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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年,一直没有想到要写一写马,直到那一天,王老师来到我店里说“于,来看一看我新写的文章,参加一个征文的,马年说马”
哦,马年,说马。
我并没有着急欣赏王老师的文字,而是瞬间被王老师口中的“马”载着我是我记忆回到了童年。
从记忆的夹缝里那匹白色的毛发会发光的马又在我眼前慢慢壮大开来,它美丽的鬓毛在微风中轻舞,四只蹄子慢慢的踢踏着,长长的尾巴潇洒的拖在屁股后面,低着头一边打捞着长在路边的野草,一边向着我的方向走来,每每想起它的时候总会有蓝天,白云,清风,绿柳,野花,蝴蝶呵,这就是童年时期的白马王子,那时以为白马王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匹马是在我的记忆之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见过这么一匹马,或者是听大人们说来的,也或者是听到的童话故事里面的,我更愿意相信我爹就养过这么一匹马,反正直到现在,提起马,我就会想起它。
我爹是养马的。其实养的是骡子,驴跟马交配生出来的崽,但是我更喜人家显摆说,俺家有大马。我认为马要比骡子好一些。
马儿陪我走过了孩提,走过豆蔻。当然了不是那匹美丽的白驹,而是一匹深枣红色的马儿,它健壮有力,体态丰盈,鬓毛尾巴都是黑色的,小时候很怕它,我爹不在家的时候,我是很少靠近的。现在还记得它的后左腿上方有拳头大的地方不长毛,那是它趁爹不在家发脾气,被我家的大黑狗咬了一口,那个心惊肉跳的场面,还真切的浮现在脑海里。当时也就七八岁,父母把我一个人撂在家里出门办事,老爹走的时候没有把栅栏关好,这家伙便偷偷溜了出来,自顾自在院子里溜达,以前也经常跑出来,围着院子溜一圈,我远远地吆喝两声它也就乖乖回去了,那天可能是饿坏了,任凭我怎么喊它也不进马棚,它不进棚我又不敢喂它,要在平时,我可以不理会的,由着它在院子里闹腾,闹够了,自然会回去,我只要关好房门让它进不了屋子就行,要命的是,大门开着。我担心这匹大马会从院子里跑出去了,那样我就完蛋了,这可是我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心里虽然害怕,也不得不按照老爹教的方法那扫帚吓唬它,我捋着墙根拿着扫帚朝它的方向扑闪,心里一边忐忑一边吆喝“进棚里去,进棚里去”可它哪里听我的话呀,还故意欺负我,竟然走近我身边对我摇头晃脑起来,我一边向大门口退去,一边带着要哭的声音喊“进去,进去”可它还是竟自向我走来,越来越靠近了,已经闻到了它大嘴巴里面的草腥味,紧张加害怕,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扫帚也顺势铺了上去,打在马儿的头上,不知道戳到它哪里了,马儿叫了一声,便惊了起来,昂着头,撂着蹄子,跑回院子里去,我则哭着喊着跑出大门口,慌慌张张把大门锁死。随便你在家怎么闹吧,别跑出来就行了,我不敢离开,守在门口,流着眼泪趴在门缝里看着它,可怜我家院子里那些个家什啊,哐哐当当,紧接着就是马啸狗叫,惨不忍睹
人都会有脾气的,何况是动物呢,很快我就原谅了它,很心疼它腿上掉下的那么大一块皮肉。老爹说马儿受惊可能是扫帚戳到了它的眼睛。还教我不要怕他,拿着缰绳,摸摸他的脖子,它就会跟你好。可我一直也没敢摸过,爱它,又憷它。
这匹马儿在我家是立下汗马功劳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庄里乡亲,只要跟爹吱一声,父亲一定会赶着他的马车去帮忙,平时农闲的时候,父亲就赶着马车去拉货,总之马儿是不会闲着,跟着我爹一起早出晚归,供养我们。那时候农村比较穷,也没什么代步工具,马车便成了我家唯一的奢侈品,不管去哪里,爹都赶着他的马车,直到我十四岁,哥哥长大了,我家的马车也鸟枪换炮变成了拖拉机,顺理成章,父亲卖掉了跟随我们十几年的马儿。那时,我狠狠的哭过。
最喜欢父亲赶着马车带我们去赶集,娘坐在铺着毯子的车厢里,我歪在娘的怀里,爹坐在车的前面,叼着烟卷,高高的举起鞭子“啪”“啪”在空中甩的飞响“驾,驾,赶集去喽”那马儿便乖乖的一阵小跑,我在车厢里摇来晃去别提有多舒服了。更有晚归的时候,万籁俱静,只有天上的星星,草丛中的虫鸣,清风拂面,月色如水,还有嘚嘚的马蹄声,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我似睡非睡
恍恍惚惚,便睡着了,梦中,我的马,是白色的,蓝天,白云,清风,绿柳,那野花丛中,有蝴蝶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