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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那想到简召舞的未婚妻刘育芷会是自己渴欲—见的驯狮女,这一突兀的变化,把他惊的呆住了。
黑衣丽人刘育芷,这几天来她的脸孔确是瘦了一点,但更见风致清秀,只听她静静地道:公子好!”芮玮听她喊自己公子,心中大窘,心知在第一次见面时,她便知道自已是个假公子,想是当时她不愿使自己难堪,才未拆穿,心感她的恩情,迄今都末拆穿自己的身份,不觉呐呐道出:谢谢你!”
刘育芷听出谢谢你这三字的含意,轻声含笑道:不用谢。”
芮玮略感不安道:这件事,芮某确实不该”
他本想说出自己不该伪装简召舞来此,刘育芷幽幽—叹,截口道:简公子近来好吗?”
芮玮道:恩公安健!”
刘育芷明睁凝睬着芮玮,道:他曾有恩于你?”
芮玮不敢正视她,垂头点首道:恩公曾救芮某一命。”
刘育芷道:所以他要求你来这里?”
芮玮道:恩公只要芮某替他做一件事,便是伪装他本人来这里,是故芮某才敢大胆来此!”
刘育芷神色幽怨道:你可知,他为何要你伪装?”
芮玮道:对这件事,芮某深感不解,不知恩公是何用意?”
刘育芷叹道:他的用意确是深长!”
芮玮不觉出口道:是何用意?”
出口后,微觉不妥,不应探测恩公的用意,但这件事整日萦回在他心中,倘若不问个明白,总觉不安。
刘育芷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芮玮摇摇头,刘育芷接道:那他不应该不告诉你呀!”
芮玮道:不能怪恩公,芮某也没问他,假使问他,想是恩公会说的,就是不说,芮某也不在意!
刘育芷轻叹道:倘若他此举对你不利呢?”
芮纬慷慨道:芮某承他赐命,将不考虑!”
刘育芷道:你一片好心,我代他谢谢你了。”
芮玮想她是恩公的未婚妻,确能代得了恩公谢谢自己,自己孤苦零丁一人,有什么好谢,想到这里,微觉心酸。
芮玮发了—会怔,抱揖道:芮某告辞了!”
刘育芷关心道:你可要小心一点!”
芮玮苦笑道:我却不知要如何小心?”
刘育芷道:我还是告诉你吧!”
芮玮暗暗感激,只听她有条有理道:你大概不知道简老夫人并不是召舞的亲生母亲,简伯父在世时曾有一位前妻,就是召舞的亲生母亲,当召舞生下时母亲便去世,简伯父后娶简老夫人,生下召稽与怀萱两兄妹,自幼召舞便和简老夫人不和,召舞性格冷僻,甚不得简老夫人的喜欢”
芮玮想到恩公的冷漠,心想恩公确是冷僻得很。
“。等简伯父去世,他们母子俩表面无事,其实暗中勾心斗角,简老夫人恨不得置召舞于死地”
芮玮失口惊道:天下那有这等残酷的后母!”
刘育芷叹道:你或许不信,但召舞怕被他后母害死,才流浪在外,半年末回直到找着一个替身”
芮玮道:难道恩公的意思是要芮某代他一死?”
刘育芷低声道:我猜他的意思就是如此,否则简老夫人只要没死,总会注意他的行动,直到害死了他那一天为止!”
刘育芷眼中露出同情的光芒,注视着他,芮玮性格倔直,不喜欢她用这种眼光来看自己,大声道:我不信简老夫人有害死恩公之心,再者,纵有此心,以恩公之能,会怕一位年老妇人的陷害吗?”
刘育芷叹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假话呢!简老夫人想害死召舞,其中原因十分复杂,并非单纯的意念,至于简老夫人,目下讲来,有谁的功夫胜了她?”
芮玮惊道:恩公不是她的对手?”
刘育芷摇头道:“差得太远了!”
芮玮道:那么姑娘,你呢?”
刘育芷微微摇头,没有回答。
芮玮本以为她的武功尚在恩公之上,那知她也自认不是简老夫人的对手,自己更别说了。
他自怜的叹息了一声,缓缓道:芮某只有认命了,能以一死,换得恩公今后的安全,夫复何言!”
