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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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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凌乱悄逝,却不着痕迹。在浓情的年代,常听无情的歌,然后写着绝情的诗。对着遥不可及的你,始终沉默,怕惊醒沉睡千年的爱情。一段悲欢,寂寥在梦里,渐渐沉沦。照理,沉沦是不可饶恕的罪过。然而为了一朵空花,却愿荒废青春,等待一个回眸微笑。

    某个午夜,突然醒来,却是不着边际的相思。那样的夜,实在是杀气太重,将人推至皇恐的风口浪尖。数年流离,变迁人世。匆匆一别,再聚首,却不得不惊叹缘分之不可求。更是无法阐述的难得。难得为知己一等千秋,枯萎芳华,笑已苦涩。

    世界空荡,来来往往,谁会记得谁。两个人相遇,到底缘分有多大?两个人相识、相知、相爱,每一个阶段,其中包含了多少缘分?佛说,修百世可同舟度,修千世才换来共枕眠。然而,能够相爱到最后的,敢问世间能有几人。不能相爱固然遗憾。若是相爱,却最终分开。到底谁更让人心碎。所谓爱到深处,难免在乎得多,快乐得少了。

    爱的路上本是风景倚偎,可惜,走着走着,就累了,美好都忘了。连同下一站,都不幻想了。在模糊的感觉里,离胸口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那感觉在不惊意间腐朽。腐朽倒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可以有个了断。距离感不强,纠缠不清,本来就是伤人伤己。该结束的时候,哭或者笑,没得选。即使再不舍得,那也无法打破已成的末路。

    大概爱情本身就是一块不会愈合的伤,自生自灭。在不断的新旧更替里,上演分分合合的戏。在某个寒冷的夜,突然想起,或者还是那些离愁别绪。我们可以翻阅那些旧的照片,已然定格的风景,谁也回不去。是否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煽动的不止是回不去的感伤,还有那些一直掩藏的情绪。

    看过的剧本多了,就不再相信会有新的情节了。至少,我是不信了。那些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的故事,只有童话里才能见到。至于他们的结果,连专业的童话大师也不敢再写。只是说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到底怎样的幸福,我始终不明白。其实,大概,现实与幻想,简直是永不碰面的死对头。

    没有人愿意痛苦的活着,然而,事实证明,没有人是不会痛苦的。在每个人心底,都潜伏着不愿、不能、抑或不敢启齿的种种。也许,试图过忘记。但那样的自我欺瞒,显然是愚蠢的。把自己的心事关起来,可以。但是要把自己的心关起来,就难了。

    有人曾问我,你幸不幸福。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如同未解。于是我补充说,在体会一段人生的旅程里,如果不知道是否幸福,那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幸福是什么?就是没有感到窒息,还没有对世界绝望。因为这样的心灰意冷都不知道,那便是幸福的了。

    我们不要追问,幸福是什么。我们都在幸福路上。一直等待,一个人。或许那个人已经走了,也或者那个人还没有出现。但是我们都要相信,走了的人,随他走;没出现的人,会一直等,在下个路口。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绝望的那一天。不必太刻意,走了的人,我们没有恨,也没有必要忘记,更忘不了。感谢他(她)曾经来过,让我们懂得等待。

    从前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人,突然对你说,把你忘记了。那不是骗你,就是在骗他(她)自己罢了。没有人可以忘记自己曾经的那个人,在不该出现的街头出现了,又在不该消失的时间消失了。这样一个刻骨铭心的人,除非是失忆,又怎么会不记得?只是,有些事回不去,就假装不打算回去。回不去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发生过就不会说忘就可以忘掉的。

    一直以为,那最落寞的场景。是多少年后,我们相遇在人海,我一开口便是:还好吗?而你必然盈泪的细数:这些年会是谁的故事更沧桑?这些感伤,大概可以让心碎上一千次。却是在孤单的地方,低声的诉说,或者不会惊醒那些埋没在昨天的昨天。终究还是流落在世间,沉浮回人流,别回头,看见那最后的背影。回忆里尽是凄凉。

    遥想古今中外,多少人,一睹花开,忘情忘我。花已逝,却忘记岁月消流。一生苦等,惜花不开,却不言弃。不知是空花者,等之是愚;明知空花者,那就得谓之痴了。是痴是愚,都不再是轻言重诺,只是一厢情愿。一边数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走远,一边漠笑着靠近的悲欢离合。躲在自己的夜阑,默默承受,已经开始习惯。习惯一直走来走去的味道。

    爱一个人,总找得到理由;若要恨一个人,也找得出借口。慢慢懂得,爱恨本是一件纠结的事,如同理由与借口,理由只是把借口正当化。这样的界限,也就模糊了不少。到底是谁更让人鄙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显得似乎虚伪了点。只是一时的冲动,那就推人入火海,到头来还振振有词的指责,可知都已千疮百孔、粉身碎骨,曾经开过的花都到哪儿了。

    人是改变不了爱情的,只有爱情一直在改变人。一段爱情要结束的时候,不论你多么卑微的哀求,多么卑微的哭诉,多么虔诚的祈祷,都无济于事。然而,爱情却把人变得不可思议。,或多愁善感,活温柔娴淑,或冷漠无情,或善解人意、、、、、、哭哭笑笑、悲悲喜喜、疯疯癫癫,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被变得怎样。总之,经历一段爱情之后,要么忘了从前的自己,要么认不出现在的自己。

    何必那么认真?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是指点迷津,老道的概括。又像是一把刀子,要了痴等人的命。多少年的守候,换来了一句崩溃的结语,干脆的把世界扔了。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要执着。可是说这一句话都不费丝毫力气,要把它实现,那就是万难了,连做梦都还记得。一直以为,佛是可以的,可佛到底还是没见着。就这样,一等,千年,千年一瞬间。

    只花一秒钟,便记住了一个人。或因为一首老歌、一个动作、一件小事,便触动了一颗寂静的心。于是,感动一辈子。可是,这一霎那,还在你面前微笑。或许,前一刻还在你背后诅咒你。也或许,一个转身,你看不见他(她)的眼泪。到底谁知道谁,谁了解谁多少。不要问,没有答案,那是玄你一生的惆怅。只是,那个人我们此生是再也忘不掉了。不论是她(他)的好,还是坏,都一直犹新反复。

    有些话,以前,心理太幼稚不该说;现在,条件不成熟不能说;以后,怕没有勇气再说;再后来,就没必要说了;最后,大概会忘记了说。送你远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是时候了。挥挥手,在这个弑花的秋。剩下的,出来想念,便只有等待了。

    原来,你熟悉的人很陌生。现在,陌生的人却变得熟悉。是看错了人,还是等错了风景?是过去,想得太简单,还是,现在变得越来越复杂?都不适合,到底适合的又在哪里?这样扑朔迷离的,不止是过去到现在的流浪狭径。还有那变换的眼神。走走停停,只为等待那些空花,最后还是在梦里才见着。依然,美得让人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