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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寡妇巷还是那般模样,破旧的小房子里亮着晦暗的红色灯光。
窄窄的老巷子气氛沉闷,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妙气息。
好像有人在夜风中轻语,怂恿着人踏入危险的低矮房门。
那些等活儿的女人依然站在老旧房屋的门口,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衣着暴露、吐着烟圈,伸出涂得猩红的指甲,来与恩客讨价还价。
我扶着我哥往里走,一个女人伸手扯住我的挎包袋子,笑道:“来我这里,包治百病哦……男人嘛,采阴补阳滋味最美了……”
“放开!”我皱眉低吼了一声。
那女人不满的松了手。
这样的情景很常见,上次我还被一个人妖掀裙子拦住呢。
路过我曾经被抓的那栋小楼时,窄窄的窗户里透着暧昧的红光,不知道又是哪一对寻欢作乐的人人鬼鬼。
程半仙的小院子虚掩着破旧的门,我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讨厌啦,钱都被你赢光了!不打了不打了,也不知道给我留点儿零钱!”一个女人咋咋呼呼的笑骂。
程半仙那浪里浪荡的笑声传来:“没事,没钱不要紧,等下输了你就掀起衣服让我揉一揉,就算付钱啦。”
“死鬼~脱了裤子让你揉一揉要不要?”
“哈哈哈哈,人家就只是过过手瘾,你迫不及待要脱裤子啊!”
我满脸黑线,程半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说自己做一次法都是两千万,但是他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养着这一片儿的寡妇流莺?
他到底为什么要呆在这种地方啊?
有这么多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混迹于社会最底层、可恨又可怜的女人们?
我一脸纠结,很不想推门进去,怕看到一些辣眼睛的场面。
“他为人拔毒,自己身体里的阴毒尸毒需要一个相似的环境来慢慢散出,所以这里的阴气鬼气、邪*淫恶气是一个很好的环境,能让他慢慢的将体内的毒散出来、而不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大的影响。”江起云向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觉得程半仙是个当街发*情的小白脸,看来他做事还是很有深意的。
站在他主屋门口,我真是……真是想骂人。
屋里那么杂乱,居然还能支起一张麻将桌,三个中年妇女穿着小吊带,露着大白腿,身形丰*满,正陪他打麻将呢。
他看到我站在门前愣愣半天,突然跳起来道:“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他——”
“他也在外面。”我翻了个白眼,程半仙就只怕江起云。
他吓了一大跳,立刻将这些女人赶走,然后飞快的收拾屋子。
中年妇女们很不满的瞪着我道:“干嘛呀、干嘛呀,你是什么人啊,一来就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赶我们走?!”
“闭嘴吧你们,她就是我主母!快滚滚滚,改天再打!”程半仙像赶鸭子一样将几位中年妇女赶走。
江起云站在他的小破院子里,程半仙匍匐叩首问道:“帝君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治伤。”江起云看了看我哥。
程半仙为难的说道:“上次我吸的阴毒太重,还没散完呢……”
“一点小伤而已。”江起云的语气很冷。
这语气就是容不得商量了,程半仙硬着头皮过来查看我哥,看到确实是一点小事,他才松了口气道:“唉……还好这阴毒不厉害,上次你爸身上那个太猛了,害得我现在还在禁欲*呢……”
“……谁信?我看你日子过得很滋润啊。”我白了他一眼。
“才不滋润呢!那阴毒太猛了,我几个月没能泄火了!估计还得花半年才能散完……”他拿出治疗的道具摆在我哥周围。
我哥心有余悸的问道:“咋滴?老兄,阴毒入体还会有勃*起障碍啊?你别吓我啊,我才用了没多少次……”
程半仙愣了一下,笑得抱着肚子蹲到地上。
我无语的看向我哥:“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个……命更重要好吗?”
“不不不,这对男人来说比命还重要……到底是不是啊,你别顾着笑啊!”我哥很担心的问。
“不……不是……”程半仙笑得肚子痛:“我只是怕宣泄出来的时候,阴毒会过到对方身体里而已,你这点小毒怕什么,没事啦~~”
我哥松了口气,打发我出去:“去外面等吧,这里这么小,闷得很,别憋着两个小祖宗。”
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什么吧?
我哥也有恶念吗?他这么开朗乐观的人,应该没多少恶念吧?
最多就是打游戏被猪队友坑了,骂上一串草泥马而已,镜子里映出他的恶念会不会就是一头草泥马的样子?
我胡思乱想的走到江起云身边,他正负手看着天上的月亮。
春末夏初。
不知不觉我已经跟他走过了四个季节。
“起云……那医院里面怎么回事?”
他皱了皱眉,摇头道:“重要人物没抓到,我发现有几个鬼魂附身在这里的工作人员身上,医院地下室里有个法阵戾气冲天,应该是一处炼魂的场所,这里是被有心人设计的、故意靠着公墓山,将游魂全部吸引来炼化,还有阴邪、探头、穿心煞等,让这里的病人情况越来越严重,被他们抽取一半生魂,变成茫茫然的状态,家属还以为是治疗有方……”
他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小乔,凡人寿数有限,不是人人都有灵性慧根可以修得正道,所以……处心积虑走邪道的人越来越多。”
我抓着他的袖口,点点头:“嗯,你说过了,所以你才这么忙,对么?”
他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说道:“这家医院的事估计需要用到阳间的力量,我要去沈家一趟,你——”
我怎么?
“听到沈家你就一脸不高兴?”他轻笑一声。
“没有不高兴,难道我应该高兴啊……我怎么?说啊。”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看着我道:“目前来说,我最信任的人是你,如果我需要你努力做些事,你会不会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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