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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浓妆粉黛,金屋藏娇,衣来伸手,饭来张开的宫女们,全然没有了依靠,活像一群无助的羔羊,任由强人宰割了,好可悲,好可气,皇帝为了减少出逃的负担,缩小逃跑的目标,将大批宫娥彩女弃之不顾。
什么他妈的恩恩爱爱。什么他妈的唯唯喏喏。什么他妈的花前月下。什么他妈的山盟海誓,统统见鬼去吧,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孤家我保命要紧,寡人我也逃跑去也!
皇帝前脚刚刚溜出京城,黄巢大军便在长安城下形成合围之势,获悉皇帝临阵脱逃,未经激烈的交战,守城的卫戍军也弃城而逃了。
“去他奶奶的,皇帝自顾逃命去了,让我们在这里送死,老子可不给你当炮灰,弟兄们,大家还不快快逃命去也!”
卫戍军不战而溃,黄巢贼众兵不血刃便破了长安城,各路反贼从四个城门涌进长安城,来自陕北黄土高坡的元朗率军从长安北门而入,挥师直奔皇宫而来。
元朗始终牢记着大胡子前辈的话,做梦都想着登上皇帝的金銮殿,此时,长安城已破,皇宫近在咫尺,元朗丝毫也没有兴致在城内打劫,与妮子双双冲进皇宫。
皇宫里早已乱成一锅烂粥。反贼们仿佛老鼠搬家似的折腾着宫内的宝物、玉器、绸缎、女人,甚至连皇帝的托鞋也不放过,统统塞内背囊里,而宫女们则四处乱窜,哇哇惊叫。
元朗顾不得这些,与妮子策马径直冲上太和殿,不过,元朗还是来晚了,殿内已经人满为患,当元朗跳下马来,气喘吁吁地挤进大殿时,殿内早已吵得不可开交了。乌烟瘴气之中,弥漫着腾腾杀机。
“不,这皇帝的宝座,应该让我们湖北黄巢来坐!”“凭什么,大家都造反了,大家都有牺牲,凭什么让你们九头鸟座天下,这宝座,理应是我们河南的,河南乃黄巢的始兴之地!”
“不对,黄巢最初的兴起之地,应该在南方!”“不,在北方!”听着各路黄巢的吵闹声,元朗不声不响地挤到了皇帝的宝座前,看见众人吵得特欢。
而镶金嵌玉的帝王宝座却是空闲着,元朗也不客气,管他谁当皇帝呢,我且坐一坐,此生也算没枉活啊!想到此,元朗屁股一沉,咕咚一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殿内登时哗然,众人转过面庞,怒目而视元朗,这位来自陕北的汉子,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你是哪里窜出来的?我们正在商量着轮流作皇帝,你倒不客气,也不向大家打个招呼,一屁股就坐下来啦!”“咋的啦!”元朗理直气壮:“既然是轮流作,我也应该有份,我乃陕北黄巢的首领元朗是也!”
“你好生无理!”其它各路黄巢均表不满:“未经大家一致同意,任何人也不能擅自登上皇位,否则”
已经有黄巢首领开始拔刀出鞘了,元朗也不示弱,嗖地抽刀出鞘:“怎么,不服气么,来啊,谁敢跟老子过过招?”
“狗蛋!”眼瞅着内讧行将发生,始终沉默不语的妮子突然挺身上前,站在元朗与别的黄巢首领中间,尽力阻止着械斗的发生:“快跟姐姐回家去,这所谓的金銮宝殿有什么好玩的,我看远没有家中的窑洞睡着舒坦!”
“豁豁!”众人一听,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殿内的气氛顿时和缓了许多。元朗依然惦念着皇帝的宝座,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屁股一沉,又坐在皇帝宝座上不肯起来了。
“大事不好!”元朗的屁股还没坐热,忽有探子进得殿来:“报各路主公,皇家正规军队已经向长安城赶来,先头部队已至骊山!大有合围之势!”