说着转身欲去,刘育芷低低道:“你以后要有什么事来这里找我,不要再到后山去叫我了”
芮玮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每天到后山去喊“驯狮女人总不见狮子出来,敢情她知自己到后山去喊她,把狮子约束住,免得它们出来伤害自己,这番温柔的恩情,实难消受,不觉回身深深感激道:
“芮某有生之日,不忘姑娘”
但见刘育芷低着头,略有羞赧之色,想是她忆起芮玮日日在后山痴情的呼喊自己,现在对面提起那事,能令她不心动乎?
芮玮看着那动人的表情不知说什么恰当的语句,来表达出对她的恩意,一时停住了话声,半晌没有接下去。
倒是刘育芷启声道:“不几日,听说有帮江湖人物来犯,你要好好应付”
芮玮一惊,心道:还说什么终生感激之意,再几天黑堡来了,一个不好,自己身份可能就被拆穿,性命就要不保,说些空话有什么用?”
于是他忍住悲痛,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刘育芷目送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微觉凄凉之意,她不知是同情他呢?抑是怜悯自己的寂寞?
芮玮回到书房,沉思片刻后,毅然决定了心中所思,略事收拾,带着到天池府禁地的地图,要在白天偷偷潜进那里去。
因他想到,要死得有价值,倘若数天后,黑堡来了,身份拆穿,丢了性命,对恩公来说不但未有报答,反而不利于他,死了要使得恩公不再有性命危险,这样才算报答他救自己一番恩惠!
目前惟有再冒险到禁地去一次,取得速成的武功,才能在黑堡来犯时,不被拆穿假公子的身份!
芮玮回避天池府下人的耳目,偷偷来到万寿居,幸好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他进入树道,按照地图上正确的指示,很快走到上一次来时遇险之处。
这时脑筋冷静,不象上次来时既紧张又匆忙,加之天色黑暗,不易辨识路途,现在天色明亮的照进林内,他略一忖度,便发觉上一次的错误,是算错了步子。
第一个埋伏上次毁掉,尚未重新装置,另外尚有十七个埋伏,他小心翼翼,一一通过,这一条最长的树道走完,眼前重又分出五条大道,他知道只有第四条是正道,通过这条正道,便到天池府神秘的禁地了。
当他走完这条正道,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建筑宏伟的陵墓,这墓成圆拱形,有四人高,其宽二十丈,其长五十丈,四周全是人工森林围住,要想进到这里、除非有飞渡的本领,否则一定要经过有如迷阵的森林。
芮玮满怀戒备,一步一步走近陵墓,因在地图没有指示出这里的地势,他怕附近还有机关埋伏。
那知走到墓前,毫无惊险,只见那墓是用白玉石筑成,砌得有如整体一块,竟然看不出弥合的缝隙。
墓的中央嵌着一块三人高四人宽的方形黑玉石,上而雕着“简氏一脉家族地墓”等八个大字。
芮玮暗忖:“这‘一脉’两字不知作何解释?难道简家只能一脉相传吗?假使有两兄弟,看来只有一人够资格埋在这里了?”墓的两侧,左边立着两个高碑,右边立着一个高碑,雕刻着:
“—代简公药官铭碑。”
旁刻六个小字“妻刘秘花合葬”第二个碑,上刻:三代简公春其铭碑”旁刻“妻刘杏水合葬。”
介边那碑上刻:二代简公燕真铭碑”旁刻“妻刘纪玉合葬。”
左边第二个碑,显是简召舞的父亲,另两个碑不用说是他的祖父、曾祖父,芮玮非常奇怪他们祖宗三代的妻子,为何刚好都姓刘?
更奇怪的是,简召舞的未来妻子,不也是姓刘?
刘杏水既是简春其的妻子,大概一定是简召舞亲生母亲的名字,但不知现在的简老夫人姓什么,倘若她也姓刘,那可真巧了!
芮玮在墓的四周看了一遍,这林内除了墓碑外,空无一物,那里会有武学秘接的藏处呢?
他看中出奇异之处,心想来到这里等于白跑一趟,除了发现恩公的祖先陵墓外,什么也没看到。
正在失望之际,忽听一人道:你来做什么?”
