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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会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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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据说人的一生就是寻找爱的过程,每一个人在寻找的过程中至少要遇到四个人。一个是你自己,一个是你最爱的人,一个是最爱你的人,一个是共度一生的人。幸运的人也许会集后三者于一人,即那个人既是你最爱的,也是最爱你的,也是共度一生的人。但并没有多少人会有如此幸运,因为初恋成功率并不高,一见钟情更是廖廖无几。在这个科技越来越发达的信息社会里,爱也成为一个越来越沉重的话题。但真爱却还是世人所渴求的一个永不褪色的梦。

    (一)

    “哥,吃饭了,你又在想什么?”我正坐在窗前望着桌上的照片出神时,妹走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拉回到现实。

    “唉,哥啊,又想阿娟姐了不是!叫你去找她,打听她的消息,你却又不去,你这是何苦?”妹拿起照片看看,又放下。“你看你一大清早起来就坐在这里几个小时了。下午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妹的关心在话语中流露。

    “算了,你们去吧,我想在家清静一下。”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你有空的周末,算陪妹,行不?”妹求道。

    我没吱声。

    “哥”

    “好吧,走吧,吃饭。”妹一听,高兴地下楼去摆碗筷了。我唉口气,轻轻地把照片放在抽屉。也下楼了。

    公园里,妹及其男友凌飞,还有她的几个同学在玩扑克牌,十分开心。我躺在草坪上,闭上眼,任阳光洒在我身上。

    “阿斐哥,想什么呢?”一个女孩子柔柔的声音,不睁眼我也知道是梅子。她是妹的好朋友加好姐妹。我知道她一直挺喜欢我,妹也试图搓和我们两个。但我始终忘不了阿娟,两年了,我一直在等她回来,我相信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没想什么。”我睁开眼,梅子已经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她的眼睛很大,很象阿娟的,但没有阿娟的那种忧伤,她是属于那种让男孩子喜欢的类型,很漂亮清纯。

    “阿斐哥,一起去玩嘛。”她的脸上有丝淡淡的红。

    “不去,你们自己玩,我静一会儿。”我坐起来。

    “那我陪你。”她仍不甘心。

    “别,我想自己呆一会儿,听话,去玩,啊!”我拍拍她的肩。

    “那,好吧,我去了。”她眼中流露出十二分的失望,但我不能让她与我呆在一起,因为我不可能爱她,我不想害了她。

    我低头看看脖子上的幸运链,那是阿娟送给我的。我并不主张男人戴那类东西,阿娟在时我根本就没戴过,她走后,我就一直把它挂在脖子上了。取下它,握在手中,似阿娟轻柔的小手握在我手中,我细细地看,却看见阿娟一双泪眼,其中充满无助与怨恨。

    回忆又把我拉回到从前。

    (二)

    我叫成图斐,朋友都叫我阿斐,出生在江苏一县的一个小镇,在我17岁高考那年,我没能考上大学,我一赌气,背着行囊南下,开始我了自己独立的人生。

    在南方那座钢筋水泥混合成的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我饱受了没有文凭的冷语、白眼。终于在一家电子玩具厂找到了工作。那活很苦很累,每天要工作长达12小时之久,天气又十分热,但我坚持着,忍受着。我发誓要在那块属于别人的领土上建一方属于自己的天空。

    在那个厂,我默默地干了将近一年,我不怕苦,不怕累,很少说话,乐于助人,受到同事的好评。在我18岁的时候,车间新来了个女孩子,非常清秀,于是我的初恋就在那很累很苦的车间开始了。她叫程素娟,也是我们县一个小镇的人,她那年高考失利,家里不能再供她上学了,所以她也来到了这个南方的城市,进了我们厂,并与我一个车间。因为是女孩子,且是新到的,做事比较生手笨脚,常受人欺负,我总是处处维护着她,渐渐地别人也不敢怎么样她了。她是一个大众化的,十分普通的一个女孩子,但她身上有许多亮点。她十分勤奋好问,非常善良,但她眼中总有种淡淡的似永远抹不去的忧伤。下班后我们常一起去散步,讲我们的梦,我们的理想,我们的童年,少年时代。阿娟说她很想去上学,她不想因为没有文凭而被人看不起。

    后来我们就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去夜校函授班学习电脑。我们互相关心,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互相鼓励。我们感到很幸福很浪漫。两年后我们顺利毕业拿到了文凭,那天我们很高兴。晚上我们请哥们一起去喝酒,去庆祝了一番,阿娟也喝了,喝了酒的阿娟脸上泛起红晕,很是好看,只是眼中还是有抹不去的忧伤。

    (三)

    由于我上学时对文字学科及美术比较感兴趣,闲时常胡写一通或涂抹几下。我与阿娟拿到文凭后,我们就准备跳槽,找一份自己喜欢且适合自己的工作。由于我的爱好和文凭,我很快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广告创意的工作。阿娟也在另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打字的工作。

