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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莫且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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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们都是如此执着读书的人。然而我看不懂读书的意义。我认真读书无非是因为家里穷想凭一份高学历找个工作,而他们呢?

    成绩一塌糊涂的人是怀着“读书无用”的心态。我对此从来不加以否定。

    哥哥还是来了。我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跟他说关于这关于那。他对我永远如此有耐心。我跟他说,这是常杉。常杉笑着打招呼。但是当他们凝望彼此的脸容的时候,笑容都僵住了。

    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兆。不过也许所谓的暴风雨仅仅是对我一人而言。对于他,他,他们,都是再好看不过的虹彩。

    这依然是很狗血的剧情。自此之后我开始神经麻痹,心也不再活跃。自此之后我知道,哥哥曾经的许诺已经成了空话了。

    一个人承诺的时候再真心,再情真意切,变的时候也就变了。他承诺时没有骗你,因为他也料不定自己在往后的时光里会背信弃义。

    哥哥兴奋而紧张地给母亲打电话,他说,且安找到了,弟弟回来了!

    莫且安。常杉。原本就是一个人。

    十年的岁月在当初的小小男孩脸上都留下了浓烈的痕迹,但是出于血缘之亲,他们认出对方竟不费吹灰之力。

    哥哥给常杉收拾东西,提着大包小包要走出寝室门口的时候,他方才想起我。神情中略带歉意,他说,星秋,你自己回家吧。

    你一个人回家吧。

    脑袋里他说过的话在乱窜:不要怕。你想做什么都好,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永远,有多远?此情此景我也想问这句过时的话。

    我看天,灰蒙蒙的。哥哥他们已经乘了车不知坐到了什么地方。也好,我并不想让他们的欢声笑语刺痛我的神经。

    我哭了,撕心裂肺。沈落雪拍我的肩膀,你真不是男子汉,我都已经有许久没有落泪了。

    但是我止不住。我抱着她,抱紧她,旁骛无人地放声出来。我抽抽噎噎地说,我最爱的人终于还是远离了。

    她就如此让我抱住,不挣脱。

    果然下雨了。只要我一哭就会下雨。这是天命之人的能力。

    我曾经那么渴望得到这样一份能力,为的就是保护至亲至爱的人,尤其是哥哥。我以为有了这样一份力量,哥哥和我就再也不会受伤,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即使未来各自成家立业,但是彼此的爱永不消散。

    我以为。

    沈落雪说其实命运就是这般残忍。就像我现在得回家,其实回家就是命运指引我奔赴一场夜晚,那里是没有天明的。你也被命运牵引着,走到本来就属于你的人生。

    我咬牙,如果我要强行扭转命运又如何?我无法想象我的表情有多狰狞,但是沈落雪并不害怕。

    我掏钱坐了公交回家。两个小时的车程,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风景。有人在犹豫要不要让座,有人一上车哄抢座位,车窗外的老乞丐眼巴巴地看着人从眼前溜走却没有留下点东西……

    开了一小时,车出问题了。司机检查了车,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术语。反正归结为一个简单的结论,就是车坏了。售票员说不要急啊乘客,下一班车已经开出来了,我们就等下一班车。

    你也许会惊奇这年头居然还有公交车要售票员。但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