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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柔应道:“ 对,不怪弟妹。”
二夫人听到这婆媳的 对话,瞥了觅珊一眼,沾沾自喜道:“本夫人不过是中了这个贱婢的激将法,才会火冒三丈。”然后看了看晴柔讨巧的说:“大嫂是福满堂的主子,想来不会为难悦环吧。”
晴柔和颜悦 色的应道:“本夫人自然不会为难弟妹,”然后看着觅珊说:“不过,觅珊可是沈家用八抬大轿给抬回来的。她的事,本夫人还不能做主。”
二夫人瞬间尴尬,花清香又接上话说:“二娘虽说不上是正房夫人,也是奶奶特准的偏房夫人,只怕今日之事到了奶奶那里,可就不好说了。”花清香说道“奶奶”的时候,故意的看着二夫人和觅珊,“近日,奶奶的身体可是不太好。”
二夫人今日是来福满堂立威的,若是此事到了老太君那里可就麻烦了。
再怎么说,自己是掌家夫人,打了偏房的嫂子总是好说不好听。再说,娘家的三嫂若是知道此事,定会拿这件事在韩家大做文章。
这个花清香真是讨厌,只要有她在,准能坏了自己的好事,“咦,等等。”二夫人忽然想到今天此事的起因,不是觅珊要回娘家,要自己给她准备礼物吗?
想到此处计上心来,二夫人嘿嘿一笑说:“大嫂,你掌家二十年了,你怎能用沈家的银子为你福满堂谋福呢?”
晴柔知道她要说什么,故意的气她说:“弟妹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觅珊要回娘家,却要掌家夫人准备礼物,这不是你谋私又是什么?”
晴柔看着花清香笑笑,没有说话。倒是花清香接过二夫人的话说:“二婶有所不知,二娘回娘家的礼物,都是我娘从自己的月用钱中出的。”
然后看着听到此话,感到吃惊的觅珊,接着说:“我娘本是正房夫人,二娘回娘家,我娘总要对秦家的长辈表示一点心意。”
觅珊看着晴柔,疑问道:“姐姐,清香此话当真吗?”
“二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沈家出入的账目。”然后,看着二夫人说:“二婶也可以去查一查,也可以弄个清楚。免得二婶怀疑我娘中饱私囊。”
二夫人接手掌家之权也不过半月有余。这账目还在脑子里存着,账上还真的没有这笔开销。
“这……”二夫人顿了一下,“清香,二婶相信你,也相信大嫂,那二婶就先行一步了。”
花清香一个转身,泼皮的看着二夫人,悄悄的说:“二婶是打算到静心堂去回话吗?”
“你这个刁蛮的小丫头,想说什么别卖关子。”
“二婶对此事不如引咎自责,其实,这件事二娘也没有占上风。”然后更加的压低声音说:“此事就地解决了,别人还会夸赞二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这件事闹到了静心堂?”花清香顿了顿,亲密的说:“二婶,奶奶现在身体可是不太好,这要是闹出点毛病来,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二夫人怎会不知道老太君现在身体不好,上次闹夺权之事,就差点夺走了老太君的性命。此事在沈家可谓是天怒人怨,自己行事处处受到阻碍。
二夫人转过身身来,与花清香面对面,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轻声地说:“你个臭丫头,还不快点给二婶出点主意。”
“得令。”
花清香离开二夫人,走到夫人晴柔身边说:“娘,这件事终究是丹儿为谋私利接近二婶,才会恶意重伤二娘,才产生了误会。”
“清香,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言。”
“娘,二婶怒气冲天动手打人固然有错,但是二娘回手反击,打了掌家夫人也有她的错。”
花清香背起手来在正堂走了一圈,伸出一只手指说:“此事,二婶和二娘引咎自责相互道歉,就此了结,如何?”然后看着二人的神情变化,接着说:“若是谁嫌奶奶的命长,也可以到静心堂去理论一番。”
此时阿心凑近觅珊说:“夫人,要想好大敬小。你就给二夫人陪个不是吧。这件事终究是您用错了小人才产生的误会,若是二少爷知道了,恐怕要离您更远了。”
觅珊点点头,起身道:“二夫人,这件事觅珊也有错,觅珊给您陪个不是。”
二夫人见觅珊开了口,竟然有些意外,便急忙起身说:“哎呦,什么二夫人啊,我是你弟妹!嫂子可是不能乱了辈分。”然后往前走了两步,不近假近的说:“嫂子,都怪悦环听信谗言动手伤人,弟妹给你万福。”说着做了个万福的姿势,说:“弟妹给你陪个不是。”
花清香见状暗想:“这个二夫人本是个愚妇,以她才智,怎能一人独大沈家这么多年呢?看样子她只是一个傀儡,那么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晴柔对身边的丫鬟眉儿说:“眉儿,你去把我准备的礼物给二妹拿来。”
“是,夫人”
眉儿是晴柔的贴身丫鬟,也是晴柔的远房亲戚,乖巧懂事,是晴柔的得力帮手。
