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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认识柴棚,并非因为她是诗人。那时她在怀化经商。通过朋友介绍,她大约觉得我是她家乡小城最值得信任的医师,拿了她母亲的一些病历资料来找我看看。让我意外地是,妻子与她是小学同学。当年柴棚去妻子家有老杨梅树和芭蕉丛的老院子里玩过。小学毕业后她们没曾再见。柴棚后来去外边读的中学。
那次我们没有谈及诗或文学。不知柴棚怎样,我一般不习惯同文友直接地专门地讨论文学。我礼节性地问起柴棚父亲的情况,居然也是我的老熟人,只是我出远门几年,不知道老人家已经谢世。柴棚给我的印象极好,安静温婉清爽,最难得的是她那份拳拳的孝心。妻子说,柴棚不容易,中学时代父母单位一夜之间靠不住了,那日子应当好难。
之后并不怎么再见柴棚的面。在一些笔会或柴棚陪文友来小城时偶有见到。柴棚人缘极好,大家都说她通透涵养好。在熟悉到可以开一些玩笑的时候,我同柴棚说,你一个女子家,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取个柴棚!柴棚笑说,这些年只身离开家乡,住的几乎都是柴棚。
这座柴棚的家乡小城四面环山,清水江同潕水河在此汇聚为沅江,秀美绝伦。小城是几千年的县治所在地,文化积淀丰厚。柴棚不断在诗里写及小城。有时会情不自禁地讲起她儿时在没有围墙的芙蓉楼玩耍的情景。柴棚的诗富有灵气,简炼的诗句里有故事有背景,清新秀美而底蕴深厚,一切无不与这座小城气味相通。有时我走在城边江堤,望着江上烟霞,看到东门外红莲白莲共开的荷塘,我会记起柴棚写小城的诗。当年那个亮着一双眼睛在小城深巷古院四处好奇打量的小女孩,如今出落成能把诗歌同生活都弄得很雅致的好性情女子。
我觉得柴棚的好性情,绝非仅出自天性,她把新约?哥林多前书的句子贴在博客里当座右铭:“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轻易发怒;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我曾经要柴棚用八个字概括她自己,结果是:“懒惰傻气积极乐观。”我读得懂她的话。她除了性情好有才气,还是个积极乐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