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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了叔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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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山与凤相亲的那一年,大山19岁,凤18岁,小山17岁。小山读高二,第二学期。

    大山不敢一个人去凤家,小山自告奋勇陪哥一起去。凤先端茶给大山,大山按过茶,两眼直直地傻傻的望着凤,不知所措,良久都没喝。凤有些尴尬。小山心急如焚地递给哥一个眼色,大山这才一饮而尽。凤再送茶给小山,小山怔怔地盯了凤一眼,脆生生了说了句,谢了,嫂子。便水带茶叶一并吞过一干二净。凤被小山这一叫这一喝,羞红了脸慌忙地跑开了。

    回家后,大山心里喜滋滋的,但不敢确信自己对凤的印象,便问小山凤怎么样。小山拍着哥的肩,禁不住兴奋地道,咱们这个村子,包括邻村,没哪个姑娘比得上她,你娶了她,是我们杜家五百年修来的福份。大山心里乐开了花。

    小山想,他日后找老婆,一定要找一个与凤一样漂亮的。有凤一样水豆腐般的皮肤,有凤一样希腊式的鼻子,有风一样水汪汪的眼睛,有凤一样蜂一样的细腰,还要有凤饱满而挺立的胸脯。

    媒婆问凤对大山有啥意见,凤说好。媒婆就将手一拍,好就成了!就知道会成!我去给对方回话儿。

    凤除了说好,还能怎么说呢?!大山的家庭,在当地的乡下,已经可算得上首屈一指了。父亲是小学的校长,母亲在学校里做饭,就小山一个弟弟。大部份人家都是一层楼至多四间房的土砖屋,他家已是乡里第一个建起二层楼八大间的红砖房了。再说,大山长得还算可以,也是高中生。能嫁入这样的家庭,是多少乡下女子的梦想。

    那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乡下的大部份的女子都得走上种田杀草挖土喂猪这条归途。凤家里姐弟六个,三间土砖房,几姐妹挤在一张床上,想翻动一下都很艰难,只得跟个死人似的,象几根被捆了的棍子,直直地躺着。

    说得明白点,凤也想找个人家嫁了自己。省得在自己家那么难受。

    大山这样的人家她不嫁她还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呢?!

    亲事在第二天就定了下来。皆大欢喜。

    大山有事没事朝凤家跑,买东西去凤家,帮凤家农活,三天两头将凤接到家里来,隔两天又送回去。凤也回送大山。两个人,张郎送李郎,李郎送张郎。亲亲握握,好让人艳羡。

    小山的学校离家里有8里多路,小山虽然住校,却有事没事也住家里跑。小山回家的因由只为只想吃嫂嫂亲手烹饪的“回钠肉”只想看一眼嫂嫂。只因哥哥也从不让他下地干活儿。他回到家里,简直象个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父母亲虽然住在学校,哥嫂也象父母,什么都不要他干。只要他念好书。

    三个人坐在火炉旁烤火,大山坐在凤的左边,小山也就挨着风坐在右边。大山去干活儿,凤说是去集市买菜,小山也不顾村人的讪笑也跟着凤去,一路上也有说有笑的反正三个人偶尔聚在一起,也许因为年龄相近的缘故,相处居然甚欢。

    这年年底,乡下实行冬季征兵,大山被选中。被送往新疆义务服役。小山升入高三。大山舍不得凤,不肯去当兵,大山知道这一去,没有一年两年别想回来,他会想凤想得发疯的。凤说,你不当兵他不当兵谁来当兵谁来保护我拉的家园?!你放心去好了,我等你回来结婚。大山这才安下心来去当兵。

    大山还是不放心,在双方父母的操办下及村人与亲朋好友的酒杯交错的祝福中,硬是与凤订了婚。心里才踏跳实实。

    临行的先一夜,凤在大山的再三请求下,在大山的笨拙、粗鲁、摸索与心慌意乱及气喘与汗湿发尖之中,稀里糊涂地从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住在隔壁的小山当夜看见哥哥进了凤的房间再也没出来,不知怎的,居然一晚上没睡好觉。