芮玮猛然一惊,回身看去,不知何时墓前来了一位龙钟老人,满面皱纹,样子虽代耄耋之龄,皮肤仍很白晰,额下无须。
他心慌问道:你是谁?”
老人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芮玮疑声道:你认识我?”
老人道:你三年前偷偷来到这里,若没得到我暗中指点,能得到那本秘笈吗?”
芮玮顿时明白他错认恩公为自己,想是三年前恩公来时,曾被他看到,不知是敌是友?为何他能住在这个怪地方?
老人又道:秘笈已得,还来做什么?”
芮玮见他年龄长已数倍,恭敬道:“晚辈来此,欲要求得一套速成的绝艺。”
老人道:“那墓中有的是武学绝艺秘本,为何不去寻找?”
芮玮大喜,那想到武学秘接会藏在墓中,但一想到墓封的死死的,怎能进得去,难道要掘墓不成?
他摇头道:“不成!那些秘本是简家陪葬之物,怎可去取!”
老人疑惑道:你不姓简吗?”
芮玮不觉道出自己的真名:“晚辈芮玮。”
老人大怒道:你不是简家之人,怎可擅入此地?快快出去。”
芮玮自知不进入此地,既无所获,只得乖乖的转身,欲要离去,老人忽然又道:你既不是简春其的儿子,将上次取去的秘笈留下!”
芮玮回身道“晚辈并没有取去简家的秘笈!”
老人大怒,霍然如阵欺近芮玮身前“啪”“啪”两记耳光,打得清脆响亮,芮玮摸摸被打的脸颊,牙血从嘴中流到手上。
老人怒色未敛,很生气地道:你这小子敢在老夫面前撒谎,上次明明是你取去秘笈,还假装仁厚,你既说不取简家陪葬之物,三年前拿去一本,不算数吗?”
芮玮心知他说的是恩公,但仍倔强道:晚辈没取那本秘笈!”
老人见他神色耿直,心中疑道:难道他不是三年前的那人?”
但看芮玮与三年前来的那人毫无二致,却又确信不疑,认定芮玮还是欺骗自己老眼昏花。
芮玮说完话,又要离去,老人怒声喝道:不要走!”
飞身而上,一脚向芮玮下盘攻去。
芮玮武功不高,没想到老人的脾气如此暴燥,一脚被他勾住,那能站住马步,身体向后翻倒,跌的满身尘埃。
芮玮正要恼怒,老人奇声道:那本秘笈,你没练吗!”
芮玮气得大声道:我芮玮说没有拿那本秘笈就没有拿,你就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老人到是相信了,笑道:起来吧!看来老夫错怪你了!”
芮玮无可奈何的站起,他可不愿意同一个老人发脾气,老人很知礼,陪笑道:对不起你哪!”
芮玮轻声道:“好说!好说!”
等他刚走两步,老人突又大喝道:“回来!”
芮玮莫名其妙的转过身,心中微微不悦道:“还有什么事?”
老人满面怒色道:“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芮玮忍住气道:请问老先生怎么进来的?”
老人道:“这森林老夫几十年前就会走,当然进得来!”
芮玮道:这森林我最近就会走,所以进得来!”
老人见他学自己口气说话,生不出气来,缓声道:“你虽然能进来,但这是简家的私地,怎可擅自闯入?”
芮玮实在摸不透这老人是什么脾气,一会恼怒,一会和颜悦色,现在又无端的找自己麻烦,看出他也非简家之人,问道:“老先生可是姓简?”
老人脾气虽怪,性格却直,也不思考芮玮问话的意义,摇摇头道:“老夫不姓简,姓喻!”
芮玮道:原来是喻老先生,老先生不姓简,怎可擅闯简家私地?”
老人愕然,心想这话对呀,自己能进来,当然他也能进来,眼看他就要走进森林,蓦然想起,大声道:老夫是简药官的至友,所以能进来,你是什么人?”
芮玮暗惊,没想到这老人竟是简召舞曾祖父的朋友,辈份之高,以天池府在武林中的声望看来,在江湖中是硕果仅存了。
他尊敬老人的辈份,从林边缓缓走回,恭声道:“晚辈是简家第四代简大公子召舞的朋友!”
老人“哦”了一声,问道:简召舞可是‘玉掌金蝶’刘杏水的独生子?”