时间不长,眉儿便抱着一个礼盒来了,送到觅珊面前。施了礼,轻声道:“二姨娘,这是我家夫人给您备下的礼物。这天气尚好,我家夫人已经给您备好了马车,您随时可以启程。”
觅珊看见包装精细的礼盒,心中泛起酸涩,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一定要搞清楚,便命阿心接过礼物,轻声道:“觅珊谢过姐姐。”然后对二夫人说:“弟妹,秋风送爽,觅珊起身回娘家,就不陪你了。”
然后带上阿心,心中像打倒了五味瓶一样的不是滋味。
二夫人看着花清香又气、又恨、又爱。气的是,花清香总是挡了自己的风头。恨的是,花清香处处与自己作对。爱的是,花清香总是在自己需要她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帮助自己。
房子的主人走了,这些人假意的寒暄几句各自的去了。
每个人回到自己的院落,每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小九九,想着在这个深宅大院中怎样的安身立命。
秋风带来的凉爽中,觅珊坐在马车上满是愁容。自己在沈家虽是个偏方夫人,但是,那也是能在沈家呼风唤雨的,气势不输二夫人。今天却被人给打了,心中委屈的不得了。
原来,自己回娘家的礼盒都是夫人用自己的月用钱准备的,夫人竟然瞒了她将近二十年,她为的是什么呢?
马车在风中前行,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没有打破觅珊的思绪,直到马车停下来,觅珊才随着马车停止前行打了一个趔趄。
觅珊的娘家是大户人家,尤其是这些年,在沈家的帮衬下更加的富足。
往日里守门的家丁,看见觅珊回府都是远接近送的献殷勤。
今日看见觅珊的马车居然没有人迎接,觅珊赶到纳闷,不由得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这时,走过来一个家丁,边走边说:“诶诶,秦家门前禁止停车。我说这是谁家的马车啊,快点赶走。”
觅珊见家丁竟然敢驱赶自己的马车,便怒道:“大胆的奴才,你不长眼睛看看这是谁的车吗?”
那家丁一躬身,皮笑肉不笑的说:“呦,这不是沈家的二姨娘吗?那又怎样,去去去,把车赶走,别挡住我秦家的大门。”
觅珊骂道:“大胆奴才,你不知本夫人是秦家的二小姐吗?你找死吧!”
“嘿嘿,二小姐,老爷夫人有令,若是二小姐回府马上就给赶走,免得坏我秦家的风水。二小姐请吧。”家丁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觅珊怒冲冲的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秦家的大门走去。
这下可热闹了,门前的家丁看见觅珊,就好像看见瘟神一样,拿起手中的棍棒便开始轰打觅珊,边打边说:“快走,老爷夫人有命,沈家的二姨娘若来秦家,就给轰出去。要不然,小的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觅珊和阿心活生生的被家丁赶了出来,觅珊哭闹道:“爹娘,你们不要珊儿了吗?”
此时,阿心从衣襟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守门的家丁,说:“家丁大哥,这是沈家夫人晴柔写给老爷夫人的信,还劳烦家丁大哥帮忙敬上。”
那些家丁一听是沈家夫人的信便肃然起敬,说:“阿心姑娘,既然是沈家夫人的信,小人不敢怠慢,姑娘请稍等。”
家丁拿着沈家夫人的信,就像是拿着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的跑进秦家送信去了。
觅珊见自己的家丁这样敬重沈家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不解的问阿心说:“阿心,晴柔什么时候交给你的这封信,你因何不告知本夫人,难道你也要吃里扒外吗?”
阿心低下头,哭泣说:“夫人,晴柔夫人说,‘关键时刻才能拿出此信’,奴婢也是万不得已。”
“什么?是不是她搞了什么小动作来陷害本夫人?贱人,本夫人找她评理去。”
“夫人”阿心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说:“夫人,夫人还不知觉醒吗?”
觅珊一个耳光打在了阿心的脸上,“贱婢,你也敢教训本夫人,是不是晴柔那个贱人指使你的?”
阿心急忙跪下,捂着脸说:“夫人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只是不要冤枉了晴柔夫人。”
觅珊的一腔怒火发不出去,听到阿心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便劈头盖脸的往阿心的身上打下去。
觅珊的此举,正好被出来见觅珊的秦家老爷夫人看见,秦家老爷大怒:“住手,冤家,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