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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临失落的坐在台阶上,公主看到,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壶酒。
燕临见状,接了过来,仰头灌下一口。
“喂,这是神仙醉很容易醉人的,好不好?”
“醉了,不是更好吗?”燕临说完,又仰头灌了自己一口。
他眼圈发红,捏紧酒壶,心中烦躁的无处发泄。
“燕临,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沈芷衣小口抿了口酒,“你别为难她!”
燕临歪头质问,“那么我呢?谁来可怜我?”
他特别想将她绑回自己身边,即使是报复,是纠缠,好过现在痛彻心扉。
她的身边走了沈玠,又来了谢危,只是从来没有他的位置。
明明是他先发现这朵鲜花的,也是他一点点呵护出来,为什么要被别人摘取果实?
他不服,更加不忿,仰头再次喝下烈酒。他任由自己陷入执拗当中,趁着醉意,他摇摇晃晃起身。
沈芷衣看着星空,呆呆坐在原地,想起刚认识姜雪宁的时候。
“砰,砰,砰…”燕临一拳一拳砸在门上,“开门,姜雪宁!”
姜雪宁刚刚睡下,就被他吵醒,她穿好衣服起身,并未立刻开门。
“姜雪宁,你为什么不选我?”燕临嘟囔一句,“我有这么差劲吗?”
“你喝醉了,赶紧回去吧!”姜雪宁隔着门板,小声说。
“我不,我就要让你选我,宁宁,你忘记我们当初一起出去玩的日子了吗?”燕临将头抵在门板上,“那时候我们多么快乐!”
“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在璜州,数次身临险境,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回来见你!”
他说着,眼泪落下,“你别对我这么狠心!”
“燕临,忘了我吧,我不是你回忆里的姜雪宁!”
“也没有人能一直活在过去的!”
燕临一拳砸在门上,“不,宁宁会等着我的。”
“你打开门,求求你打开门。”
燕临这样急切,反而让姜雪宁更加不敢开门,她不敢赌一个醉汉的理智。
姜雪宁推开房间后面的窗户,从那里爬了出去,她打算去找谢危。
刚走到小路上,就被一身穿黑衣的武士拦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一掌击在脖子上,晕了过去。
姜雪宁再次醒来,已经出现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她起身,见周身完好,还算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啊,恕罪恕罪!”
说话之人刚刚推门进来,鹰视狼顾,虎背熊腰,行走间步履从容。虽笑着,仍然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平南王?!”
“不愧是皇后娘娘,好眼力!立刻就猜到老夫的身份。”平南王笑眯眯打量她,“老夫生平很少佩服女人,你是唯一的例外!”
“自从你嫁给沈玠以后,先是将太后赶离宫中,随后又能临朝掌权,还能让满朝文武心服口服。老夫早就好奇,皇后娘娘到底是何等人才,今日一见,果真不俗!”
“平南王将我请来,恐怕不只是夸奖我吧!”姜雪宁淡淡一笑,她虽客居在此,却并不感到拘束。
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王爷,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在谢危和沈玠心中有几分重?”
姜雪宁眼皮微颤,“对男人来说,女人都是附属品,尤其像王爷这般英伟男子,把天下看的应该比任何东西都重。我在他们二人心中,又能有几分重量?”
“你这女娃子好清醒的心智!怪不得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平南王不怒反笑,“这样吧,我们就来打个赌,看看谢危能不能来救你?若是他来了,你就把煤焦油的制作方法交出来,若是他没来,我就放了你!如何啊?”
姜雪宁心里一咯噔,面上更不露声色。
平南王也不为难她,让她休息以后,自己就离开了。
谢危收到信,心中大惊,平南王这是早就盯上他们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昨晚发酒疯,宁宁也不会偷偷离开。”燕临狠狠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好了,我们要想好下一步怎么救她,而不是自怨自艾!”谢危阻止,“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尽快定下计划!”
次日清早,谢危已经出现在平南王面前。
“度钧拜见义父!”
“度钧,你的小辫子可真不好抓啊!不过,还是让我逮到了!”
平南王拿起马鞭,“你应该还记得忤逆我的下场。”
“啪”一鞭子甩到他的后背上,顿时在衣服上留下一道血印。
“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让你去京都,结果差点让你脱离我的掌控,现在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吗?”
“啪”又是一鞭子,谢危疼得瑟瑟发抖,却还是说:“度钧一直未忘记义父的嘱托,暗中在安排除掉薛远和皇帝,只是时机未到。”
“还敢嘴硬,我问你,公仪丞是不是你杀的?”平南王又甩了一鞭子,“真是不打不成才,度钧,你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义父,孩儿真的没有背叛您。”他痛苦强调,额头冒出细细汗珠。
“住手!”姜雪宁听说谢危出现,立刻出来阻止。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谢危拉着她连忙问。
“我没事”
“好一个郎情妾意,度钧,我还是小看你了,连皇上的墙角也敢撬!”平南王扬起鞭子。
“住手!”姜雪宁打断他,“王爷有什么话好商量,都是体面人,没必要动手!”
“好好好,皇后娘娘既然开口,我自然会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接下来,就看度钧怎么做了?”
“你到底想怎样,有什么冲我来,放了她!”
“我想怎样你清楚的很!你们在沂州做的事我都很清楚,现在燕临掌握了数万大军,我们完全可以合作,一起推翻朝廷。到时候你我还是父子,你和皇后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不行!”谢危开口就拒绝,平南王扬起鞭子,“谢危,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等,王爷息怒,我劝劝他。”
“你看看人家皇后娘娘,对你有情有义,度钧,你也不要不识抬举?”
“只要你能放了她,我可以答应你!”谢危开口,一身冷傲骨头彻底弯下了腰。
即便知道这是他在做戏,姜雪宁心中还是难免动容。
回到房间,姜雪宁颤抖着给他上药。
“你在心疼我?”
“我表现的不明显吗?”姜雪宁轻轻在伤口上呼气,压抑胸口的疼痛。
“我以为你该生气的,是我没保护好你,让燕临有了机会唐突。”
姜雪宁手指一顿,然后继续涂药,“谢危,我并非手无弱鸡之力。”
“我知道,有时候我也在好奇,到底是什么环境才能养成你这样坚强的女子?”
“时下女子大多依附男子,像我这样性子执拗的,未必讨喜!”
“女子和男子本就是平等的,我不觉得谁天生就应该讨好谁。”谢危披上衣服,“你也不必讨好任何人,我来讨好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