非常期待地想。

    李星艾在冰箱里拿出用玻璃碗装的布丁,转回客厅后,努力想把布丁倒入盘子。

    “我来吧。”依照她这手法倒布丁,恐怕一个小时都不会有结果。

    他拿起桌上的汤匙,正打算拨布丁与玻璃碗的接缝处,一旁却传来紧张兮兮的声音。

    “你小心一点!”不要让美味的布丁有缺陷啊!

    邵华谦失笑,手一动,汤匙轻轻一划,软绵点心立刻扑通地滑入盘子里,深褐色焦糖顺着圆柱状的线条缓缓流下,深色与浅色的对比,使布丁看起来更加香艳可口,某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孩子一个。她见到布丁的样子,彷佛饿坏的小狈见到骨头,满脸馋样,只差身后没有小尾巴左右摆动。邵华谦不禁又好笑又宠溺地想。

    “小馋鬼,想看什么节目?”他不着痕迹地挪近她,左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靠椅上,她只要往后一靠,就能躺入他的臂弯中。

    忙着吃布丁的李星艾想也不想地说了一个频道,邵华谦听令转台。

    “全员逃走中?”

    “这很有趣啊,那些猎人超好笑。”

    “好笑?”那些装酷装严肃的猎人们听见她这个评论,不知会有何感想?

    “你看他们追人的姿势和表情哦哦哦哦滑倒了,哈哈哈后面的那位光头一定在心里耻笑同伴哇啊,快跑快跑,猎人来了不,不要往那边,那边也有猎人,噢,不”

    邵华谦啼笑皆非地望着身旁这位激动无比的小姐,拿过她手中的空盘与汤匙打算放到桌上,却发现原本笔直的铁汤匙握柄竟然有点弯曲,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何时弄弯了这支汤匙,刚才明明还正常呀,还是他记忆错误?

    他纳闷地搁下汤匙,决定不去探究,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身体往后一靠,只有在广告时间会把眼神挪到电视,偶尔配合她说几句话,大多数时间都把精神用来关注她。

    他喜欢她专注的样子,双眼亮晶晶,脸颊红扑扑,因为投入而有许多肢体动作,嫩嫩红唇开闺不休的吆喝

    她这副模样,让邵华谦想起压在她身上奔腾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满是汗水的脸泛着因他而起的红潮,嘴里不停又娇又媚地喘息哭喊,小手时而攀着他的肩,时而紧揪住床单,双脚则紧紧夹着他的腰与现在的差别只在于,她那时的眼神满是惹人怜爱的迷乱与迷蒙,不同于现在的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