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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悻悻离去的湘妃心中愤懑,不明白为何宠爱自己的元君耀会去袒护那个女人,那个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觊觎已久的位置的女人。本以为是势在必得的东西,却在一夜之间,漆金凤座、朱红华服有了新主,她气不过。

    “娘娘,我们这是往哪里走啊?”身后的宫婢见她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连忙上前几步去询问。

    “本宫去哪里需要向你禀报?你们一个个贱婢都爬到我头上,是反了不成?”一肚子的火气不由分说的撒到了之桃身上。

    吓得她压低了头嗫嚅道:“奴婢多嘴,请娘娘息怒。”

    “哼!”

    胡灵湘自顾自的走着,到了御花园,想在湖边小坐,散散心。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回廊下有杏色和淡绿色两个身影跪在地上,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

    待走近了,才发现者两人原来是在相互掌嘴。若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用耳听,那声音真是清脆悦耳。可要是看见这绝色容颜上通红的指印和嘴角流下的血丝,便觉得心惊肉跳。

    “住手。”

    “湘妃娘娘万安。”两人一看是湘妃,心中大喜,心中开始酝酿着溜须拍马的串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起来说话吧。”这两人平日里就是自己这一派的,虽然没什么本事稳固恩宠,却是巧舌如簧,说的都是她爱听的话。

    “回娘娘的话,是皇后娘娘她……”

    两人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不忘恭维她一番,将湘妃捧得如入云霄一般,顺带着说了不少羽鸢的坏话,说她不如湘妃云云。

    听完她们的话,湘妃面上的愠色又加了几分,微微的眯起眼来:“夏侯羽鸢竟敢说本宫位分比她低,不是她的对手?皇后么?我们走着瞧!”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梁子便是结下了。

    宫墙内,硝烟起,女人之间的战争是永无止境的。没有硝烟,却惨烈异常。没有刀剑,却杀人于无形。恶毒的话语、无断的流言、攻心的毒计、还有诡异的陷阱。一步一步,本该是笑靥如花,却被拖进无底的深渊,变得狰狞可怖。

    回到流萤殿,胡灵湘进了书房,沉着脸吩咐宫婢们找一本舞谱来。今天的事早早的就传遍了后宫,知道湘妃受了气,现在没人敢去招惹一向脾气就不好的她,都是低着头收敛着气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招来责罚。

    ……

    傍晚,羽鸢坐在窗边抚琴,心里全是些不快的事,自然没有什么欢愉的调子,一弦一曲都是哀怨与凄清。忽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接着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皇后弹出这么幽怨的曲子,是在埋怨朕?”元君耀俊美异常的脸从屏风后出现,虽然是温和的语气和轻微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被吓得一个激灵,就那么一瞬的失神,手指便被琴弦割出一条口子,血滴落在琴上。

    鼓起勇气开口,轻微的颤抖着:“臣妾见过陛下。”心想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元君耀挥退了宫人们,现在宽敞的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皇后真有雅兴啊,”元君耀一步步的踱过来,看着她滴血的手指,兀自笑了,笑得十分诡异。接着说道:“那就再为朕弹一曲吧。”说着在她旁边坐下,悠然自得的拿起几粒葡萄品味起来。

    明知元君耀有心为难,她却不敢说什么,只好再度坐下,抬手抚琴。食指的伤口一触到琴弦,就钻心的疼。

    “朕喜欢十面埋伏。”元君耀一边斟酒,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办法,羽鸢只好重弹一曲。这样激烈的曲子,高昂激越、气势磅礴,十指在六弦上飞快的撩拨,一时间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但她的手指却不断的流出鲜血来,滴到琴弦上,再顺着琴落到雪白的纱衣上,如雪中怒放的朵朵红梅,只是那猩红的色泽,却分外妖异。

    一曲弹罢,手上长长的伤口已经被拉得很长了,痛得深入骨髓,衣上开满了红梅。坐在旁边的元君耀忽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直直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拂过白皙的面颊。

    红纱后的蜡烛静静的燃烧着,淡淡的红色辉光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远远看去,像是浓情蜜意一般。

    元君耀却突然挑起她的下巴,开口幽幽道:“皇后的脾气不小啊,第一天就收拾了三个人,这样下去,朕的后宫岂不是很快就要被你荡平了?”

    说到后面,不和蔼语气的让羽鸢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坐起来,却被他紧紧的圈住,动弹不得。

    “陛下觉得我是在因公徇私么?”

    “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他冷哼。

    本以为她会大惊失色的为自己辩白、求饶,没想到竟是理直气壮的一句话,让他没话可说。元君耀不悦,眼中闪过一抹乖戾,看着这倾城的容色,复又张狂的笑了,让她不知所措。

    忽然他停住了笑,用力的扳过她的头。她面对他的怒容,心中胆怯。

    “不要在朕面前假装清高,你不过是夏侯家来的玩物!”他理所应当的扯开羽鸢腰际的带子,衣襟散开来,露出了里面的贴身小衣。桃红色似乎格外的妖冶诱人,刺激着他心底的本能。

    将她按在矮茶旁的地毯上,贪婪的吮吸着甘醴,他满足的笑了,仅仅是出于内心的yu望,没有丝毫爱恋,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是不断的索取着。

    冬天早已过去,为何还是觉得那么冷?羽鸢不由得战栗。明明是柔软的羊毛地毯,此刻后背贴在上面,却如针毡一般,她只能僵直着身体,承受着元君耀一波又一波的yu望。

    她想尖叫,却压抑的叫不出。

    眼角有一滴泪,无声的滑落。抓紧身下的羊毛坛子,咬住沁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