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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雪儿小姐竟是将玉……”念着玉无尘的名字,南宫珏忽然想起了昨日郊外那个因为醉酒而非要自己唤她的名的人,眼神倏然一暗,将后面两个字吞了回去,“他唤作夫君的,难道你们……”从刚才,雪就一直唤夜梦幽做夫君,这让南宫珏心中很是疑惑,只是见雪跟君子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不亦乐乎,他便一直没问,忍到了现在,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啊!
“哦,恒王问的是这个啊,雪儿与夫君是自幼定的婚约,等这里的事了了,就会回家完婚的,所以雪儿一直唤的是夫君。”雪听到南宫珏的问话,少不得要将当初对付君子月的那番谎言再拿出来解释一番的。只是,今天说出这番话,与那日跟君子月解释时的心情,竟是完全不同。似乎,还有一丝兴奋在里面,让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南宫珏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只是心底却油然而生一种淡淡的失落来。他摇摇头抛开这诡异的感觉,而后转头看了君子月一眼,人家都已经有了未婚妻了,而且就要完婚,那他怎么办呢?
君子月察觉到了南宫珏的目光,心头些微有些烦躁,面上却未露出一丝一毫,只是对雪拱了拱手,道:“既然玉还没醒,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是因为方才雪的话么?谁知道呢,恐怕也就只有君子月自己心里清楚吧。
“是啊,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君子月都要走了,他南宫珏还留下来干什么,自然是紧跟着也提出了告辞了。
“那雪儿就不留两位了,等夫君醒了,雪儿一定会告诉她恒王跟君公子来过了。”雪面带笑容的说着,丝毫没有顾及君子月越来越差的脸色。不是他没看见,而是他看见了,却装作不知罢了。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君子月句句话都不离瑶儿,所以才这般说的。
“多谢,告辞!”果不其然,君子月听着雪那般亲昵的唤夜梦幽做夫君,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一时间什么滋味都有。不耐再继续待在这里看雪的笑容满面,君子月说了声告辞便拉了南宫珏一起出了南府,今日的探访自然也就以失败告终了。
雪也没开口留他们,其实他心里倒还巴不得他们走了呢。或许在今日之前他还不十分明白自己对夜梦幽的心意,但是今天,有了君子月的刺激,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是动心了?就像自己先前猜测的那样,对那个已经相识了五年之久的人儿动心了?他不知道,可若不是的话,他真的无法解释,刚才的那一股子酸味儿究竟是为何而生的。
酒醒后的夜梦幽,从雪的口中知道了自己醉酒昏睡的事情,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她没有多说什么,冷宫里的事情,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既然答应了怡儿会替她保密,那么她就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她唯一告诉雪的,只是一句深深的叹息:“还好,她没事。”而这,也是她能够忍着没有再去找南宫晔的原因。
而面对这样的夜梦幽,雪自然不会刻意的去问及冷宫里发生的一切,也没有问她为何会去喝酒。甚至,就连夜梦菱的消息,他也刻意的隐瞒了下来。在他看来,此刻的夜梦幽已经被夜梦怡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而那夜梦菱,最起码她的身边还有宫影尘跟云慕辰两个在身边,应该是不会出事的。更何况,他不是故意将夜梦菱的身份泄露给了云慕辰知道么,这样一来的话夜梦菱的情况也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相反的,此时的夜梦幽让他看在眼里觉得好脆弱。相识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这样没有精神的夜梦幽。在他的印象里,夜梦幽就该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女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竟然会去借酒浇愁。
因为雪的隐瞒,宿醉初醒的夜梦幽并不知道她的七妹已经到了洛尹,又离开了洛尹。但是啊,有些事雪可以知情不报,但是有些事,却不是他想要隐瞒就可以隐瞒的了的。比如说,那个一得知夜梦幽醒了便匆匆赶到南府的人。
“君子月?!”乍见君子月,让夜梦幽一脸的诧异,他不是在祈梦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洛尹的?又为什么,知道她在南府?
“玉,你终于醒了。”相较于夜梦幽得惊讶,君子月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夜梦幽,心中却是欢喜异常的。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这会儿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怎能不开心呢!
“嗯。”虽不知道君子月是怎么知道自己宿醉的事情的,但既然他问了,夜梦幽免不了要回答他一声的,可是,“你怎么会来洛尹的?”对于他缘何至此,她心中还是有好奇的。
“来看你啊。”性感的薄唇,勾出一个魅惑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沉沦期间。君子月轻摇折扇,一派翩翩君子的风度。
诚然。君子月本就是英俊潇洒的,此刻可以流露出的风流倜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去。本来,换了任何一个女子听到他的话,一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可是偏偏,站在他面前的是夜梦幽。听了君子月的话,夜梦幽如柳般的眉微微蹙起,在她的眼里,只觉得君子月风流本性难移,不论到哪儿,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玉?”原以为久别重逢的她会像自己一样的开心,可是,夜梦幽的表情让君子月吃不准了,他甚至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了,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让夜梦幽这样的不待见呢。
君子月的声音将夜梦幽从自己的思想中唤醒,只见她淡然一笑,道:“呵,我才不信呢,我又不是你的什么红颜知己,值得让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看我。”
“为什么不值得?我以为我们算是知己了的。”乍一听夜梦幽的话,君子月苦笑不已,难道自己在她的眼里竟是这样的不堪吗?看她开口红颜、闭口知己的,难不成她就非要认定自己是一个色中君子么?(某洛:你本来就是嘛,哪里还需要以为啊!某月:狠狠瞪了某人一眼——你要是再敢让玉误会我,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也纳入后宫!)
