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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反对传统文化的创新与发展,与时俱进,是时代潮流,浩浩荡荡,谁也阻挡不了。从读书到教书,可谓与文化有缘,其间所历所闻所感,闲谈时,静思中,多少有些感叹世事难料。那么,人的社会在不断的文化创新中,我们究竟应该选择怎样的价值取向呢?
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一边看电视一边“侃大山”于是就有了一些关于电影与电视的话题了——
我们提到了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不知是谁由此还谈起了一个笑话,说的是一对恋爱中的男女一起去看卖花姑娘,当剧情演到动情之处,那男青年不时地看看那女孩,她居然没流下一滴眼泪,回家路上男青年就不理睬女孩了,说她没有阶级同情心,接下来就分手了。这个故事以前我也曾经在不经意中都当作了笑话看到过,而今旧事重提我就不由得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固然,这个笑话的创意在于说明,男女青年的恋爱分手是阶级论的年代里所特有的产物,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忽然觉得如果从文学的人性论来看,分手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明智的。试想,与一个没有多少同情心的人在一起生活,兴许今后还要闹离婚呢。所以,你认为这个笑话是阶级论的价值观,还是人性论的价值观呢?我觉得处在不同的时代还有各自的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这样的不同价值观我们就不必要强求统一了。
我们也谈到了歌剧白毛女。影片从上演到如今,大家都觉得有些激愤。当年在解放区上演,青年的一代发出了替喜儿报仇的号召,参军踏上革命征途,积极性空前高涨;新中国成立后就成了教育年轻一代的活教材,白毛女的故事有力地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了人”;改革开放年代里,债务的双方颠了倒:杨白劳变得威风,黄世仁遭受倒霉;到了新时期则更有趣了,在爱情与婚姻观念中,女人的现实变得很可怕了,认为喜儿如果真的喜欢王大春,也不是没有办法,完全可以这样变通的:嫁了黄世仁,大春做情人时代的发展,内涵的变化,观念的更新。于谈笑间,我们这时常常在沉默中无语了。因为我们不明白何以有如此的爱情与婚姻观?终于,影片非诚勿扰给出了答案:“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后笑。”这种被扭曲的择偶观,我们更是愕然了。我们不明白,什么时候推陈出新,竟至于此!难道这就是我们的价值取向吗?如此现实的价值观,我们还谈何理想与追求?
如果普通的民众其所作所为尚可理解的话,那么我们的有些官员的有些创新就匪夷所思了,而我在静思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是这样的,也许大家还没有忘记吧。去年全国“百强县”的评比中,爆出了“百强县榜单惊现贫困县”的新闻报道,看完这则报道后,不知又为什么,蓦地一个成语映入我的脑海:荣辱与共。是呀,新中国推翻了专制统治后,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长期共存“荣辱与共”现在我们的官员则搞起了“百强县”与“贫困县”的“荣辱与共”真是高明得有些离谱了。一边是上榜的国家级贫困县享受着国家财政扶持及各种社会扶持“贫困县”是“辱”但更有实惠;一边却是高调标榜“百强”以之作为地方的实力佐证、官员的政绩勋章“百强县”是荣,意味着有了升迁的筹码。再则“荣”与“辱”是相对相反的,应该是矛盾的,但矛盾的双方处于一个共同体中,对立的双方互相转化着,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矛盾论,我们的官员居然能活学活用,把“荣”与“辱”这对矛盾都朝着自己有利的一方转化。看来“荣辱与共”一词,在这些官员手上却可以轻易地翻出了新意,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
想想吧,我们的官员们真是太聪明了“塞翁失马”只告诉的是祸福相依的辩证法,祸能转福,但福也转祸。而“荣辱与共”则不同,它是矛盾体,竟被玩转成了统一体“荣”则“荣”矣“辱”亦可“荣”?真乃妙哉!诚然,荣获“百强县”难,但报批“贫困县”也绝非易事。要不,刚刚前不久又有荒唐的一幕上演了:“热烈祝贺新邵县成功纳入国家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穷也值得祝贺?还真有些让人啼笑皆非。有道是“笑贫不笑娼”沦为“娼妓”也许是无奈,而步入“贫穷”多是不为所致。但是,不管怎样,其实点破了也就不难理解了。这些官员玩起这等文化创新,那是官本位的价值取向,但是这样的官员如果官做得更大,我们的价值观恐怕要陷入更深的泥潭,最后我们看到的将是黑暗的深渊。
写到这里,我也可以为上面讲的这种文化创新作个收束了。“文化”这玩意不在于内涵的深浅,也不在于水平的高低,最关键的还在于运用,在运用的时候能够推陈出新,并且翻出新意,最好还要层出不穷。所以,推陈出新是一种文化创新现象。该如何来阐释这一现象?我以为,小而言之,所谓的文化,就是我们学“文”就得“化”内化为自己的东西,为我所用。否则,学“文”再丰,也是一文不值。如此的文化创新,即成:文,化出新意。大而言之,所谓的文化,也就是历史文化。一部中国现代史,正是从新文化运动拉开序幕的,而当那些文化不断地翻出新意,我则不知道中国历史发展的走向到底如何呢?我们将拭目以待吧。
文化创新,需要推陈出新,但不是别有用心。肯定的、积极的价值取向应当也应该永远成为我们选择的主流,繁荣文化一定要沿着正确的价值取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