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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所言甚是,只这明年选秀,除了大皇子,三皇子有了正妃以外,太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有可能在秀女中挑选正妃。我们家里面,二哥是白身,六丫头选秀也仅是走一个过场,二嫂也是打算在京城为六丫头找一个好人家自行婚配。长安这个丫头年纪还小,选中的可能性也小,倒是被母亲寄予三丫头和我们长乐,却是让我担忧起来。”
一想到明年选秀,沈夫人长叹口气,有些事情不是她们不想就可以的。不仅仅是皇子,还有当今,如果自家丫头被当今看中,纳到后宫之中,几滴清泪从沈夫人的眼中流了出来。要知道皇上虽说春秋鼎盛,但已经有六个成年的皇子,自家的女儿进宫又能有什么前程可言。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轮得到我们挑拣。这京城闺秀众多,我们女儿的家世模样在其中也不算拔尖。皇上殿下这些年后宫新晋的贵人都是五品官吏的女儿,不会看中我们这些近臣的女儿。”沈老爷对于沈夫人担忧的事情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的两个人都是忘了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个定远侯在那边。
九月正是赏菊的好时节,这个时节宴会也多了起来。各家各户的女眷都发来了帖子,沈家姐妹也参加了好多个宴会,疏影也接着这个机会,和原来这个身体曾经的闺中好友,又熟络了起来。今日沈老夫人看着手上的帖子,吩咐沈夫人替疏影姐妹重新再做一套衣服。
要知道自从国公府的事情之后,沈老夫人明白京城已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京城之后,就很少在出门。如今能让沈老夫人亲自出门,可以想象这份帖子主人是何等的地位。
“老三媳妇,这和嘉公主怎么会给我们沈家发了请帖,这和嘉公主之前倒是没有听你提到过。”沈老夫人看着公主府的帖子,很是诧异。
“回母亲的话,和嘉公主先皇一位贵人所出,这贵人由于难产而亡,着和嘉公主便被带到了当时的玉嫔娘娘抚养。和嘉公主十五岁的时候,皇帝便命令礼部为这位公主的择婿。您也是知晓的,我们朝中的驸马不可入朝为官,只是一个干领俸禄的虚职。公主又是金枝玉叶,朝中权贵人家都不愿意让自家文武双全的好儿子于皇家结亲。
当时皇宫里面刚透了消息出来,所有的豪门贵族之家就想尽办法给自家适龄的嫡子定下了婚约,却独独当时齐国公府的嫡长子例外。
后来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愤怒大臣们的举动,又把齐国公这位嫡长子宣到了皇宫,一番询问后才知道,这位嫡长子曾在几年前无意中看到过和嘉公主一面,一见倾心,立志此生非她不娶。
皇上对此龙心大悦,当场赐婚,成全这对神仙眷侣。只是可惜了,和嘉公主的这位驸马体弱,虽和公主是形影不离的伉俪,但到底抵不过生死的安排,在大婚的第三年就抱病而亡。原本公主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用为臣子驸马守节,但和嘉公主也无心再嫁。只守着富丽堂皇却冷冰冰的公主府度日。时间一长,公主觉得无聊就会在府上举办宴会,每年的秋季菊花最好的时候,公主都会发帖子邀请京城各家的闺秀共同赏菊。”
沈夫人提说到这里摇头叹息了一声,为和嘉公主的多舛的命运。幼年失母,在宫中寄人篱下长大,成年之后,原以为觅得如意郎君,恩爱异常,谁能想得到驸马会英年薄命,独留在她一个人守着一个公主府,黯然神伤。
“公主府,宴会?”疏影从祖母那里听到这个的时候,有些疑惑,好像很多事情都和她知晓的不一样了,自从她弄出了太白诗集出来,原本如今已经是京城第一才女的长乐,眼下却是默默无名起来。虽说长乐胤发明了韩妆,也开了铺子,但这些的铺子却挂在了沈夫人的名下,包括沈家的下人在内,没有人知晓这些和沈长乐之间的关系。
想到前阵子母亲借着祖母的名义,把一部分丫鬟婆子给放了出去,这些中大部分疏影可是清楚全都是长乐的心腹,是长乐花了很多心思才收买过来的。
想想她曾经对母亲提到的话,又看看控制面板上多出来的六个属性点,疏影脸上绽放出春花一样的笑容出来。长乐到底没有把母亲之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依照长乐现代人的骄傲,也不会了解到沈夫人心中的担忧,沈夫人是一个疼爱子女的母亲,这样的她心中子女都是最好的,一旦出事,必定是身边的人教唆的,想想长乐一个衣食用度全都极好的闺阁少女,又如何会把心思用到这些营生上面,能让长乐动了这个心思的自然就是身边这些伺候的丫鬟婆子。