“这……”君子月的话,夜梦幽无法反驳。承认吧,看着君子月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让夜梦幽本能的就想要否认;可是待要反驳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事实好像就是如此的。若不是将他当做了知己,当初在莫尘山庄的时候,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那样悲戚的模样,又怎么会,在他的面前展露自己最真实的少女姿态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倒是你,究竟碰到了什么麻烦,竟要去买醉?”这一次,君子月没有强迫夜梦幽回答自己的问题。在他看来,夜梦幽的犹豫,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对他的不了解吧。但是目前,他最关心的,却是夜梦幽这些日子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我很好啊,哪里有什么的。”触及君子月关切的神色,夜梦幽不自然的错开了视线,神情微变。
“你很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随便叫个人来都看得出来你有事!”夜梦幽的刻意隐瞒,让君子月难得的发起了火来。这个玉无尘,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得她的信任吗,需要对自己这样藏着掖着的吗?
“我真的没事,可能是宿醉的原因所以脸色才会不怎么好吧。”看到君子月动怒的神色,夜梦幽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说实话,面对这样的君子月,她的心里是感动的。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因为一时的感动就可以宣之于口的。所以,即便她再相信君子月的为人也好,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遮掩搪塞而已。
“玉无尘!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是不是?”眼前的人,明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差没了脸上写着“我有事”的字样了,可是面对他的再三询问,她却一个劲儿的否认着,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呢。他君子月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过旁人,什么时候又管过这些闲事,如今好容易发一次善心,却被人这样子嫌弃!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这么胡搅蛮缠的好不好?”夜梦幽被君子月逼得急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先前的好语气了,隐隐的,还可以听出一丝不耐的意味来。
“胡搅蛮缠?玉无尘,我不过关心你几句,在你眼里竟成了胡搅蛮缠了吗?”难道他远从祈梦赶到洛尹来,就换来了她这样的四个字么?还是说他犯jian了,有投怀送抱的他不要,反倒拿自己的热脸来贴别人的冷屁股!
“我……你……”夜梦幽被君子月逼得哑口无言了,她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的,可是他非要逼她。为什么啊,明明是别后重逢的,第一次见面他难道就非得这么逼着她不成吗?
“怎么,这会儿不说我是胡搅蛮缠了?”
“你,你本来就是,我怎样是我的事,又关你什么事,要劳你这样的‘古道热肠’?”一直积压在心中的愤懑抑郁之情,终于在君子月无意的刺激下全盘爆发了出来。
“这么说来我关心你倒是我的错咯?”
“我又没求着你来关心我。”
同样出尘的两个人,原是谪仙般的人物,可是现在呢,竟然就在这大堂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了起来。而且啊,只要你认真的听一下他们之间的对话,你就会发现,他们争来吵去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一个是难得好心的去关心别人,却不知道何为察颜观色适可而止;一个是将所有的苦水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人的关心呵护。所以啊,才会在初见面的今天就闹得这样的不可开交。
又或许,这样的两个人是注定要吵上一架的吧。君子月和夜梦幽,他们两个都太过倔强,也太过自傲了。这样性格的两个人,再往后的相处上,注定了会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摩擦。
“瑶,夫君,君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啊。”从一开始就被君子月和夜梦幽都遗忘了的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于是插入了两个人之间。原本既然他们都无视了他的存在了,他也就乐得轻松,只在一旁无声的看着罢了。毕竟,他本就不喜欢君子月来见夜梦幽的。只是事到如今了,在他看来,那样的争论实在是毫无用处。不得已,他这才出声去制止。
“哼!”夜梦幽冷哼一声,却也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了。雪说得对,君子月只是关心她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而她,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抢白了人家一顿。只是服软的话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只能闭口不语了。
“玉无尘,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可是啊,夜梦幽的那一声冷哼,看在君子月眼里却成了彻彻底底的挑衅。于是,下意识的,一句话还没经过大脑便狠狠地说出。
“你……”君子月口不择言的话,让夜梦幽听了脸色大变。在她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
而君子月呢,在话出口的刹那就已经后悔了,只是向来骄傲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当口开口道歉呢。于是,各不退让的两个人让眼前的情况变得更加的难以融合了。
到最后,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的君子月,在夜梦幽蕴着水汽的目光中,终于是转身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当场离开了。而夜梦幽呢,在君子月转身的刹那,也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没有听见雪唤她的声音。迎着风,她再忍不住眼里的泪了,清冷的泪水,顺着凝脂的面颊,缓缓的流下,满是苦涩的味道。君子月,他特地的过来,难道为的就是骂她一句不可理喻么?
哎!匆匆的乘兴而来,却只落得个不欢而散、败兴而归。这内里究竟,该怪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