    有一种剧烈的茫然若失感。

    大山穿上一身橄槛绿的军装,眉目间居然多了几份英俊之气。村里人敲锣打鼓,鞭炮声声,喜汽样样将他送往车站。凤一路上泪流满面。大山的这一走,她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抓一抓他的头发,摸一措他的衣服,听一听他狂热的心跳

    大山一路上默契无语,凤就挨在他的身旁,他却一步一步地移,一眼一眼的望。

    他看着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小山,突然将小山抱了抱,小山,哥不在家,有空,帮哥照应一下嫂子,父母也全靠你了。还有,哥等着你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哥相信你一定可考上重点大学。

    小山突灰抽泣了一声,哥,你去罢,有我在,你放心。我会考上重点大学的,也会照顾好嫂子。

    大山走后,凤在大山父亲的活动下,做了小学一年级的代课老师。凤是初中毕业生,加之说话温温柔柔,耐性极好,教一年级,倒也如鱼得水。

    学校就在大山家的附近,不象大山的父母所在的学校,隔大山家有六里多路。凤住在大山家

    看着八间空空荡荡的房子,看着与大山一起温存过的床,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寂寞涌上心头。

    幸好,小山经常回来,与她说一些笑话,说学校里的趣事儿。她冰一样的寂寞。渐渐融化在小山火一样的热情里。

    小山每次还从学校回来还未到家门口,便欢喜得象只鸟儿一样叫着,嫂子,嫂子,我回来啦!

    凤一听到小山的叫声,无论自己在家里洗衣服还是在重读大山写来的信,也一定会飞奔出去,迎接小山的归来。她替小山挂书包,替小山热饭菜,替小山洗衣服,如果家里没有鸡蛋了,也一定会去村上人家买几个回来

    小山感到比小时候在母亲身旁还要幸福几倍,回来得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身上若是有钱,看到镇上漂亮的发卡,也会绘嫂嫂买一个或两个,看到好吃的新鲜的水果,也会给嫂嫂捎几个回来尽管,还差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渐渐地,小山的回家成了凤唯一的等待。小山象亲弟弟成了凤现实世界里最近的牵挂。若是多隔了几日没回来,凤会跑到村口去张望,会在很晚的时候才将灯吹灭,大山的脸在灯火里越来越暗淡,脸也越来越模糊,反倒是小山的脸,在灯光里一点一点亮堂起来。

    距离真的能产生美吗?!若真是一种美,那也是一种虚玩的美罢了。

    小山也在课堂上也天天想着凤,想象凤一个人在家干着什么,想着凤给他碗里送一个又一个的荷苞蛋

    这天下雨,小山出乎凤的意料赶了回来。淋得象个落汤鸡。凤说,你咋回来了?!小山咧着嘴笑道,哥说你最怕打雷,我怕今天晚上会打雷我怕你怕。凤不由得心头一热,凤说你别凉了,快去换衣服,我去做饭,给你烧洗澡水。

    俩人吃完饭,已是晚了九点多了。凤就催小山去洗澡。小山说,你先洗,我给你提水。凤说,那好。

    凤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湿的,象个水美人。小山望着凤,心头忍不住一颤。凤没注意到小山的眼光,便端着煤油灯,对小山说,你去洗澡,我给你去找蚊香。好多蚊子。

    小山三下五去二就洗完了澡,身上的水珠都没揩过。

    凤正在他的房间里蹲着身子往床边点着蚊香。小山站在凤的一侧。凤宽大的睡衣看得见里面的黑色纹胸,看得见那两只坚挺而欲要起飞的鸽子。小山心里一阵阵颤栗,下体的那个东西顷间象一根棍棒弹立了起来——

    嫂子,嫂子。小山忽地蹲下身子从凤的背后一把抱紧凤。

    你要干吗?凤挣脱着小山的拥抱。蚊香掉落一地。

    嫂子,嫂子,我想你,我好想你,我在学校里天天都梦见你。小山抚摸着凤的两只鸽子。

    凤扳着小山的手渐渐象一根稻草落在小山的膀子上,凤说,我是你嫂子。我是你嫂子。

    我不管,我不管。小山的舌象火苗在凤的后颈上窜着。

    你哥会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我哥不会知道。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

