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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里,我和我的学生们一起欣赏着朱自清先生春,读着这篇散文精品之时,我就很自然地想起了我的故乡,故乡那许许多多春的胜景便会挤挤搡搡地涌进我的记忆。
闭了眼,给它们排上队,让他们在我的记忆深处站成一处又一处美丽风景,抑或,就在这个异乡的春季里,让它们行走于我的纸上吧!
当我的思绪越过哪重重的山峦再回到我阔别多日的故乡之时,故乡你一定早就脱下了那厚重的冬装了吧,当春天的阳光把你的每一个角落都温情地抚摸了一遍后,当南来的风悄无声息地抵达于你的窗口时,故乡啊,你仿佛就是在一夜间就变换了容颜。
那此山峦只是轻轻一抖,蕴存一冬的能量就在一个清晨得到了尽情释放,高高低低的山们争先恐后地披上绿色的绸缎,那些黄色的油菜花,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樱花,多么地像是大自然这个伟大的画工往这块绿披风上随意抛撒的花瓣。山脚下的那些裸露的田块,在经过了一个冬季的沉睡后,也迫不及待地站到了春天的前沿,那个高挽着裤管的老农,啪地一记鞭响,踏实的老黄牛稳稳当当拉着农人们希望前行。
穿行于山间的溪流,在春雷滚响的脚步声里,一天比一天走得豪迈有力,溪涧边有浣衣的姑娘让银铃般的笑声顺水流淌。山坡上的茶田里,那层层叠叠的茶树间,一顶又一顶白色的草帽浮沉。草帽下放飞的是采茶姑娘的歌声与笑声,把一个绿色的茶园搅动得生机盎然。
吊脚楼边的梨花开了,有蜜蜂在花丛里嘤嘤嗡嗡地闹。欢唱着的喜鹊把自己躲藏在高树的绿叶里,让人只能听见歌声不见歌者。
是春雷把人们催动起来的吧?你看,就是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也有披着蓑戴着笠的农民在田头伫立,还有那些勤劳的农家孩子顶着老爹的那个不合头型的斗蓬,让牛铃声在春雨中演奏一曲动听的歌谣。“清明要晴,谷雨要淋”农家的妇女们行走在自己的田地间时,还没忘记与村民们讨论着天气。
春天的炊烟变得是那样的温顺,像一个温情脉脉的女子,在故乡湛蓝的晴空里舞蹈,也有的就铺在青灰色的屋顶上,久久不肯远去。当风中送来了柴禾的烟气时,门口的孩子也高声地呼唤着他在田头忙活的老爹快快回家吃饭。
在我的故乡,我常常会在某个清晨或是黄昏,提着一个小锄去坡上找鱼腥草,可爱的女儿颠颠地跟在我的身后,她会在田埂上或者小路旁采一大把的蒲公英花,黄色的小花和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儿相映成趣,一时间我又好象看到了我的童年的影子,女儿沐浴春风的温暖中,无疑是幸福的。
故乡的春天行走在我的记忆中,并且是越来越清晰与明朗。但我不能真切地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的身旁,我必须在远离了故乡的他乡,享受着同一个太阳的不同的阳光,沐浴在同一种春风的不同的慰藉里,在他乡,我还是在做着思乡的梦,在他乡的青光里,我又真切地坐到我的电脑前,眼前仿佛有了故乡的春景,耳畔好象听到了来自故乡的深切的呼唤,有风轻轻地抚过我的额角,我在认真地与故乡春天进行一次心灵的对话。
匆匆地写下这篇文字,我知道我拙笨的表达是愧对故乡的春景的,我知道我的一些胡乱的涂鸦是会破坏故乡的春天的心情的,但我还是得去表达,因为我是在装点另一种春天,因为我的每一天都会去面对二十八张灿烂的春天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