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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水浒中描写的女人那个最漂亮,说潘金莲恐怕没有什么人会反对。如果要问水浒中描写的女人那个最不幸福,我个人意见恐怕非潘金莲再没有第二个了。
水浒中有一首诗专道潘金莲的美貌“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要说这位美女的不幸福,我们不妨从头说来。潘金莲原来是清河县一个大户人家的使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丫鬟。由于长得漂亮,那个大户要缠她,潘金莲不肯依从。那个大户以此恨记于心,便把潘金莲嫁给身材短矮,长相丑陋的武大郎。从这里我们起码可以知道,潘金莲并不是人们形容的那样淫荡。一个使女,在那个时候是地位十分低下的,主人喜欢她,要把她纳为妾,按常理应该是梦寐以求的。拿现在的话来说,也就是傍大款。有几个女孩子会反对傍大款呢?即使长相,年龄不相配。可潘金莲有自己对幸福的追求,她不愿做小老婆,哪怕嫁一个长相丑陋的武大郎。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在做使女时,由于受到主人的性骚扰,潘金莲执意不从,因此这一段光阴潘金莲的幸福无从谈起。
潘金莲嫁给武大郎后,武大郎不仅长相丑陋,而且性格十分软弱,到处受人欺负,与潘金莲爽直的性格格格不入。潘金莲认为“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性快,看不得这般三答不回头,四答和身转的人。”嫁一个老公,丑陋不说,性格又不合,幸福又无从谈起。按照书上的记载,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时是二十余岁。到与西门庆勾搭时,西门庆道:“不敢动问娘子青春多少?”潘金莲应道:“奴家虚度二十三岁。”我们从这里可以知道,潘金莲与武大郎结婚三年都没有儿女,按二人的健康状况,和书中描写的潘金莲对性的渴望和武大郎对性的冷淡,我猜想恐怕武大郎的性功能也存在问题。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一个正值春心荡漾,渴望爱的青春年华的女人,遇到一个无爱情可言的“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如果潘金莲没有一点别的想法我倒觉得有悖常理。唐代佚名的诗金缕衣中曾有“有花堪折终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句。我认为是符合人性的。一代才子郭沫若,多次抛弃自己的妻子,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人鄙视他,我们津津乐道他的反封建和浪漫。诗人徐志摩,吃着碗里的,望着桌上的。没有人谴责他,我们把他浪漫经历作为才子佳人来歌颂。为什么我们对潘金莲就要如此苛刻,不容许爱情不幸福,或曰无爱情可言的潘金莲有非份的想法,有出轨之举呢?
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勾搭,从书中的描写我们可以知道,并不是潘金莲占主动。武松去东京后,武大郎按照武松的吩咐,每日晚出早归。潘金莲“也和他闹了几场,向后闹惯了,不以为事。自此,这妇人约莫到武大归时,先自收了帘子,关上大门。”这起码可以看出潘金莲还是遵从妇道的,也没有什么拈花惹草的举动。后来由于心理专家王婆的巧妙安排,设圈套让潘金莲往里钻。安排十件捱光事,这西门庆又是玩女人的高手,又“潘,驴,邓,小,闲”五件俱全。在这样的诱惑下,得不到幸福的女人有几个能不动心?潘金莲飞蛾扑火般地投入西门庆的怀抱也应该在情理之中。但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由于心虚与害怕,也谈不上幸福。
潘金莲最后死得很惨。书上是这样描写的“那妇人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扯开胸脯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斡开胸脯,取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胳查一刀,便割下那妇人头来,血流满地。”
我同情潘金莲,她作为一个正常的妙龄女人,想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或曰“性”福生活,落得个悲惨结局不算,还落下万世骂名,成了淫妇的代名词。我同情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