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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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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中还透着丝丝凉意,雾压得很低,却也遮挡不了许多阳光的魅力。整个世界还笼罩在两天前的一场秋雨中,潮湿湿、荫汵汵的,稍微有些不舒服,但这是个垂钓的好天气。

    像往常一样,拿着蓑衣,戴上斗笠,准备好一切,出门向河边走去。还是老地方,放下马扎坐下,点只烟,猛抽两口吐出浓浓的烟雾,悠悠哉出竿放线。周围静的出奇,沿岸的柳树倒映在水中,把河水染成了绿色。水波荡漾,微能入耳的哗哗声,倒也点缀出一丝生机来。捏几粒花生米放入口中嚼得脆响,嘬一口上好的老白汾,咂巴品味,眯着眼暇意地看着水面

    隐约间有条鱼慢悠悠地游了过来,满不在乎地看着没有钩的鱼线,用它的鳍碰了碰,便很快地游走了。也许是奇怪这没有钩的陷阱,也许是对此很不经心,却又难以割舍,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挑逗似得张了张嘴咬住鱼线。鱼线并没有因有动静而收回去,依旧很坦然地在那里垂着。不是没看到,只是不愿去动它。抽着烟静静地观察它的一举一动。嗯,这条鱼虽然长得不怎么吸引人,但很有个性,摇头动鳍之间便可感觉到其刚直的秉性,喜欢冒险的家伙!再仔细看看,鱼尾梢上有片鳞不见了,可以断定还是那条很熟悉了的鱼,这两天好象有约定似的,总会是第一个出现,看来是有感情了。突然,一条很漂亮的鱼经过它身边,便很色地尾随了去,咬咬对方的鳍,碰碰美丽的尾,却被很无情地拒绝,极快地离它而去,很尴尬又很失望地返回来,满脸的沮丧。嘬口酒,也往水中倒了点儿,算是对它的安慰吧,没关系的,继续努力。于是,那感激的表情把水也给弄的哗哗作响。

    钓鱼没有钩,还是起源于远古老翁姜太公,其意在寻智者、将相、国君,以效犬马劳苦,意在“垂”愿者上钩而非“钓”也。此间效仿寓意没有如此深厚,只想寻得一番逍遥、清静、脱俗而或落落寡欢的意境,权作逃离现实、品评社会的阶石哗哗声将远去的思绪又给拽掖回来,仔细看去,有两条健壮的鱼正围着鱼线,忽而温文尔雅,忽而肆无忌惮地嘻戏玩耍,毫不顾忌水面上的一切。心情陡然不悦,抬手抄起鱼竿,用力向水中武去,惊的那两条壮鱼措手不及,惶恐间飞快地逃离而去。向水中猛啐一口,抬头看看四周,秋风习习,阳光宜人,渐渐也就有了人声、水声、树声的嘈杂。远处大小的船只慢慢离了岸,晨练的人也陆陆续续多起来,男男女女,老中青壮,各个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激情活力;也有爱好者,各自找寻自己的位置起竿垂钓,左右点头问候,交流经验炫耀历史,没有一个人注意早到者的不悦与那没有钩的鱼具

    早知道这条河是一条不大也不小的支流,通黄河入大海,水上交通非常便利。由于国民经济不断上涨,社会风气、个人素质在不断提高,沿河的大小污染源日渐减少。人为的造化使得河两岸绿树成荫,风景秀丽,极大地保障了河流的整体环境,因此招徕了许多种类的鱼儿,在这里息栖撒欢。

    那条少片鳞的鱼又来了,行动有点怪异。伸了伸头,向前一跃,像是在说着什么。要去跳龙门?摆摆尾,不是。便又跃起,而后向河的深处猛游了去。嗯?它是要干什么呀?这里的环境如此优美,又有众多的鱼儿作伴,难道它要离开?不一会儿,那鱼又游了回来,不停地点着头,摆着尾,满脸的兴奋夹杂着丝丝恋恋不舍的神情,慢慢地在周围游了几圈,便头也不会地向远处游走了。它去的方向是黄河,是大海。它一定觉得这里的发展空间太小了,不适合它,它需要一个更为广阔,更有作为的地方去施展自己的才能,它一定是去了大海。好象明白了什么,很快拿起老白汾向河中倒了点,算作是为它壮行,朋友祝你一路顺风!眼里湿湿的,心里酸酸的,只有脸上的期盼与无奈被深深地映在了水面。

    秋天的阳光不比夏天的火辣,暖暖地照在脸上,很是舒服。空气中的水份也被当午的太阳挥发掉许多,少了点潮气,很陿意地围裹在人身上,凭添了几分睡意。朋友离别的寡欢驱散了许多好的心情,只管举起手中的酒,不停地往肚里灌,麻醉了大脑,麻醉了心,真想把整个世界都给麻醉了。软软的身体躺倒在蓑衣上,将斗笠盖在脸上,放弃了一切,忘记了一切,闭上眼睛睡去

    两条健壮的鱼不知什么时候又游了回来,像是知道些什么,静静地在鱼线周围游来游去,又好象是安慰,频频向上点着头摆着尾:朋友相聚离别,是很自然的事,没必要如此沮丧的。是啊,好意心领了!那条鱼走了,是因为它的志向远大,你们真的觉得这里的环境优美值得留恋吗?点点头,又摇了摇尾,便就各自消失在水中。时间不长,两条健壮的鱼又游了回来,不同的是,各自身后尾随着一群大小不等的鱼,各个都精神抖擞,鳞光显现。非常兴奋地跳跃着,很有节奏地游前游后,忽急忽缓,把河水给刺激得沸沸洋洋,像开了锅似得,哗哗直响,河面上一片欢腾景象。心情一下子被感染了,伸伸胳膊,蹬了蹬腿,舒展着全身,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看来它们是在示威,或是在述说着什么。细细品味,嗯,知道了,那不是那两条健壮的鱼吗,被各自的鱼群簇拥着,高高地仰着头显示着它们与众不同的权威。原来在这里有它们自己的群体,自己的事业,尽管也很向往大海,但是它们觉得在这里同样也可以施展才华,能更好地建造那永远都属于自己的家园。它们此时的尊贵,显赫足以证明了它们卓越的领导能力。是啊,人各有志,不必去强求他去追随潮流,是金子在那里都会闪光!一番感悟,激情满怀,赶忙拿起老白汾,怎么是空的?诧异间,只见水中有许多金杯,都斟满了酒,而且自己也有一个,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干杯再说

    咋巴着嘴,只觉得身下的鱼竿在动,一个机灵醒来,什么金杯美酒都不见了,原来是场梦。再望向河中,那两条健壮的鱼果真在那里,而且和梦中一样,身后都有一群鱼,象主人一样不陌生,不畏惧,欢快地在那里嬉戏玩耍,那表情就好象在说:这里永远是我们的乐园,我们是朋友。打内心眼儿里为朋友祝福!

    暮色降临,夕阳在即,满天满河都是红彤彤的。每个人都在收拾着自己的疲惫,无所收获的失落、满载丰收的喜悦都各自不同地显露在脸上,不需要任何伪装与修饰。尽管也没钓到一条鱼,但是浑身却感到轻飘飘的,腿脚也有劲了,满心的欢喜告诉周围,那种美好,那种收获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