“啊?”众贼首皆惊,再也无心争执谁当皇帝的事情了,各自盘着心中的小九九。快点跑吧,在正规军包围长安城之前,尽一切可能地多抢些宝贝、女人。
然后,溜之乎也,什么他妈的皇帝,见他的鬼去吧!既然没有能力在长安城内登极称帝,在驰援的官军围城之前,黄巢各路匪众在城内开始了大肆的抢劫。
皇宫内的奇珍异宝,能卷走的统统劫走,马背上、骡背上,驮满了箱柜、包裹、女人,不仅如此,被劫掠的男虏们,匪众也要发挥他们的作用,将马匹再也驮载不了的物品,一股脑地挂在男虏的肩膀上。
然后,挥起皮鞭,像驱赶骡马一样抽打着男虏们。“走,快点走,谁敢磨蹭,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
临时出城门之前,诸路贼众燃起大火,把这座千年帝都付之一炬。作为北方的首领,元朗也是收获颇丰,长长的马队驮满了脏物,宫内的美人、贵妇、彩女也抢来不少。
那不,统统绑在马背上,一个个或是唉声叹息。或是哭哭咧咧。或是垂头不语,不过,美女虽然抢了不少,因为有妮子从中作梗,元朗一个也不曾染过手。
这令元朗好不烦恼:“姐姐,不管咋的,我也是首领啊,大家都称我为将军了,玩个把女人,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啊!”“哼!你臭美!”妮子毫不相让“只要有我活着,你就休想染指她们!”元朗与妮子一路吵闹着,在众贼兵的簇拥下,从长安北城溜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无边、峰峦起伏的黄土高原里。
也许是男女俘虏过多的缘故,匪众的行军速度极其缓慢,仿佛一群蜗牛爬行在山间小路上,望着懒懒散散的队伍,元朗有些焦燥了:“照这样速度走下去,一年也回不到陕北啊!”“谁说不是呢!”妮子建议道:“狗蛋啊,不要太贪了,把那些俘虏们都放了吧!”“不!”元朗执意不肯:“姐姐,回到米脂,我要过一过皇帝的生活,我当皇帝,你做皇后,让他(她)们伺候我们,哼,过去,是我们伺候他(她)们,今天,风向转了。
这些皇室贵戚,应该伺候咱们了!”“姐姐!”元朗越说越兴奋,更舍不得中途抛下这些美人了,只见元朗手指着马背上的宫女道:“姐姐,你看哪个漂亮,随便挑几个,给你做贴身丫环,伺候你的日常起居!”
“哟,我不稀罕!”妮子撇了撇嘴:“我这个穷命身,徜若真有人来伺候,还不习惯呢,还睡不着觉了呢!”“穷命调!”望着马背上的美人,元朗的色心又痒痒起来。
看看天色将晚,元朗下令停止前进,择一处高坡扎下营寨,然后,以央求的口吻冲妮子道:“姐姐,今天晚上,我选几个美人与我喝杯酒,这还不行么?姐姐?”
元朗就差没给妮子下跪磕头了:“我什么也不做,就是让她们陪我喝点酒,姐姐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坐在一边监督我!怎么样?姐姐,我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你呀!”望着元朗可怜兮兮的样子,妮子厥着小嘴,指尖狠狠地点划着爱人的脑门:“你这个赖皮馋,我真拿你没办法啊!”“呵呵!”凭着与姐姐相处多年的经验,妮子的表情以及动作,分明是应承了元朗的乞求。这令年轻的贼酋好不欢喜,双腿夹紧马肚子,一把搂过妮子,真诚地亲吻起来:“谢谢姐姐!”
黄昏时分,贼众们扎好了营寨,元朗又吩咐了岗哨,自我感觉应该是万元一失了,方才挑选了几个美人,命心腹送进自己的大帐。
正在巡逻的妮子,看见有宫女进了元朗的大帐,虽已经答应了爱人的乞求,心中依然酸溜溜的,深怕元朗趁自己不在,做出过份之举,于是,妮子叮嘱贼众继续加紧巡逻,自己则跳下马来,悄悄地走向大帐,当真就监督起元朗来了。
妮子将大帐拨开一道缝隙,向内望去,但见元朗端坐在从皇宫里抢来的餐桌前,桌上摆放着宫内的美味,元朗端起一只精美的酒杯,不用问,也是皇帝使用过的:“美人,来啊,咱们干一杯,就算认识了!”
让元朗尴尬不已的是,众美人皆扭过头去,没有一个人肯端起酒杯。帐外的妮子见状,心中大喜:“嘻嘻,别臭美了,完了吧?碰钉子了吧?”
“他妈的!”元朗啪地一摔酒杯,破口大骂起来,美人纷纷垂下头去,默默地忍受着贼人的辱骂。
见众美人以沉默来抗拒自己,元朗仿佛一只好斗的公鸡,却找不到确切的对手,情急之下,一把拽过与自己距离最近的美人:“你,端起杯来,跟老子喝一杯!”一边吼着,元朗一边抓过酒杯,生硬地往美人手里塞。
“呸”美人不由分说地推开元朗,酒杯啪的掉落地上,摔个粉碎,只见美人呼地站起身来,手指着元朗,厉声喝道:“我乃皇亲贵勋,岂能与你等大逆不道的反贼同桌一处,交杯换盏!”
“啊”元朗活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咚地跳起,众美人还没弄明白贼酋将要做什么,只听咔嚓一声,美人的骂声未完,人头已经从帐内咕碌碌地滚到帐门口去了“哎呀,杀人了!”众美人一片赅然。
元朗平静地拣起美人的脑袋,在众美人面前晃来晃去:“你们看好,这就是拒绝老子的下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