芮玮道:“恩公正是简公春其前妻之子。”
老人叹道:“想当年天池府飞报天下得子之事,老夫赶来祝贺,结果贺没祝成,反而赶丧了,‘玉掌金蝶’刘姑娘的武功在晚辈中已是顶尖人物,却没想到在产子时,磕然长逝,实在可惜!”
芮玮想他说这番话,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老人自言自语道:“我是简家的朋友,你也是简家的朋友,我能进来,自然你也能进来,否则岂不是连老夫也不能进来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当下大声道:“对!对!老夫不能怪你,你也能进来这里。”
芮玮见这辈份甚高的老人,不但脾气怪,还很天真呢,心下不计较刚才所受之辱,笑道:晚辈可以出去了吧?”
老人连连应声道:可以!可以。”
但等芮玮一转身,他又叫道:“慢着!芮玮不由暗叹一声,心想今天碰到这么个老前辈,真是麻烦一大堆,现在不知他又有什么名堂?
老人正色道:你说的恩公可是长得和你一般模样?”
芮玮道:晚辈和简大公子十分酷似!”
老人道:他到那里去了?你又怎么会来到切忌外人闯进的天池府,而且知道这禁地的进出?”
芮玮不敢瞒骗他,于是将最近的遭遇,从遇难被救到现在,一五一十说的详详细细乙老人听后,颔首道:“原来有这么曲折的故事在内,真令老夫万万想不到!”
沉思一下,他又道:刘小姐说出简召舞要你伪装的用意,却末说出他后母要杀害他的用心,唉!这用心确是狠毒”!”
老人称简召舞的亲生为刘姑娘,不觉称呼刘育芷为刘小姑娘,其实刘育芷已经十八岁了,尚且大芮玮一岁呢,那里再是小姑娘。
芮玮道:“那是什么用心?”
老人叹道:“二十年来,老夫从未正式拜访过天池府,仅知简春其另娶一妻,是前妻的堂妹”
芮玮失惊道:“什么?简老夫人也姓刘?”
老人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凡是简家一脉都要娶姓刘的为妻子。”
芮玮道:这是什么原故?”
老人摸了摸下颌,想要下意识摸摸胡子,可惜他下额光溜溜的,一根胡子也没有,他放下手,叹口气道:话说来就长啦,这要转到我那至友药官兄的时候。当年药兄末做宰相时,暗中纵横江湖,结交两位生死兄弟,一位是老大刘忠柱,另一位是我这老么喻百龙。
“我和药兄的感情还不怎样过于浓厚,老大和他却十分深挚,当年结拜时,药兄娶了老大的妹妹为妻,加上这层姻亲关系,他俩的友情更加增长。”
“随后老大也结了婚,唯有我,唉”
谈到结婚,老人的表情十分伤心,芮玮心中道:老前辈,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但他看老人满脸痛苦之色,没敢提出这句问话,老人自个伤了会心,重又说道:说来也巧,老大、老二的妻子同时怀了身孕,一天,我们兄弟二人酒后,老大、老二一高兴中互相应诺一件指腹为婚的事。
“这件事,本是亲上加亲,很热闹的一件事,当两位嫂子生产的时候,二嫂先生了一个男孩,倘若大嫂生个男孩,这件指腹为婚的事也就罢了,那知大嫂偏偏生个女孩,却又在生下时,母女俩因难产,同时去世”
说到这里,老人呆了一下,想是回忆到当年的景况,不觉楞住了,芮玮关心的道:后来怎么啦?”
老人大叹一声,悲凄道:“老大妻女皆亡,痛不欲生,有时提到指腹为婚的事,更是老泪纵横,药兄感情深重,一天安慰老大说,这件事虽没有结成,只要儿子长大,一定仍要娶姓刘的妻子,尚且此后,简家每代总要有一千娶姓刘的女子,以示纪念。
“药兄独子长大后,就是简燕真了,他果然遵守父亲的意志,娶老大堂弟的女儿刘妃玉为妻。”
言至此,老人咳了一声,接道:如此一来,凡是简家的一脉都要姓刘的为妻子,成为天池府一定的家规,子孙不敢违背!”
芮玮追问道:“这一脉是什么意思呢?”
老人微微摇头道:“就这一脉两字,使现在简夫人不惜生了杀害堂姐亲生子的用心!”
