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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童觉得这事太蹊跷了,也不是这事蹊跷,而是闻人的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线了。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给某人打了个电话,某人接了起来,沈童忙不迭发问,就怕人家觉得一听到自己的声音给毫不犹豫地挂断了,这某男的行迹了恶劣着,前车之鉴,还是买过教训的。
“闻人,你有没坐过公交车?”
沈童问出口后,发现自己这口吻过于八卦了点,就跟公司茶水间那群八卦女有的一拼,自然,自己的形象比那群女的高大了点。
“坐过。”
某男没有藏私,答得倒是痛快。
沈童不敢置信又追问道,“闻人,你有没坐过公交车?”刚才的绝对是自己的听觉出问题了,幻听幻听,这不是真的,想象闻人西装笔挺‘香汗淋漓’地跟人挤公交车,那场景太华丽太雷了。
“你没听错。”
闻人臻正开着车呢,有些不耐烦沈童的质疑,乘过公交车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也算一种新鲜的体验,就是自己有过经验,所以想叫沈童也体会下,也许会让某个无聊的男人找到乘公交车的乐趣。
“闻人,你真乘过啊?”
对方直接给挂了电话。
而沈童因过于激动,其中一个硬币从他的掌心给溜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硬币像是被注入了神奇的活力,滚得很远,没入了人行道,然后被一孩子捡了起来。
然后继续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将那一块钱的硬币交给了一交警,再然后那交警表扬了下那孩子,那孩子高高兴兴地走了,交警将那一块钱给装进了他自个儿的口袋中。
这……
算不算是由一元钱引发的悲剧呢?
沈童更加悲剧地发现今日个出门来,出来的太匆忙了,他只带了个手机跟车钥匙,钱包给忘在闻人家里了,他可是没钥匙的啊,自己犯稀里糊涂,都怪昨晚那张床,睡得不好,脑子也跟着迟钝了。
沈童上了没空调的11路后,庆幸现在不是夏天,不然热死,不过公交车内气流不同,沉闷的很,他也讨厌跟陌生人肢体接触,现在算是上班的高峰期,人自然是多,他觉得自己前胸后腹两面夹击,几乎透不过气来了。
最郁闷的是,他艳福不浅来着,前后都是波霸,而且波霸的柔软一个抵在他前胸,一个贴在他后背。
前面的那个是E后面的那个是D,他也没有那么亲睐大胸脯,没必要这么折腾他吧?
第一站到的时候,由于惯性,他狠狠地撞上前面的那一对柔软,那女的撞得明显吃痛了一声,却还朝着自己媚笑,沈童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真是犯了傻才听了闻人的,乘公交车,这分明是个活脱脱的噩梦,这辈子,他再也不会乘公交车了。
这一站,下了不少人,为何前后两个女的后头都有些空位腾了出来,她们却依然贴的紧呢?
他沈童也混迹花丛多年,也享受过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但这一次,他极为厌恶,因为前后前面的这位女的吨位太重,后面的这位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比前面的这位稍微少了十来斤,据目测。
“小姐,能不能往后挪点位置?”
他快被憋死了,什么风度,什么众目睽睽,早就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前面的这位,终于意识到“矜持”两个字怎么写了,颇为识相,后面的这位宛若没有听到一般,真当他只跟前面的这一位讲。
不得已,他将这话重复了一遍,后面的女人,明显没有前面那一位好打发,那张脂粉涂得厚厚的脸蛋脸色一沉,眼睛倒是挺大挺亮的,她眯起眼来,“先生,调戏也不带你这样的,我看你刚才享受着呢?”
