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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这些黄白的像长方型箱子一样的东西,每天是从哪里来的,最终又要流到哪里去。
记不清它们的存在到底有多长时间了。春夏秋冬反正都是在一大早,晨鸟刚刚啼叫时,一墙之隔的那边当当敲打声便入耳。有时我会被这习惯的声音惊醒,默默地善良地念叨:“他们开始了!”继续闭眼养养神,即使没有睡意,任由天马行空走走小神。
起床,习惯性地站在飘窗边向一墙之隔的他们望去。早晨做活的工人只有一个,夏天背心短裤,锤起抡起,下落,咣当咣当的,嚓嚓咔咔,一个箱子的边角要锤至少三到五下,然后再拿手去扳开,机械重复,啪嗒地甩手扔到一边。冬天工人则戴着有护耳的帽子,哈着嘴里的热气抡锤。暑天他们也要到正中太阳很毒辣时,才肯进屋休息,白天干活长衣长裤防晒,头上一顶阔边草帽。那场地中央竖着一张菜市沿边小贩晴天遮阳雨天挡雨的大伞,大伞是一位女性工作者的专属待遇。晚上一盏刺目的大灯光闪闪地照耀在场地的中央,他们咣当地干很久,我躺在床上,听得他们敲击木板的声声响声,有时会有莫名的一种烦躁袭上心头,甚至有制止他们再干活所制造的噪音,当我再次站在飘窗前,他们弯腰撅屁股抡锤手扳的情形时,再恶毒的人瞬间也会善良起来。
这些成品的箱子大都是午间时运来,满满的一大货车,闷闷的倾倒成一座小山似的活计立在那里。这里的工人顶多只有四个,他们就居住在旁边的简易小平房里。几件换洗的衣服晾晒着。那一个女人看上去比较健硕,估计她要做一日三餐的饭,因为她出工总晚点,收工也早些,晚上早早地回屋,给了她特殊的待遇是那把大大的伞,保护着她避免自然的风吹阳晒。男工友潇洒拆除抛到一边的七零八落的支离的盒子由这个女工整理码平,她的活相对轻松些。女人嘛,或多或少总要享受点男人的优待
某天,老天开恩下雨了,我好心肠地想隔墙的工人这下可以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歇歇。没等我畅想完,那当当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清晰、嘹亮。那张大伞起作用了,一个工人把箱子拖到伞底下不停歇地干活。
我的小朋友懒于用功学习时,在烈日寒天时,我曾有无数次的打算,想把小朋友拽到飘窗前,让她看看隔墙之外的人。我能对小朋友怎么说呢?“看看,你要是现在不努力学习,将来就要干这种苦苦的体力活。”以其来驱动小朋友奋发图强地学习。想想这样干好像也不大对劲,前人的话:工作不分贵贱,只要是为人民服务的。慢慢地我就掐灭了按图索骥的说教。
得了得了,哪天晚上我一不小心纠结了,忽而变态了,忽而神经了,要不脑子短板了,定会有小小的失眠之伤,那么枕着隔墙之外的当当声,胡思乱想一通吧。
而今,不再觉得声声敲打声是扰耳的聒噪。天长日久,真的习惯了,哪天没了这样的声音,说不定还很想念呢!成了习惯,成了生活。也许是,也许不是。
2015-6-ghtq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