    我们都努力地工作,并利用空闲时间加紧学习,充实自己。我们想在那里拥有一方我们两人的天空。在广告创意方面我总有独道的见解,因而使公司收益不菲,渐渐地我受到了公司的重视,提升,我自己的收入也不错。我业务突出,我在受到上司赏识的同时,也受到了同事们的妒恨。但我还是认真地工作,很友好地与他们相处。因为我有阿娟就觉得我是幸福,根本没有必要去在意他们的言行。阿娟每次见到我总是很快乐,但眼中的那抹淡淡的忧伤却总也在。她说她挺想去国外上学。于是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消灭阿娟眼中的忧伤,实现阿娟的愿望。

    两年后,为了使同事们安心工作,不再恨我,也为了实现阿娟的愿意,我离开了那家公司,开了一家自己的小小的广告公司。阿娟很担心,但她总是支持我鼓励我,后来她辞职来公司帮我。我利用以前的关系找了很多老客户,公司慢慢就有了起色。一年后我的公司规模也扩大了,影响也不小了,业务也很多了,主要是我的质量与信誉。我有钱了,于是我花了很多钱送阿娟去国外上学。阿娟走的那天,我送她去机场。她含着泪说:“阿斐,你等我三年,我回来就嫁给你。”她眼中的忧伤彻底没有了,我好高兴。飞机带着我的阿娟去实现她的梦想了。

    (四)

    时间就在思念与牵挂中幸福而又缓慢地移动着。三年终于过去了,我的公司效益不错,阿娟也学成归国了,她还是那么温顺可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只是幸福。我们八年的恋爱也顺理成章的该有个圆满的结局了。我们商量着婚期,筹办着婚事,我要我的阿娟成为世上最漂亮的新娘,最幸福的女子。

    由于忙于张罗婚事,我把公司交给一朋友打理。婚礼前一个月,他说有一笔大的买卖,我轻信了他,叫他全权主理,结果钱没赚,还欠了一屁股债,公司没了,朋友也没有踪影,我又一无所有。我的天空没了,那个偌大的城市还是别人的。所有的灾难就这样如此迅速地来了,一下子夺去了我的一切。我心情非常糟糕,脾气也变坏,十分灰心。阿娟对着我说:“阿斐,振作起来,你还有我啊。我们还年轻,我们重新开始。”望着心爱的人,心一阵绞痛,只顾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阿娟,她瘦多了,眼中全是对我的爱、期盼与信赖。我心里发誓为了阿娟我一定会再拼一次的。

    阿娟说既然已定了婚期,就如期结婚,只是不用办婚礼。等以后再说。她说不如回老家结婚。于是我与她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江苏老家。

    “结婚,你想得美,你拿什么养我们家娟?”她母亲脸上挂上层寒霜。我只觉当头一棒,为什么变得如此之快?以前到她家时她的殷勤全没有踪迹,判若两人。我坐了一会儿。被数落了一通,阿娟哭着送我出门。

    后来她母亲托人带信说叫我别再找阿娟了,阿娟说她不会跟一个穷光蛋的,阿娟已经有主了。我的心在流血,我不相信阿娟会那样说,我不相信八年的爱情会就这样去了。可我又能怎样?

    我整天呆在家中,整天回忆,喝酒,抽烟。我想她,每次去她家,却总见不到她,她母亲总是一脸凶样,她父亲总在一旁闷着抽烟。我失望了,绝望了,也相信了,阿娟是不爱我了。

    一个月后一个下雨的深夜,也就是我们预订的婚期的日子,我对着桌上阿娟的照片,听着雨声,独自饮酒。一阵轻微而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阿娟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脸上满是无助也悲伤。她哭着扑向我,我楼着她,她又瘦了许多。我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离去。“你是个穷光蛋,你拿什么养她?”我耳边响起她母亲的话。也许是酒的作用,我猛地推开她:“你走吧,我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你,阿斐,你说什么?”

    “你别装了,”

    “阿斐,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走吧”

    “阿斐。我”

    “你,滚”

    阿娟愣住了,因为八年来我是第一次对她那么凶。她头一扭,哭着冲进了雨中,消失在夜中。我木然地看着窗外,又拿起了酒瓶,泪水却涌出了眼眶。

    我就那样消沉了近半年,面对家人的担忧与关心,我决定重新振作,我没有理由再消沉了。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这次我没有去南方,而在省城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工作。我用工作用忙碌来压制自己,却总有深夜想起阿娟那双眼睛,那么无助,委屈。我渐渐觉得阿娟是爱我的,一定是的,她有她的隐情,我却没有给她机会解释。我到处打听阿娟的消息,可阿娟就象在这世上蒸发了一样,什么有关她的消息都没有。去她家,她家人仍是冷。

    我的新的工作取得了成绩,妹毕业后也到了省城,我们兄妹互相照应着,我的情况又开始好转。可我对阿娟的思念却越来越浓,我一点也不开心,没有阿娟,我觉得自己好象是没有灵魂的躯壳。日子久了,我却没有了再去打听阿娟消息的勇气,我怕万一她并不爱我。可我还是固执地守着,等着,等着我的爱归来。

    (五)

    “哥,又想什么了?你看梅子多担心你。”妹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面前,打断了的我回忆。

    “没什么,玩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有老哥亲自陪嘛,只是老哥好象并不开心。”

    “你开心,就可以了。走吧,今晚老哥请客。”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远处的街上传来苍凉的歌声。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的爱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