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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论坛里满满的关于母亲节的感恩贴,我也该写一篇吧,一直这么想,直到活动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也还在写与不写之间纠结着。关于妈妈,心中有太多的自责,那些对妈妈没有来的及释放的的爱,充斥着我的心,满满的忧伤惩罚着那些幼稚的叛离。母亲节,全国都在“感恩母亲,关爱妈妈”陪妈妈吃饭,给妈妈买礼物,带妈妈旅行,而我,却不能,羡慕着这样简单却让我难以奢求的美好与幸福。
从来不愿意听到别人提起妈妈,自己更是只字不提。小时候害怕看到别人眼中的怜悯,长大了确是害怕自己内心的忧伤,关于妈妈的记忆,也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深深的挖掘,翻晒。那赤裸裸的思念,瞬间便会在心中幻化泛滥成海,两行泪,满面流。
记得当年初入红袖,发表的第一篇文章,便是那年母亲节写给妈妈的文字,也是一个雨夜,孤独苍凉的心境,勇敢的想念着妈妈,不再逃避,任由白日里的坚强支离破碎,让思念成海。
那篇文字,湿了身边每一个亲人朋友的眼,痛了每一个爱着我的亲人朋友的心。
我爱妈妈,可是妈妈不知道了,我想妈妈,可是妈妈不能想我,每次在梦中与妈妈不期而遇,那张灰黄憔悴病痛的脸,总会触动心中那根最柔软的神经,我抱着她,就像她走失了好久,终于又被我找到了,让她的头靠着我的肩,紧紧地抱着那瘦削的身子,没有眼泪,只是觉得很温暖,那样抱着,亲着,疼着,幸福着“娘啊,你去哪啦,怎么好久找不见你,这次回家,可再不要出去了,你身体不好,不能老是往外跑”大致都是这样的情形,从没有觉得她早就已经离我而去很久了,梦里无数次与妈妈偎依,总是幸福的,没有忧伤,只是醒来之后,会有长长的失落伴着孤独的夜很想继续睡着,继续与妈妈相亲,可是每次都不能,于是失眠伴着无尽的思念在梦境与久远的记忆中游弋,搜寻妈妈的影子,点点滴滴
纠结之后,我还是写了,在这个母亲节,写了关于我妈妈的文字。我知道,我会很伤。伤就伤吧,这是对我当初少不更事的惩罚,那一年,我以为我还小,拒绝正视妈妈的病情,总是幻想,明天,妈妈就会站起来了,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或者,就那样坐在我回家必经路口。对妈妈病情的漠视是我一生最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
妈妈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每次想到这里,心都会抽搐,痉挛,我想我的妈妈会带着怎样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最亲爱的女儿,想我的妈妈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心里在想些什么,当时,她一定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喊我了,喊她未成年的女儿:孩子,孩子,孩子娘要走了,你在哪里,你快回家,让娘看你一眼我想象着她的挣扎,想象着她的无奈,想象着她怎样一个人与黑白无常抗衡,最终,却是不得不带着遗憾,带着她无尽的牵挂永远的离开我们。都说母子连心,我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听到母亲的心音。怎么就不能在妈妈临走之前让她看我一眼。接到电话,火速回家,抱着妈妈的遗体,不敢去描写那个场面,直到现在,我依然选择逃避,当时的情形,妈妈的惨状,让我一辈子不能忘记,也不能原谅自己。
论坛里妈妈,我爱你的帖子在我眼前飞扬,满心的失落忧伤,听着那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童谣“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跟草”坎坷往事,历历在心,没有妈妈,我就是那朱在沙砾中摇曳的孤草么?一声叹息,泪顺颜而下,泪且泪吧,痛就痛吧,这是本该属于我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