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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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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昨天下午,天空就有点阴霾,刮着凉丝丝的风,从打开的窗户中,可以嗅到南风捎来的阵阵湿气,似乎有雨的味道。

    今天,太阳不是很明亮,整个上午,天空象在酝酿一件什么事情,犹如一个孕妇在孕育着一个生命。白云和乌云交错着,缠绕着,时而重叠,时而分散,把天空撕裂成黑白分明的凌乱状。风很轻,却有点凉,是那种极温润的凉,挺舒服的。这么长的时间没下雨,要下就应该是一场极润极润的雨。

    下午,屋子里很闷,我坐在电脑前,正在打一份材料,上面密密麻麻堆满的文字絮叨着一个意思,说的是某单位在行风建设中对百姓的承诺之类的话。工作时间长了,我有点头晕,便站起身来,打开窗户,活动活动身体,看看外面真实的世界!

    头顶上依旧是一片晴天白日,乌云却从天际边逐渐阴了起来。一开始是淡淡的阴晕,逐渐地,向头顶的纯白挺进,并伴有悠远而沉闷的雷声。黑色的卷云叠次酝酿着、堆砌着、翻滚着,犹如千军万马肆无忌惮地向我们头顶的世界汹涌而来。雷声也夹杂着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如潮般地来参加一个迟到的约会。轰隆声渐次增密,乌云越发的厚实,天边银色的闪电也紧跟着刺起眼来,如一条条银色的细柔娇蛇,狡诈而诡异地倏然闪现,转瞬即逝,在乌云密布中越发显得狰狞,紧接着就是轰鸣的雷声。闪电接连地突闪着,一个雷声的余音连着另外一个雷声首音,象一个整体,如此缠绵,如此缭绕。我努力地想寻找着它们的美丽,可视觉强烈色彩的反差和混乱以及听觉高分贝的连绵,却怎么也使我发现不了美丽的分子,体会不到美丽的情趣。我怕极了这样的天气,尤其是在晚上,每个闪电的出现,我就不由得浑身一颤,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竭尽地往里伸,一直地往下探。

    风也开始发飙了,地上灰白色的尘土漫天飞扬,捎带起了很多白色的污染物和一些碎杂物。公路两旁底矮的垂榆树笨拙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身,也想随风摇曳舞蹈,只是伴奏的音乐实在不妙!倒显得它们的样子没一点欣赏的味道。行人的步履显得匆忙而急促,薄衣短裙迎风飘动,头发虽有点凌乱,但衣袂飘飘,也不失为一幅劲风雷电中的极景。街头做生意的人更忙碌,只怕这场大雨淋坏了自己摆放在大街上的商品,颠颠地往里屋收拾。不过,人们倒也欣喜,因为,这毕竟是春种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第一场雨——这可是一场及时雨啊!

    雷在啸,电在闪,风雨欲来,我急忙把窗户关上,只留目光依然驰骋

    天空已经成了一整片的灰色,美丽的视觉感应终于来临——一种真实的美丽!天空开始抖落大滴大滴的雨珠,生生得砸向地面,竟然溅起一屡灰白的尘土,土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开来,从窗户的缝隙间婀娜地挤了进来,很香,很香!一大滴,一大滴,点点连缀成了条条直射的雨线,雨击尘土的香味逐渐变成了泥土混合味,往日里灰白的柏油路很快成了清亮的黝黑,对面幢幢高楼的壁面洁白如浴,红墙红得极为透彻、灿烂,就连玻璃都象是刚刚擦了般的干净。行人已经披上了提前准备好雨批,轻盈的雨伞虽美丽却似乎不太实用,因为它实在耐不住风的张力。

    听见了敲门声,是上司!他面无表情地问我,材料弄好了没有?我说,很快。那好,下班给我!我说,一定!人走门关!我独自由!随即,抬头仰望雨幕,雨丝若网,丝丝垂钓,密密匝匝,错落有致,线状的雨丝干脆而强劲地直射大地,有力有序,线线入地,掷地有声。很快,地面的凹处便有了小水洼,且有了鱼儿小嘴似的雨泡,在小水洼处悠悠漂浮,象一只只游动的小鱼,可爱至极。雨滴继续垂落,落入小水洼处,溅起一晕波纹,成放射状扩散,一滴接着一滴,于是,一晕接一晕,晕晕相扣,环环相连,完美至极。不时地,还有小水帽在冒起,据说,这叫连阴泡,意思是这雨要连阴了,看来这真的是一场即使雨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才是最体贴的道白,这才是人们真正需要的东西。

    然而,事与愿违,大旱之年的第一场雨却是虎头蛇尾。西方的天空渐渐泛白,很快明亮了起来,雷声也渐行渐远,扭动的闪电也渐次的减弱威力,不再狰狞,也不再诡异,只是远远地闪一下,似乎在狡诈地一乐。我真不明白它在乐什么。还没等我从梦呓般的雨中即景中醒悟过来,太阳笑嘻嘻地出来了,跟着出来的当然还有彩虹!

    雨停了!

    我低头看看表,前后只有20分钟!

    怎么,上帝也在戏弄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