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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圳的野蛮女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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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人在享受幸福的时候,他(她)也许并不能感受得到,只有当这样的幸福离开了他(她)的时候,他(她)才会想起,自己曾经幸福过。

    十六保证书的出稿

    当自己不想再玩火了,心中不免开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检讨:全世界的人都在说自己错了,难道他们故意与我作对来着?自己每每想到阿凤的错,却有没想过自己的不对?

    检讨的结果是自己很混账,心中愧疚越发地膨胀,终于有一天傍晚时分,我拿起电话,拨下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电话号码。

    通了,对方沉默着。我知道她在等我说话,我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莫明其妙地张口:

    “阿凤,你在哪里?”

    “有什么事?”阿凤的语音透着冷漠,也许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又补上一句“我在宝安南路这儿做美容。”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我感觉到了自己与阿凤情感深处的真实想法:离开对方,对两个人都是一种难过。

    “我想回来!”

    说完这句话,我是真的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因为眼泪涌上了我的双眼。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阿凤的问话打断了我心潮澎湃的思绪:

    “你现在在哪里?”

    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好好地回话:

    “我在大家乐这儿,刚送了明明去巴罗克学钢琴。”

    “你在那儿等我,我半小时就过来。”阿凤说完挂了电话。

    我站在路边,徘徊不定,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应该笑呢还是应该哭啊?阿凤是答应与我和好了?可是她的性格哪有这么轻易原谅我?我患得患失地胡乱想着,最后不由嘿嘿笑了:想百姓如鹿恋爱无数,什么时候栽得如此可怜?

    我在路边伸长脖子,想快一点看到阿凤过来。信步走了过去,想想该拿一拿架子,又担心与她错过相见的地方,就这么东想西想,在这一段路上反复地走着,思想也有些抛锚,要是在白天,我这样的表情一定会被路人当作神经病,让我与阿凤相见的路上没有这么多的人。好没面子的事哟!

    这个板着一张脸的瘦高子女孩是阿凤没错了,尽管隔了有好几百米远,但十字路口的光亮还是让我认清了她,她的步伐我太熟悉,轻快而又飘逸。我激动地迎了上去,她看见我了,眼神有了陌生的羞怯,我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笔触来描述她的眼神,反正羞怯是最接近的表情。

    阿凤没有停步,也没有理我,我也没有话说,我发现此刻说什么样的话都显得多余和不合时宜。我回转身子与她并肩快步走着,我去挽她的手,阿凤甩开了我;我把口袋里的口香糖递了给她,阿凤接了,也许她发现,我的脸皮并不像我说的那么厚。

    分手是容易的,话不投机,说烂就走人了事。可是说到复合,却要经过谈判,而且这样的谈判好像还是第一次。阿凤开出的条件不算苛刻,我猴急猴急地一口便应承下来,却一点也没想会不会在今后的岁月中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有着怎么样的负面影响。

    和好的条件是:当着至爱亲朋的面,向她认错,并写下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准再打人!

    道歉的场面有些搞笑,母亲和妹妹一家人极力忍住笑,装着认真的样子听着我向阿凤说着认错的话语,然后教训我的不对,要我把臭脾气坚决改正。特别是母亲,开始还有些看笑话的内容,后来是真的骂起我来了。

    我急着要走,阿凤装没听过。我示意再三,阿凤眼睛看着别处,哦?我终于明白过来:在当时那种情形下,还有什么样的音乐比得上听骂我的话更美妙、更舒畅、更让人陶醉?

    我的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了,如坐针毡的感觉一秒钟也难受得要死。我向阿凤露出求饶的表情,阿凤小声说:“还有保证书!”

    我坚持回去写,阿凤见弦绷得太紧,站起身来,与母亲和妹妹等人作别,径直回去了。

    回到阔别了一个星期的家里,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有些眩晕,但这种幸福感很快就被桌上放着的纸和笔惊醒!

    阿凤指着它们对我说:“写保证书!”

    我说我饿了,先吃了饭再写。阿凤不许,要我先写保证书后吃饭。

    我拿起笔来,之乎者也就是一大篇,我还骄傲地说道:“这是我从小在学校里给班主任老师写检讨书练就的结果。”

    阿凤看也没看,唬着脸说:“你写些什么?我看不懂!不行!重写!”

    我大声叫屈,说这是我写得最好、最优美的保证书了,文采飞扬,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作品了。

    阿凤哪管这些,她说:“我念一句你写一句!”

    我只好就范,乖乖拿笔重写。其内容如下:

    “亲爱的老婆:

    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不使用家庭暴力,即打你。

    夫妻间出现矛盾,应尽量心平气和地协调、沟通,使矛盾化解,让家庭和睦。

    若遵守诺言做不到,将被阿凤千刀万剐,亲朋好友不得干涉!

    老公:风子

    2004年月11月27日立据”

    写完后交给阿凤过目,阿凤说我字迹太潦草,要求我用正楷书写,并哄我道:“快写吧,锅里还要好吃的,写完后我就端出来。”

    唉!罢了,丢脸又不是丢在外面,丢一半与丢一整个,其间的区别好像也不明显,就依她好了,何况还有一顿美食等着我啊。

    我刚用正楷字抄完这份保证书,阿凤就从书房里拿来印泥,让我用右手的大姆指在署名风子处盖上四个红色的指印!

    阿凤直到这时,才露出我熟悉的笑脸,她像怀揣一张中奖的彩票一样慎重其事地收好这张保证书,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道:

    “哼哼!看你今后还敢不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