    不会——

    小山像端小女孩一样将凤端倒了床上。便像一个开垦能手开垦着凤冻结多日的土地。

    花开了,草绿了,似乎整个春天都在这一刻里复苏着——

    凤喘着说,我要,我还要——

    如果说大山只让凤懂得什么叫性,那么小山让凤懂得了性的所有乐趣。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小山虽然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参加高考,但还是隔一天便从学校里赶回来与凤温存。他依恋凤充满着奶香味的怀抱。他希望自己永远是个婴儿,躺在凤的怀里享受分分秒秒的怜爱。

    凤虽然身体上不原意小山回学校里去,但在口头上还是叫小山不要回家了,高考要紧。

    说来也怪,这小山虽然常常回来与嫂子亲热,学业成绩丝毫未受到影响。高考完毕,小山居然在仅仅录取的十个应届生中,是唯一一个考入重点大学的。

    送走了大山,又要送小山。小山比大山要风光几倍,村里也敲锣打鼓,鞭炮声声,欢天喜地将小山送往车站。

    这个村落,似乎所有荣誉的桂冠都被杜家摘取。小山的父母笑得合不拢踊嘴。

    凤想哭都不敢放出声来,叔子考了重点大学,她为何要哭呢?众人定会疑虑重重。

    令凤费解的是,小山一路上都有乡亲们说笑着,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好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山只在上车的最后一瞬间,才从凤的身上扫视了一下。

    凤又一个人呆在大山家,比大山刚走的那会儿更加寂寞起来。她想大山,更想小山。

    又两个月后,凤发现自己没来月经,偷偷去买试纸,发觉自己怀了孕。她心里明白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山的,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相告。小山自从去了大学,只写过一封信回来,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大山更是不可以告的。家人与大山的父母更是万万不能的。这事只怕一传出去,杜家会名誉扫地。她还会不会成为杜家的媳妇也是个未知数。

    凤挺过了一天又一天,暗暗抹泪。

    快过年了,凤的肚子已经有了迹象。同为女人的小山妈在偶然回家中终于惊觉到了这点。大山妈想,这大山都不在家里,她的肚子怎么可能会大起来的?!莫非这小娘们与学校里的老师勾搭成奸?!

    想来想去,大山妈就指着凤的肚子质问凤道,不用瞒了,告诉我,这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凤不说。大山妈见问不出话便甩出一句话来,你可以不说,我去问学校里的老师。我会杳清楚的。

    凤知道大山妈是方圆十几里都出了名的泼辣妇人,只得低下头来。放低声音道,是小山的。

    大山妈突地拍起了桌子,我们杜家没有这种败类,你要污赖小山?!你不怕雷打你?!

    凤哭道,是小山的,等小山回来你可以当面问他。

    大山妈平时里倒也没见过凤说过什么假话。心里又急又气,若真是小山的,又怎么对大山招待,要不要处理他们杜家的骨肉?!

    这小山一到城里的大学,才暮然发觉凤只不过一般般而己。城里的女孩走在大街上都比凤要漂亮。加之小山也相貌堂堂,很快地遗忘了凤,并有了女朋友。

    小山将城里的女朋友带回家过年。凤起先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她算小山的什么?!她只是恨小山连她隆起的肚皮都没注意到。小山日日夜夜与女朋友粘在一起,再也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种。

    大山妈一肚子气,在小山第一次上门的女朋友跟前,却又不能发作。等小山与女朋友都上楼去了。凤对大山妈说,小山过几天要回城里了,为何不将他叫下来问过水落石出。

    大山妈果然将小山单独叫了下来,并将门关上。大山妈指着凤的肚问小山,是你干的好事?!小山怒视着凤,她说是我干的?大山妈厉声道,你只要说是不是?!小山怒道,我干的?!她与我睡时就不是处女了!大山妈简直要晕了。凤也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会是处女?!我跟你哥睡了我当然不是处女!

    家丑不可外扬,特别是杜家这样的人家。大山妈陪凤做掉了杜家的骨肉。

    大山什么都不知道。

    小山带着女朋友很快地回城里去了,临走时连招呼都没同凤打。

    空空荡荡的八间红砖房子里,凤一个人住着。大山妈说,你是我们杜家的媳妇,你得等大山回来结婚。

    2006.08.10 21:40作于东莞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