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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
火车奔波于黑夜
人奔波于火车
所谓旅途
目标是下一站
火车有无数趟
目标有无数个
所谓旅途
永远没有终点站。
2009。07。05夜于火车
眼睛
眼睛是另一张嘴
只要一张
就能吞掉整个世界。
2009。07。05夜于火车
说人话
我一直在说话
可我真的不懂
我在说什么
我说了那么多话
可没有一句话是人话
我一直认为那不是话
可我说的的确是人话
为什么我能说人话
人却不能说人话呢？
我想这个世界除了我
没有人是人了
没有人可以再说人话了
我是人类的终结也是
另一种人类的开始。
我在我的头上画下句号
我背着一连串的省略号到处游荡
我相信，我会遇到顿号
然后找到逗号
在分号的阻挡下，跨越破折号
在问好的逼供下，看到叹号
当我精疲力尽以后
我看到括号在恬静中为我敞开胸怀。
背后的眼睛
我走在前面
这是人头窜动的
干净而美丽的华人街
我走在前面
我走的很不自在
总有一种目光
一直跟着我
并穿过我的脊背
和后脑勺
我向后望了望
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
所有的目光都很自然
没有人看我
没有人跟踪我
我走在前面
我走的很不自在
身后的目光一直跟着我
直到我回家关上门
它依然穿过门板
刺透我的脊背
在我的心上敲了敲
——2010年3月1日晚于遵义绥阳项目
不押韵的女人
整个下午
我都趴在窗台上
天气很好没有风
阳光温暖
我的目光几度是发射的
每一个被我射中的目标
都试图成为我的意象
一只鸟跟我飞了一段
丢了我没有追究
另一只鸟起飞时
拍落一张年过六旬的叶子
它的舞姿像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显然笨拙
庆幸的是它落地时
没有发出声音
没有吵醒睡在它身旁的
另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比较真实
膀子柔嫩而累赘
上半截胳膊明显比下半截白
乳房很大但有些下垂
她乌黑的头发试图在证明
她还年轻
我觉得她臃肿而扭曲的形态
很像一副抽象派画
重点突出意义模糊
翻身时
她和自己纠缠在了一起
左腿似乎有些麻木
——2010年3月3日下午于遵义绥阳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