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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既然身为军人就意味着失去很多,其中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小家。虽然为了保护军婚,刑法第259条第1款明确给破坏军婚罪(是指明知是现役军人的配偶而与之同居或者结婚的行为)下的定义,并且对破坏者的罪行做了明确规定,但是面对已经残缺的婚姻,这刑法又有何用?失去了,残缺了,置你于法庭又有何用?面对你的红杏出墙,我那伤痛的心在滴血,恨你又有何用?你不能承受身为军人妻子的种种寂寞与困难,我能理解你,我也能原谅你,但既然你已经无力或者无心承受这份责任,我唯有放弃你,放你远行。记住,我原谅你的种种不是,但我不会再爱你!
孟歌与童欣从婚姻办理办公室走到街上,街人来往的人群在各自为着自己的生存奔波着,风吹来,几片秋的黄叶的风中做阗垂死挣扎,不愿归根。两人刚刚去办了离婚手续,结束了他们三年的婚姻。看着过往的车辆、人群,孟歌皱了一下眉头,把写着上面文字的一封信递给了童欣说:“我明天就回部队,儿子让我爸妈带着,你不用操心。你自己也好自为之。”然后转向离去。看着这个认识了四年,生活了三年的男人的背影很快融入到人群中,童欣看到了孟歌背影上的坚定。这个妖娆的女人不再有平时的骄傲,脸上是说不清的迷茫甚至怨恨,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转身融入了相反方向的人群。
孟歌高三那年转去了另一所学校,他是一个沉默的有文才但绝对有自己主心骨的男生。而他恰恰进了童欣的班。童欣虽然成绩一团糟,也不算漂亮,但却惹得许多男生为之争风吃醋。校园里总流传着关于她的种种绯闻,应该说她在学校里的名声并不太好,但她却还是骄傲地高兴地活着,也许那是她追求的生活吧。孟歌的到来,自然吸引了许多女生的眼球,这自然也包括自以为是的童欣。但他只是视而不见。童欣以为孟歌会象别的男生一样围着她转,但却令她大失所望,孟歌只是看着自己的书,打着自己的球,别的他好象一概不感兴趣,这使得童欣非常恼火。但她有自己的办法引起孟歌注意,软的硬的却好象都没有作用,孟歌只对她说过一句话:“好自为之,尊重自己。”这倒越使得童欣为之着迷,时而与男生疯狂打闹,时而冷冷的远离男生而默默围着孟歌转,但好象都没有作用。
高三毕业,孟歌报名当了兵了,童欣也进了父亲的工厂。按理这可笑的闹剧应该结束了,但童欣不会甘心,她喜欢的她就不会轻易放弃。很快她就打听到孟歌所在部队的地址电话,她知道孟歌是个冷静的人,因此她很少打电话,而是写信,用信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用信来吸引孟歌,但孟歌没回过一封信。两年后她写信给孟歌说她知道自己上学时名声就不好,她不是一个好女人,而配不上孟歌,她觉得自己已经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孟歌心动了,他想他可以原谅她过去种种,他可以拯救童欣的灵魂,他会使她成为一个好女人。但孟歌却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以为自己真的能拯救一颗已经知改悔的灵魂。于是他决定与童欣结婚,用婚姻来拯救这颗灵魂。其实她是个有激情的不甘寂寞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控制男人的手段,应该说她这种人不适合做妻子或者是不适合做军人的妻子的。但孟歌相信自己能改变童欣的。
而这段婚姻自然受到许多人的反对,其中包括孟歌的父母。他们对于童欣的事很清楚,他们不愿意让这个女人毁掉自己儿子的一生。于是母亲吵闹哭,父亲甚至提出与孟歌断绝父子关系,却还是没有动摇孟歌娶童欣的决心。父母毕竟是爱儿子的,在没有动摇儿子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为儿子操办了婚事,婚礼办得红红火火,孟歌想用这方式来感化童欣,让她明白不仅他接受她,而且他的家人也接受了她。
应该说童欣是被感动了,也真的想做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在儿子出生至一岁的时候,孟歌感受着这段婚姻的甜蜜,虽然相隔遥远,却还是能感觉到童欣是爱她的。两地分居,两人一年难得见面,这对性格活跃不习惯的寂寞的童欣是痛苦的。新婚后的甜密很快消失,她面对的又是无尽的寂寞。儿子出生后,她又得面对照顾儿子的繁忙,但她真的不会就那么寂寞下去。于是她常常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挤眉弄眼,但她还能记得她是军人的妻子,也没做什么出轨的事。至少孟歌是这样认为的。她很感谢童欣为她生了儿子,承担所有的家务,给他一个家,至少在部队累了的时候想到家时会感到欣慰。
孟歌又假期回家,那时儿子已经两岁了。童欣总是很忙,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总说工厂事多,晚上就让孟歌与儿子在家呆着。“爸爸,为什么那天那个叔叔也与妈妈在这床上睡觉呢?”一天晚上,当童欣又出去以后,正在床上玩的儿子突然问孟歌。对于两岁的孩子,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他这话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只是把自己心里的迷惑说出来而已。孟歌一听,心一颤,有种痛的感觉。凌晨一点童欣回家了,依旧花枝招展,孟歌没有睡,看着电视等她。她给童欣递了一杯热水,童欣接过猛喝一口,然后笑笑却洗漱去了。一夜无话,孟歌知道儿子是不会说谎,可却不知如何问起童欣,只能装着不知。
