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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辰语气平淡的问道:“……你以为什么是蛊?”
我哥愣了愣,皱眉道:“不就是毒么?只不过是活着的毒。”
“说得对……所以只能用活着的解药,懂吗?”
我哥揉了揉眉心,摆摆手道:“你们这专业我不想搞懂,太复杂,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个蛊是不是不能解了?”
沐挽辰哼了:“怎么不能解?在我看来这简直太简单了……药引子我已经给她吃下去了,效果有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
“这个蛊是很常见的小蛊术,我们这里的人家,在订婚后征得女方同意,就可以为她下一个这样的蛊,洞房之时服下药酒,圆房后蛊虫会从小伤口逃出来,马上就解开了……这就是一个确定对方是否处子的小玩意儿,没什么毒性。”
沐挽辰的语气波澜不惊。
“你也看到了,药引子服下后她已经开始退烧了,现在精神也不错、没什么伤害,只是要蛊虫离开,需要圆房。”
我哥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倒容易,她是千金大小姐!还没有未婚夫,跟谁圆房啊?”
沐挽辰失笑:“跟谁圆房?那要看她的意愿了……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人,反正是男人就行,她不是带了两个保镖吗?或者我这寨子里上千号未婚男子,随她挑一个,这种事情,是男人都懂得怎么做,不需要什么技巧。”
“不需要什么技巧?”我哥狠狠的吐槽道:“大爷的,活该你没媳妇!人家是黄花大闺女、你觉得横冲直撞做完就行了?”
沐挽辰黑了脸:“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管她怎么想!看在慕小乔的面子上,我才给她药引子、才告知让蛊虫离体的办法,要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哥烦躁的喊住他,问道:“那药引子的时效是十二个时辰?那超过了呢?还可以继续使用药引子吗?”
“……这是用鲜活的特殊药材泡酒做的药引,你能把山搬回家?就算能,药引的效力也一次比一次弱……怎么,你还想用药引子拖到她结婚那天啊?”
沐挽辰好笑的看着我哥:“她醒来第一个目光就落在你身上,傻瓜都看得懂,你反而这么瞻前顾后……莫非你另有所爱?如果你另有所爱,那管她跟谁做什么事?能解了那个蛊就仁至义尽了,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道。”
我哥皱起眉头,月光给他半张脸覆上阴影,很少看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
沐挽辰走了,他还蹲在平台上,掏出他背包里的软中华,咬着一根烟,翻找打火机。
“慕云凡,你戒烟了!”我忙跑出结界去吼他。
他吓得一抖,烟掉了下去,解释道:“我只是咬着!还没点火呢!”
“你都掏火机了!你还想抵赖!”
“……你丫偷听了多久?”他尴尬的问。
“不告诉你。”
他抓了抓头发,没个正形的蹲在那里。
“搞事搞事!让你搞事!活该,搞出事情了吧?”我幸灾乐祸的蹲在一旁偷笑。
我哥无语的看着峡谷里漆黑的河面,叹气道:“……她居然没那什么过……比我还大两岁呢,怎么那么保守?!这可怎么办啊?让她一天之内找个未婚夫订婚或者结婚?”
“可以啊,我去问问林言欢有没有合适人选、那种几个小时能谈妥、交换戒指那种,便宜把林小姐嫁出去。”我撇撇嘴。
这种话说出来是天方夜谭,我们都知道不可能,林家怎么能容许这种闪婚?
“那怎么办啊?我不想招惹她啊~~”我哥烦躁的抓抓头。
“哥。”
“嗯?”
“……其实你撞坏车灯那时候,就已经招惹了。”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再说了……你不想结婚,林家估计更不想呢!就算他家知道你们……咳……那什么了,我估计也压根儿当做不知道……巴不得你们早点一拍两散。”
这是现实,即使我哥和林小姐在一起,林家表面上也会当这件事不存在,最多尊重林言沁的意愿,不给她瞎指婚。
反正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哪天分手了,林小姐依然是林小姐,追求者只多不少。
我哥愣愣的听着,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小乔你说言语有灵,还真是,不能咒自己啊~~~”
他这话语意不明,不知道他心里做了什么打算。
我去看林言沁的时候,她暂时退烧,对我笑着道谢,我跟她悄悄说了这些话,她撅着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发烧就发烧么,习惯了也没事……就是想着有小虫子在身体里,觉得有点恶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赶紧嫁人?找个未婚夫也行啊!以你们家的身份地位,只有你甩未婚夫、没有哪个男人敢甩你的。”我低声劝道:“你别顾虑着我哥,他没处子情结,只要他喜欢、他才不在乎这些呢……你还是先把蛊虫解决了。”
林言沁涨红了脸,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她估计没幻想过其他男人吧?上次看到我哥洗完澡光膀子,都震得流鼻血。
回去的路上相对无话,我哥一路没什么心情聊天,我努力开口打破沉默,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几句,气氛尴尬无比。
药引子的效果是十二个时辰,我们回到我家小铺子已经华灯初上,我哥一下车就冲上自己房间。
……这逃避的意味,满满的。
别说林言沁了,我鼻子都有些酸了。
污老太太听说我们没能解开蛊,只好皱眉摇摇头,给了她一包清火定惊的药材,嘱咐她煲来喝。
林言沁道了谢,低着头匆匆往外走,我看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真要她自己找别人解决?我看她宁愿天天烧着。
保镖为她拉开车门,她回头礼貌的与我道别,正说着话,她突然愣住了。
我哥穿着人字拖、花里胡哨的大裤衩和工字背心从铺子里走出来。
他头发还在滴水,一滴滴小水珠在他白色背心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你要走了?”他问林言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