这女人,肯定眼睛瞎了,他比窦娥还冤,享受个屁,差点呼吸不畅缺氧而死了。
还有,这女人,也太自信了点吧,也不拿个镜子照照,就她这等姿色,当钟点工,他还要考虑考虑。
跟流氓女讲话,理论是行不通的,沈童深谙此道,不过实在给不出好脸色给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这位大婶,想要上我的床,先回去减肥减个三四十公斤。这年头自信过了头就成了自恋了,大婶,脸是你自己长的,面子是别人给的,别真当你自己是天仙了啊。”
这对比一下,前面的那个波霸女,比起后面这位,好多了。
这年头,什么都需要对比的,女人也不例外。他混了这么多年,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脸皮比这波霸女更厚的。
若是让自己查出这女的身份来着,自己肯定叫她吃不了兜着走,他童大爷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位大叔,你不过模样长得俊点,是不是小白脸还难说,嚣张成这般熊样,也别把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这波霸的毒舌功,道行也不浅。
“这位大婶,谁牛逼啊你牛逼,你牛逼啊吹牛皮。”
沈童嘴角噙着傲慢,以睥睨之姿悠着道。
然后大力一推,拨开弹性十足的那对波霸,从容地在众人的恭送下挤下了车。
刚才那句话,效果不错,那波霸女忘了反驳。
这一回,自己勉强算是小胜,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只有生气。
他要去闻人那,兴师问罪。
SISIRA总裁办公室。
闻人臻今日个行程排得很满,他推了几个,另外打算快点将事情给做完,今天要去季璃昕那,明天可就是绮罗的生日了,还没跟她打过招呼。
再说,她也不一定就会拒绝,自己使了一记阴招。
的确挺小人的,但是机会还是需要自己创造的,若是等老天开眼,等得花儿都谢了。
或许是心中有执念,做事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本能地伸手一按,“三少,沈先生闯进来了,我拦不住。”
秘书的声音有些急切,闻人臻眸光一闪,声音有些冷沉,“不用拦了。”沈童要硬闯,哪有人能够拦得住的呢?
刚结束了内线电话,沈童正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间倒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看沈童的脸色,正在生着闷气,亟待发泄,或许是来了这里想要发泄晦气的。
“怎么了?”
既然有人上门挑衅,自己也适当休息一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公交车。”
沈童咬牙切齿地道,上前,身子前倾,双手分开按在办公桌的两侧,呼吸喷薄出来,气息有些乱。
闻人臻皱了皱眉,他身上浓郁的脂粉味,他自然是闻得出来的。
“艳遇了?”
他挑了挑眉,询问道。
沈童右手抬起,重重地敲了下去,办公桌上一阵声响,还好办公桌是意大利进口的,质地好,没有被沈童的拳头给敲出一道裂痕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沈某人就没这么好过了,手指红了起来。
“艳遇个屁。”
沈童气结,瞪着眼睛,用手背蹭了蹭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渣渣道。
闻人臻倒是没有生气,灵光乍现,忽然眯起眼看起沈童来,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艳遇,那就是艳福,你向来好这一口,怎么守身如玉起来了,活像人家揩了你几斤油似的,跟电视里演的贞洁烈妇有得一拼。”
沈童闻言,脸色突变,红转白转青转紫,“妈的,你才贞洁烈妇,碰上两波霸,前后夹击,喘不过气来,这要是艳福,你去试试。”
“胸脯太大了,我看你以前的女伴都不小啊,……嗯,我就算了,其实我喜欢小一点的。”
沈童看来是气得不轻,都口不择言了,闻人臻发现自己也没啥同情心,反倒落井下石道。
沈童无语,闻人这是哪门子的冷笑话,他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只好闷哼一声,悻悻然坐了下来。
明知道兴师问罪讨不到半分便宜,还是义无反顾来了,其心可居,其心可赞。
沈童怒气冲冲地来,垂头丧气地离开,秘书百思不得其解,沈先生为何经常这样,但是却乐此不疲。
而且,每次沈先生都是跟三少共处一室后这样,难道说……难道说沈先生跟三少有一腿?一个早已离婚,另一个取消了婚约,两个人又时常混在一起,难保不曾发生过感情?
沈童不知道他的到来,为秘书室添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是他知道,定要这群人涨红脸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叫他“童大爷”。
闻人臻差点错过了午餐时间,多亏了秘书的提醒。
他今日做事过分投入,效率极高。
看了下办公室墙壁上的那只英国进口的大钟,已经五点了,他站起身,拿了椅背上自己早先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跟桌上的车钥匙。
敲门的时候,是范菊花开的,他来过这边,但是却从没进过她的公寓。
范菊花自然是不认识自己的,“先生,你找谁?”
闻人臻也是不认识范菊花的,以为自己敲错了门,退一步,看了下门牌号,是正确的啊,也就是说他并没搞错。
有些不悦地眯起眼来,“你是谁?季璃昕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