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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把朝鲜女孩子往家里领,也是在二哥的帮助下,我租了一处住房,把张晶金屋藏娇了。
我别提他妈的有多高兴了,再也没有耐心在家里与媳妇厮守了,有点空闲时间便往张晶那里跑,一挨进得屋来,一把揽在怀里,管什么不懂不懂的,男人与女人之间那点事情,地球人都懂!
而毫不知情的爸爸则唠唠叨叨地驱赶着二哥,为了找到不回家的藉口,二哥没活找活干,把我家好端端的厨房给拆得面目全非:“叔叔,小力让我帮他把厨房重新装修一下,修完了我就走”
“这个用不着你。”爸爸不容分说地夺过二哥的工具“他愿意装修让他到街上雇人去,小二,听叔叔的话,赶快回家跟你媳妇好生过日子去。”
无论爸爸怎样驱赶他,小木匠均以超人的耐性敷衍着:“明天,叔叔,我明天就走!”到了第二天,小木匠又道“明天,我明天就走!”今日之明日,明日何其多,有时实在被爸爸逼烦了。
二哥便悄无声息地自我消失几天,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像条癞皮狗似地转悠回来,把爸爸气得无可奈何。而小木匠这番敷衍,便在我家混过了整整一个冬天。
“二哥!”爸爸让我劝说小木匠回家“你总是这样混下去,也不是个事。难道,你就这样混过一生么,就不想建立自己的事业么?”
“有这个丧门星的老婆,我什么也不想干,并且,我什么也干不成!唉!”小木匠长叹一声“人这一辈子,摊不上好老婆,一生就算彻底失败了!”说到此,二哥狡诘地瞟了我一眼:“张晶挺好呗?”
“好啊!”一提及张晶,我便兴奋难当:“她越来越乖了,越来越会伺候人了,呵呵。”
“小力啊!”二哥不再叹息了。语重心常地对我说:“你们是长远不了的,你没为她的将来做些打算么?”“将来?”一贯及时行乐的我,连自己的将来会是个什么样都未曾考虑过,更何况一个朝鲜女孩子“没有,活一天乐一天呗,想那么多干么?哼!”我狠狠地吸了口烟:“人无百岁寿,倒常忧千年事!”
“小力,你这种思想很不好。”二哥教育我道:“很消极,很颓废,大家都像你这样,我们的社会将是个什么样子”
“嗨!”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少跟我讲这些大理论,二哥,听你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可是,你为什么如此消极啊?为什么不回家,过流浪汉的生活,你有志向,你有理想,就应该脚踏实地的干点什么啊”“小力!”二哥说出来一句话,让我即吃惊又气恼“如果你想让我回家,就把张晶送给我吧!”“什么?”我怒气冲冲地瞪着小木匠:“小南蛮,你说什么,你,想要我的张晶,亏你说得出口!”
“小力,别生气,这件事情,我考虑很久很久了,实在是无法启齿。今天,我豁出去了,如果你生气,就骂我吧。如果骂我还觉得不解气,你就狠狠地打我一顿吧,可是,张晶,我是真心想要的!”
小南蛮要我的女人,理由还相当充分呢。“你和张晶断不会长久的,眼前,你只是把她当成玩偶,一旦玩腻了。
你将如何处置?像丢垃圾那样地扔了?所以,小力,你还是给我吧,我真心跟她过日子,家里那个臭娘们,我是说啥也不想要了!”
“小木匠!”我怒火满腔地吼道:“你想另找个女人,重新建立个家庭,这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非要的女人,你可以去买啊,如果没钱,我给你贰仟元,呶,我这就给你”“小力!”二哥有力的大手掌一把按住我的口袋:“你听说我,我不是缺少女人,而是看她太可怜了,整天像只鸟似的关在笼子里,小力,你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如果你天天被人关着,纵使有吃有喝,又是什么心情?”
“呵呵!”我玩世不恭地撇了小木匠一眼:“白拿人家的东西,还有理有据的。”“小力!”二哥越说越激动:“我,我不会白拿你东西的,买张晶的钱,我给你。”“你给我?”我白了小木匠一眼:“你用什么给啊?”
“不就是贰仟元么?我还是有的!”二哥伸手便欲掏钱。看见他口袋里果然有一叠钞票,我面庞一仰,刁顽地言道:“贰仟元就想让我把一个心爱的女人转让给你?你的便宜占得也太大了点吧?”
“小力!”二哥活像个急于做成一笔交易的、不在行的买卖人,迫不急待地问我道“只要能把张晶给我,你说个价吧,我决不还价!”“豁!”我赌气般地伸出手掌:“贰万,我要贰万,你掏吧!”
