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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苹珊想退开一点看清楚他的表情,确认事情的真假,但是她根本推不开他。
总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她还是在他怀里待着,哪里也去不了。
她咬着牙,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融化在他的怀抱里,可是这真的很困难。
当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他的胸前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回亿起他的强壮温暖,还有伴着青草香的气息,他所有的一切就像那个夜晚一样,一点也没变。
他的呼吸一次次地在她的颈边搔着痒,热呼呼的温度暖得她一颗脑袋越发迷糊。
“你忘了吗?freehug”他的声音悄悄钻进她的耳朵里。
像一根根的针,钻进她的皮肤里,戳得她浑身神经发疼。
该死!他提这件事做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忘?
要不是那一时的澎湃感动,她也不会--
“啪!”她忽然奋力往他胸膛上拍一掌,让毫无防备的他当场岔气,咳了好几声,令她快要发狂的怀抱也瞬间松开。
她迅速将他往旁边推开,有些发抖的手立刻找到了门把。
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永生永世都不再见到这个讨厌鬼!
“咚!”身后传来的异样声响,让一只脚已经跨出去的梁苹珊愣了一下。
那是什么声音?
当阙铠的意识渐渐回笼的时候,他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剌鼻的药水味。
医院?
刚刚他不是还在家里吗?还有她?!
他的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他应该要继续睡觉,可是他却迫不及待睁开眼睛。
四周的苍白确定了他的猜测。
他真的在医院,那她人呢?
涣散的目光倏地收紧,阙铠急切地坐起身,寻找熟悉的身影。
这并不难,因为他发现他要找的人哪里也没去,正趴在他的床沿,皱着眉心睡着了。
他的眼神倏地放软、放柔,手指头轻轻摸上她紊乱的发丝,不敢太用力,就怕太快把她吵醒。
等她醒来后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吧!
他叹口气,轻轻地摇摇头。
他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他巴不得有后悔药,能把他在那一晚说的混账话都收回来。
对于她,他一开始的印象就是一个字--跩!起初他甚至有些反感,以为她是故作冷淡,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生活过得并不轻松,这才对她的印象好转一点。
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特别喜欢找她抬杠。
或许是因为她被怒火烧亮的眼睛特别好看,令他难以抗拒,每次见上而总忍不住要逗她一下。
他知道自己挺幼稚,不过无伤大雅不是吗?
一直到跟她发生亲密关系,那自然不是计划好的,当时他完全是情不自禁。
他现在都还记得她冒着水气的眼睛是多么的美丽脆弱,一瞬间就引燃了他前所未有的渴望跟**。
很显然幸运之神相当眷顾他,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拥入怀里,独占了她隐藏在冷淡表相底下的纯真跟热情。
情愫就在翻云覆雨的时候迅速滋长,他忽然想要将那一夜的亲昵持续下去,想把她牢牢锁在怀里,私藏更多她那样珍贵的微笑。
而他当时绝对有大好的机会将这个外冷内热的小女人留在身边,但他却愚蠢地挑了最不该说的话去讲。
那时候,他只想着不能让她接受其他男人那种扭曲的金援,所以不经大脑就说了那些话。
从她的反应里,他知道他伤了她。
他很后悔,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她已经对他筑起层层高墙,不准他再接近。
他只想要她开心,所以让她如愿将书局重新开张,还成立了出版社让她无后顾之忧。一切打理妥当之后,他就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知道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尽管他从此只能站得远远地看着她,隔着电话想象她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
喔,那个专栏当然是他舍不得完全跟她断了联系才想出来的方法,如果只是写一般的文章就太无趣了不是?呵呵,每次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的大呼小叫,他就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现在--
“我大慈大悲放过你,你怎么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呢?”他皱着眉咕哝,手指头在她宁静的睡颜上盘旋。
男人都是好色的,他当然也是。
看着心仪的女人离自己这么近,他很难不动摇。
她还是像他记忆中的她一样--懊恼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特别好看,还有那隐藏在冷淡外表底下的善良,一点都没有改变。
刻意尘封的心弦在刹那间就被触动了,他不以为自己还能继续跟她避不见面。
他做不到了。
“嗯”轻微的低吟打断阙铠的思绪,他立刻把手缩回来,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什么也不知道的梁苹珊悠悠转醒,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病床上的男人。
困倦的杏眼一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她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的视线疯狂地浏览过他的全身上下,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的脸上哪里还有一丝睡意,只剩下满满的担心。
“我感觉好极了!”阙铠实话实说,心满意足地露出一口白牙。
他爱死了“露出马脚”的她了!包爱她紧张他的样子,让他感觉什么病痛都没了。
梁苹珊没发现他高兴得过头的表情,她只顾着松一口气,然后抓起床头的叫人铃。
阙铠扬起手,阻止她按铃叫医护人员。
“你该让医生看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转成肺炎了!”她的口气格外急躁,像是带着怒火一样。
阙铠对这样的她并不陌生,只是这一次,他特别高兴。
“现在知道了。”他的一派惬意让她越看越气。
“为什么病得这么重不去看医生?”幸好这次让他及时捡回一条命!
梁苹珊一想起他昏倒在她面前的画面,她就脸色发白。
阙铠轻轻拉起她的手,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像根羽毛轻轻搔着她的心房,而他的掌心又热又烫,他应该已经退烧了,怎么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你放开我”她不自在地扭着手,没敢太用力,怕伤到格外虚弱的他。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的体贴让阙铠找到机会得寸进尺,竟然一把将她拉下,强迫她坐在病床上,还得免费提供肩膀让他当枕头靠。
“你--”
“嘘,我好累喔!”他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手指轻轻挤压着她微凉的掌心,幼细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好累就躺下来休息。”梁苹珊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只想赶快甩掉他的手。
“好啊!”他立刻拽着她就要躺下,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小学生有这么好色的吗?
“该死!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再也顾不得体贴,双手奋力打掉他逾矩的禁锢。
“好痛喔!”他抚着发红的手背装可怜。
一个大男人学人家噘什么嘴?更恐怖的是,她竟然不觉得恶心,反而发现他这样满可爱的?
吼,她一定是被他传染病菌,脑袋不清楚了!
相较于她的懊恼,阙铠这边可是开心得不得了。
他就是喜欢她气呼呼的样子,好可爱!
是说,好可惜,他还想多抱一会儿的--
“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梁苹珊不满地看着阙铠脸上的傻笑。
看着他能把她气到火山喷发,想必已经没事了!
白眼一瞪,她一把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站离病床三步远。
“看来你好多了,痊愈指日可待,记得赶快把稿子交过来。”她冷冷地交代。
“你要去哪里?”
“回家。”
“明天还来吗?”
“当然不会。”这还用问吗?
“为什么?”
“因为--反正就是不会来!”他怎么废话这么多?
“可是我--”
坐在病床上的阙铠话还没讲完,梁苹珊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夺门而出了。
一时间,白苍苍的病房就只剩蟣uo陬桓鋈耍还雌鹄纯牡貌坏昧耍15牧撑踊雇缸挪那嗌凰一u笱廴词枪锹德档刈霾煌#裨诖蚴裁赐嶂饕庖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