明白这些之后的沈夫人,自不会让这些人在留在长乐的身边,借着这次恩放为由,把长乐身边那些有坏心思的奴才全都调离了长乐身边,又把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替换了过去。那一天,疏影很遗憾没有看到长乐在母亲身边求情的画面,不过长乐这次是糊涂了,她越是为这些人求情,母亲越不会轻饶了这些人。
在沈夫人心目中这些奴才只是一个玩意罢了,高兴的时候宠着他们,不高兴的时候直接扔掉,如果被这些奴才丢掉了主子的身份,那这些奴才也就失去了活在世上的可能。对于沈夫人的这点认识,疏影一个现代人不能接受,但她不会去反驳沈夫人的想法,而是在顺从沈夫人意思之下,为她的这些奴才多做些事情。
“姑娘,过些日子,公主府的宴会,姑娘您准备表演什么才艺才好?”沈长凝的贴身丫鬟,想着她无意中听说的话,又先祷告姑娘这次入京的目的,这公主府的宴会不是前阵子那些京城的聚会。原来在金陵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如今到京城里面,陪着姑娘赴了几个姑娘的约之后,京城这些闺秀全都各有擅长,自家姑娘虽然琴棋书画样样出众,但却每一样都不够让人惊艳,想要在公主府出挑,必须要智取才行。
“才艺,也无非是书画,绘画,弹琴,跳舞,拾人牙慧而已。”这些日子的宴会,不仅仅是身边的丫鬟心有感触,沈长凝心中更是感受颇深,想想从小到大被母亲给予的厚望,她是沈家大房的骄傲,是父母的所有的指望,原以为这次选秀必定高中,但如今不要说起她人家的闺秀,就是这两个表妹和她相比,也毫无逊色。
“姑娘,恕奴婢直言,沈夫人对您虽然疼爱,但她还有两个和您同龄的女儿,有些事情您还要从长计议。奴婢已经听人打听过来,这次公主府的赏菊宴,参加的不仅仅是京城的闺秀,京城权贵子弟,身子皇子都会参加。这是姑娘一鸣惊人的良机。”
丫鬟的话,让沈长凝忍不住侧目,仔细打听一番,“一鸣惊人我倒是不希望了,只是不要贻笑大方才好。你这个丫头最是伶俐,今日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主意?”身边的丫鬟是沈长凝母亲送到她身边的,她一直把她看成依仗,眼下看着丫鬟的话,心中想道一个可能,连声追问道。
“姑娘,我们要做的就是智取,姑娘您对舞蹈和绘画都很擅长,为什么不把这两样结合到一处,我们可以在四面弄来白色绢纸的屏风,然后姑娘您在穿着特殊制成的舞衣,用那舞衣在屏风上面作画。”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长凝就是眼前一亮,虽然丫鬟提出的点子还很粗糙,但长凝在脑海中想到那个画面,已经能想象到众人惊艳的神情。
“我们还可以在一些细节上做功夫,舞衣我那里有准备,不需要特制,只要在袖口涂上墨汁就可以了,袖中还要带着许多花瓣,随着舞蹈那些花瓣洋洋洒洒飞在空中……”
“姑娘,就是这样,这个主意我们要小心一些,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了,姑娘奴婢会陪着你偷偷的准备。”丫鬟想到沈家其他三位姑娘,嗓音低沉了下来。
“这个我是知晓的。这几日我会练舞,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好了。”长凝明白丫鬟担心什么,几个姐妹中明明她最大,但在沈家姐妹中出头的却是沈长乐,这次的才艺光是想象就已经让人期待,沈长凝自不会让其他人抢了先机。这里到不是她的家,有些事情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疏影从丫鬟口中状是无意的听到沈长凝在练习舞蹈之后,妩媚的桃花眼眨了眨,果然沈长凝和她的丫鬟和她预料中的一样,只是听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动了这个心思。自从在知道要去公主府之后,长乐就交代葛巾一件事情。葛巾是府中的家生子,她有一个舅家的妹妹就在沈长凝的院子里面作小丫鬟,无意中的几句话,却是让过路的丫鬟记在心上。
要知道游戏中的沈长乐就是靠着这个,在公主府上让太子和五皇子两个人痴恋不已。而如今,疏影只希望她这个好姐姐不要自寻死路,在用那些穿越者惯用的伎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