几天后吃过晚饭,童欣打扮一新,脸上带着笑给孟歌一个飞吻出去了。他与儿子看着电视,却心不在焉,电话响起了“欣欣,快出来,我等你。”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孟歌什么话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有人打电话找你。”童欣带着幸福满脸通红回来的时候,孟歌平静地对她说。
“哦,知道了,那是我同事,叫我去上班。”童欣冷冷说完便洗漱去了。
孟歌叹了口气,也许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他想。
有个早晨孟歌带着儿子去买菜,却感觉背后总是指指点点的手指,转身,是童欣厂里的人,看到孟歌,尴尬地笑笑,眼中有种奇怪的东西。孟歌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
晚上童欣出门,儿子睡后,孟歌找到与童欣一个厂的他的好朋友黎米一起喝酒,发泄心中的的苦闷,逼问朋友关于童欣的事。黎米看着痛苦的孟歌,叹了口气。原来童欣在厂里亦如在学校里一样,绯闻不断,弄得许多夫妻不和,现在童欣又与厂办公室主任勾搭上了。
“孟歌,如果有可能,还是离婚吧,她不适合你。”黎米拍着孟歌的背说。那晚孟歌喝得烂醉,心痛的感觉还是没有停止过。原来也许只是凡人,自己拯救不了童欣的灵魂,童欣根本就不是一个适合家庭的女人。
归队前,孟歌还是问起了童欣那些事。开始并不承认并一再狡辩的童欣看着从没发过火的孟歌,只得坦然自己过去的种种,并且泪流满面,说对不起孟歌,对不起儿子,说自己愿意改过。看着儿子熟睡的脸上幸福的笑,想着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还得上班也不容易,孟歌又一次相信了她。虽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一顶帽子,但许多时候面对生活的现实,只能原谅,宽容。孟歌想她是真心的,他得给她机会,不然她真的就可能毁了,孟歌没有提出与童欣离婚。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童欣也好象真的开始悔改,努力做着一个合格的妻子、母亲。然而平静只是表面现象,平静下面只是更大的风浪。半年后孟歌没有给童欣电话就回家了。到家时是晚上,开门,屋里很静,儿子被童欣以工作忙送到了孟歌父亲家了。卧室里传来童欣一阵笑声,让孟歌觉得有些恶心。推门进屋,童欣与办公室主任赤身踝体地躺在床上,女人脸上是幸福的笑。看到孟歌,笑容在脸上凝固,笑声在空中冷却。
孟歌一甩门,去了父亲家。儿子早已经睡了,父母在看着电视小声说着话,看到儿子,二老一惊,然而是欢喜。童欣叫母亲给自己弄点吃的。
“儿啊,怎么这么晚还没吃东西啊!”母亲流着泪去了厨房,很快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父亲拿出酒与孟歌陪着孟歌默默的喝着。孟歌心里其实在滴血,但他不想让父母为他难过,为他担心。
第二天,童欣一早就到父母家接孟歌回家。孟歌什么也没说跟着童欣走了,回头看到的是父亲担忧的眼神和母亲牵挂的目光。孟歌的心又一颤,他还有双亲啊。
童欣再一次泪流满面,又一次悔过,想又一次用眼泪唤起孟歌的同情。孟歌是个男人,他得有自己的尊严,他不能容忍妻子的再次背叛,不能容忍妻子的一次次的欺骗。看着童欣的表演,孟歌一掌打在童欣的脸上,脸上几道深深的指印。童欣没有想到孟歌会打她,是的,她以为孟歌会容忍她的一切,她以为孟歌再愤怒也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童欣看到的不再是总是处处迁就她的孟歌,她看到孟歌脸上的坚定与眼中的厌恶。她一下跪在地上,她知道孟歌是个好男人,她不能失去他,可她却不知道她伤害孟歌有多深。沉默,沉默使整个房间的空气凝固得让人不能呼吸,童欣的哭泣声听起来也非常刺耳,至少孟歌是那样想的。
“分手吧。”孟歌再一次甩门而去。
让童欣就这样放弃孟歌是不可能的,虽然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开始用苦肉计,开始讨好孟歌的父母兄弟姐妹们,她要用一切用用的力量来留住孟歌。孟歌回部队去了,带着一颗无法愈合的心。
童欣的办法是有用的,孟歌的家人也开始站在童欣一边,为她求情。孟歌的念头与开始动摇了,也许她真的变了吧。半年后,孟歌收到一封陌生女人的信,告之童欣勾引了她丈夫,让他回去处理。孟歌不想听一面之词,但还是悄悄又回去了。他找黎米,那女人的消息是真的,童欣,那个发誓要痛改前非的女人居然还继续与那办公室主任来往着,表面的悔改并不代表内心的改过,不甘寂寞的女人怎么能够守得住寂寞呢?孟歌没再与童欣多说话,写下了离婚协议。孩子归孟歌,别的孟歌都不要。童欣知道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签了字。
此后日子,儿子由孟歌的父母带着,孟歌继续让自己的青春在部队行着。童欣离婚后无颜呆在工厂,外出打工。
五年后,孟歌回家探亲,遇到了童欣。童欣已经老了许多,但据说她有许多钱,一个富婆的样子。她没有再婚,但依然继续破坏着别人的家庭。看到孟歌,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童欣让孟歌在一家装饰华两的酒吧相见。
“孟歌,我们和好吧。只要和好,我所有的钱都归你。我还给你买套房子,你也快转业,我给你买部车,我们做生意。”
“我原谅了你对我的多次背叛,我原谅你曾经的一切,但并不代表我会继续爱你。”孟歌站起来转身离去。
童欣症症在坐着,看着孟歌远去。这话挺熟悉,童欣想,泪流出,滴在面前的酒中,很快与酒合为一体。
“原谅你的背叛,但不会再爱你。”窗外风随着开着的窗吹进童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