“这”小南蛮一时窘住了,半晌,才气喘喘地言道:“这个,我眼下掏不出来,这样吧,我打个欠据可以么?”
“欠据好写。”我傲慢地乜着小南蛮:“你用什么还我啊?”“我,我”二哥思忖了良久:“我回家开木匠铺还你,怎么样?”
“当真?”“绝无戏言!”二哥解释道“我家那臭娘们几年前就央求我开家俱厂,现在的市场行情更加看好了。
以前,守着那臭娘们,我根本没有心情赚钱,现在,有了张晶,我看见了新的希望,生活有了新的目标,只要你答应把张晶给我,我明天就回家开木匠铺去。来,小力!”
小南蛮顺手拽过一张信纸来“我这就写欠据,我不会欠你太久的!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说着,小南蛮生满硬茧的手指在洁白的纸面上刷刷地运动起来,欠据很快便写完了,我接在手里,小南蛮写的极其简单:欠xxx贰万圆整,明年冬至前全部还清!
欠据虽然拿在手里,当真要交货了,我还真的舍不得了,欲知事情将如何发展,且听下回分解。南蛮卷款走天涯,泼妇房宅成墟灰。
你争我夺一场空,骚裤随风满天飞。第二年,我揣着小木匠的欠据回到故乡,火车于凌晨四时停靠在故乡的月台上。
当我徒步走到奶奶家时,奶奶家依然大门紧闭,我不想打扰奶奶的好梦,便径直来到奶奶的邻居家。
走到丫蛋的豪华大宅的院门前,猛一抬头,豁,小南蛮果然开起了木匠铺,一块破旧的木牌上写着这样一行并不醒目的字红星家俱厂。他妈的,这木匠铺一定是丫蛋给命名的,充满了革命的味道,不愧是红军之后啊!我心中这样哝嘟着,随即从角门走进老红军的大宅院。老红军已经做古多年,如今这套大宅院真正归丫蛋所有了。
甚至连名字都更改过来了,为此,还用掉一笔不菲的费用,为此,丫蛋至今耿耿于怀。哼,如今的政府好黑啊,改个名字也要收钱,真是见钱眼开啊!我站在院门口默默地环视一番,院子里架起巨大的铁梁,上面铺着石棉瓦,以防止雨水淋湿了木材,院子的东西两侧各搭一排简易房,东侧地简易房里堆满了油胶、胶水等物,西侧的简易棚是打工仔的宿舍,随意乱扯的尼龙绳上挂着洗过的衣服,宿舍门前积着脏水,从半掩着的板门里窜出薰人的异味。
院门口的一栋房子搭建的比较正规,不用问,这一定是小木匠的办公室了,于是,我咚咚地敲了两下门,里面立即传来小木匠熟悉的南方腔:“谁啊,请进!”
“是我。”我吱呀一声推开房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我定神向屋内扫视而去,屋子里淩乱不堪,四面墙壁随手摆放着半截钢锯、制坏的废品、尚未雕刻好的造型、报废的电钻、半桶胶水
等等,等等,办公桌上的图纸堆积得层层叠叠,紧邻着桌旁是一张单人床铺。小木匠坐在床铺上,手扯着棉被,表情木然地看着我:“哥们,你来了,可是,钱”
“怎么?”望着小木匠的表情,我似乎猜到了几分“没钱?就让我白跑一趟?你玩呢?”
“是这样的。”小木匠解释道:“前天进了一批保丽板,把钱都压上了,所以,钱,不太凑手啊。哥们,你能否多住几天,我,我,再想想办法!”
“不必。”听说当真无钱可还,我没好气地嚷嚷道:“如果当真还不上,也别太为难了,把张晶还给我就行了!”
“这,这”小木匠为难地苦笑一声:“我,我,一定想办法,小力,我绝不会食言,也不会让你白跑的,我,想办法给你先弄一部分,剩下的,我,我一定在年底前全部还完!”
“哼!”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看见他开始穿衣服起床了,我实在讨厌室内的异味,于是转身而出,在院子转悠起来,从一扇门里传出做工的声响,是谁这样勤快,大清晨的便开始工作了。
我循声走进所谓的车间,一个南方模样的男子正在雕刻一个床头,见我进来,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计。我付之一笑:“师傅,你真勤快啊,早起就干活了!”
“不干不行啊!”工匠解释道“这张床是新娘子定做的,大婚的日子已经择定,耽误不得啊!”“他家的生意怎样?”我向工匠打探小木匠的真实情况。
男子诚恳地答道:“相当不错啊,定单很多,都忙不过来了,老板还张罗着要去南方招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