芮玮仍是不信道:“难道简老夫人真有害死恩公的可能?”
老人叹道:“她为了自个的亲生子,怎么不可能!要知药兄的师门有一条很严厉的规矩,就是‘艺传一人,不入二耳’,简燕真传药兄的衣钵,简春其传燕真的衣体,虽然燕真有三子,但春其是长子,无论武功和天府产业都由他继承,当年没出问题,现在召舞有异母弟弟,敢保她不生坏心,想是召舞定有所见”
芮玮顿时明白了,不禁喃喃道:“原来简老夫人想把简家的一脉传给自己的儿子,所以生了豺狼之心,要害死恩公,唉!这未免太狠心了”
老人道:“春其这孩子大概没有看出后妻的狠心,他以为她是刘妃玉的堂妹,便不可能,简家的产业还大半操在她手中,她舍不得放手,便起了杀害之心。”
芮玮不解道:“老前辈既住在天池府中,为何不出来管管你拜兄的家务事,免得简老夫人得逞阴谋。”
老人道:“二十年来都没进天池府,那知天池府现在弄得如此,害得天池府的真正主人不敢回来。我仅知年前抬进春其的灵柩,树了一个碑,当时本想问问天池府的近况,后来一想有什么好问的,人总有死的一天,也就罢了!”
芮玮道:“老前辈现在住在天池府,怎说没进天池府?”
老人悲切道:“我在这里住了七年,却没有进天池府一步,我怕进去,也下定决心不进去”
芮玮大是不解,再也想不通他为何住在这个冷僻的墓地,而不进天池府一步?难道他有什么苦衷吗?
芮玮心中所想,被他了阻止,很尴尬的低下头,暗责自已太多可了。老人看芮玮不安,笑着打开僵局道:“其实这正是磨练召舞孩子的机会,叫他多在江湖中历练,增长见智,尔后很可能会继承父志,在朝为宰!”
芮玮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老人忽然皱眉道:可是他要你伪装他来代死,这点确实不该,失了大丈夫行径的气概,以后见着他可要好好教训一番!”
芮玮替恩公辩解道:晚辈受他救命再造之思,理应效劳,不能怪他!”
老人大笑道:“傻瓜!傻瓜!这一效劳岂不送了性命,天下那有随便自己性命的人,死要死得轰轰烈烈,仅为一己之恩怨,而把性命看轻,太不值得了!”
芮玮恭敬道:请老前辈指示!”
老人大声道“一个人要奋斗,真到不得已时,再谈一死,否则不轻言死,更要把自己性命看重。要知天生一人,必有大用!”
芮玮忧色道:眼看再过几天,黑堡就要来犯,简老夫人令晚辈全权应付,以晚辈的本领岂是对手,要不死也不行哩!”
老人大笑道:所以你来这里,想找一套速成的武功,以便届时应付,是吗?”
芮玮低声道:晚辈本有此意。”
老人道:你这主意打错了,在这里藏的都是药兄终生精研最深的武功,莫说几天的功夫,就是几年,也难有大的成就!”
芮玮道:“晚辈早就失望了!”
老人慈声道:你可是看到这座坟,不忍再取其中深藏的武学秘本?”
芮玮没有作声,过了一会,老人叹道:你倒真是个好孩子,但望药兄的曾孙也有你这般仁厚的心肠!”
芮玮道:晚辈要告辞了。”
老人道:不用忙!我刚才无缘无故打你二掌,踢你一脚,实在不应该,可不能让你白白受了冤屈!”
芮玮道:“晚辈年小,受了前辈的责打,也是理当!”
老人摇头道:“那怎么成!”
芮玮愕然,心想这怎么不成,难道要我回打你二掌一脚,这才真的不成呢!
老人霍然道:“这样吧!让我传你三招,以抵二掌一脚之过!”
芮玮表现出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他以为学了三招也不见得可以打得过黑堡高深的武功,现在自己心烦意乱,还不如不学!
老人好象看透芮玮心中所想,大声道:你别小看老夫传你三招,只要你练熟,不愁不是黑堡来犯者的敌手了!”
芮玮恭敬道:晚辈愿跟前辈学招,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得回去,否则要引起下人们的疑心。”
老人笑道:那你今晚上更时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