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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的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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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在乡下吃一次肉就如同现在的小孩过年,前几天就激动起来,就盼望起来,心里就开始美滋滋地想着肉的味道,胃里还会时不时的条件反射起来。

    乡下吃肉的日子屈指可数,过年、中秋、端午以及春插和双抢的开始。平时很难见到肉的面,国庆、五一等节日是没有肉吃的,农村不作兴过这样的节。

    吃肉的前几天,队长便已和要杀猪的农户商量好了,这次轮到杀你的猪了,可以抵上交国家的任务。一个村子一次杀一头猪,过年可以酌量增加。我在的那个村有一百来人口,用杀出来的猪肉总量来除总人口,每次每人大概二两肉左右。我算单身户,每次总有点照顾,一般是半斤。

    在乡下吃肉是当时不用花钱的,乡下人一般没有现钱,如果要收现钱,会导致很多人吃不上肉。他们都是采取记帐的方式,也就是杀猪户把各家各户的猪肉数量统计出来,统统交给生产队的会计,会计在每年的年终算帐的时候,从每家的收入中扣除,然后划拨到杀猪户的账上。有些家庭困难的人,只好长久的挂在账上。现在想起来,这也算一种简单的共产主义的思想,不管有钱没钱,大家吃一样多的肉。

    我每次分到半斤肉,一般都是打汤吃。收工回来,马上奔向人头涌动的杀猪场地,杀猪的人见到我,总会给我一点照顾,要么秤往上翘一点,要么半斤肉全是精肉,这样我做起来也比较方便。比如双抢季节,正是最忙的时候,我中午一般两点来钟一身疲惫回来,不到三点马上又要走,这时,对肉的味道已经不是一般的渴望了,这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能以最快的速度满足胃的需求。所以,打汤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只要这边烧水,这边三下五除二把肉切小,这边水开了,这边肉也切好了,把肉放进锅里滚一滚,放点盐,世界上最好吃的菜就成了。有一次,我半斤肉不舍得一次吃完,留了一半下午吃,放在厨房中间悬空的菜架里,那知到晚上收工的时候把菜架上的碗拿下来一看,肉不见了,是猫吃了还是人偷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当时的难过的心情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以后我每次半斤肉都是一餐吃光。那时半斤肉吃到肚里还不知填在哪个角落里,一次吃一斤肉也不在话下。那时我常常会傻傻地想,如果每天有肉吃,那生活该是多么美好呀!

    乡下每年还有几次意外的吃肉的时间,这就是那家的猪发瘟了。吃这样的猪肉是不要钱的,一般都是男人吃,大家聚集起来齐动手,退猪毛的退猪毛,切肉的切肉,贡献柴火的贡献柴火,出盐的出盐,出酱油的出酱油,家里有辣椒末子的把辣椒末子找来。把味道搞的浓浓的。做好后把脸盆盛好,当热气腾腾的辣椒末子炒瘟猪肉端上桌的时候,几多口水已经流出来了。现在想想,那时人的身体怎么那样好,从没有听说谁吃瘟猪肉吃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