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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媛媛入宫三天就被封为了婉容的消息传遍了六宫,大家都震惊万分,谁都没有想到四个进宫的官家女子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会最先被皇上看上,更重要的是,皇上似乎十分的宠爱她,整日都休息在她的寝宫里。
当然,这也引起了一系列的问题,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宫中唯一的贤妃争风吃醋,但是除了贤妃,还有其他的女子也在暗中为难裴媛媛的,比如说薛若碧和叶文敏一流,但她们并没有封号,能不能入宫还是另一回事,所以也不敢太过于造次。
但是有一个人就不同了,那就是萧太后的亲侄女箫怀诺!她的性格本来就阴狠,况且又是内定的皇后人选,所以裴媛媛自然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宫中还有传言,箫怀诺在得知裴媛媛被封为婉容的时候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把家中的东西都摔了。而萧太后一向疼爱箫怀诺,这都是众人皆知的,况且裴媛媛私下里见皇上的事情未必让萧太后的心里没有想法,一来二去,萧太后也是对裴媛媛冷冷淡淡的。
而另外一边,裴媛媛的嫡母裴夫人也是对裴媛媛恨得牙痒痒,一向被她捏在手掌心的裴媛媛却忽然跳了出去,一跃成为了皇上的嫔妃,让她怎么能不恨。
所以,裴媛媛如今的处境便是如履薄冰,才刚刚入宫就得罪了一大片的人,她所有的希望都在上官南阳的身上,只有将他牢牢地抓在手中,才能在这后宫立足。
而薛若芙听到赵嬷嬷禀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只不过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彼时她正在调制什么东西,一瓶漆黑但无味的液体散发着丝丝的寒气,赵嬷嬷虽然心中纳闷,但也并没有多问什么,要知道,她可是主子看中的人,所以赵嬷嬷自然带了一百个小心。
“芙儿,你在做什么呢?”不知何时,陌尘忽然从窗子外面跃了进来,赵嬷嬷很识趣儿的就退下了,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见薛若芙并不说话,陌尘也不着急,就那样张扬的坐在了软榻上,双手抱着头躺了下来,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女子光洁的额头带着一丝汗珠,晶莹剔透的,好看的脖颈微微的低着,侧面是一个娴静的弧度,一身青白色的衣衫将气质显得更加安静,一双手更是没有闲着。
许久,薛若芙忙完了手中的事物,才回过神来:“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么?”陌尘微微甩了甩自己有些麻木的手,看着薛若芙方才弄了半天的东西,眼睛一亮:“你刚刚在玩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说完,就准备伸手去拿。
“你若是不怕死,就尽管动吧。”薛若芙冷冷的说道。
陌尘的手刚刚才碰到那瓶子,听到薛若芙的话,生生的将手收回来了,好奇的盯着那瓷瓶看了半晌:“芙儿,这里面的不会又是你研究的毒药吧?你又要对谁下手?”陌尘下意识的就打了一个冷战,薛若芙的毒药上次在树上他可是已经领教过的。
“我要对谁下手,这好像并不关你的事吧?”
陌尘像是早就知道薛若芙会这么说,也不生气:“芙儿,上次你说的事情我已经考虑过了,我觉得,我可以入赘你家!”
噗——
薛若芙上次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这个妖孽居然还当真了!
薛若芙正准备说什么,却见陌尘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红唇:“不过,我可是南华国的太子,要是真的入赘了,怕是大兴举国上下都不得安宁,而芙儿你更是会被这天下的人唾弃。”
“我本就是想要弄乱这天下,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个词么?”薛若芙莞尔一笑,难得的收敛起了一身的冷漠。
“什么词?”陌尘下意识的问道。
“红颜祸水!”
“好!”却见陌尘随手从桌子上抓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若这真的是芙儿你的意思,我便和你一起弄乱这天下!咱们就做一对黑心的夫妻!”
“不过——”薛若芙话锋一转,笑看着陌尘,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一双眸子水光闪闪,看的陌尘心神荡漾。
“不过什么?”
“你要入赘我家,我还要考虑考虑呢!”薛若芙一副嫌弃的样子上下打量了陌尘一番:“脸蛋,太白!身板,太弱!手指,太细!容貌,太美!”
薛若芙足足数出了上十个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最后总结道:“不行!你太女人了!和你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是个男人!”
陌尘气的差点吐血,手中的苹果掉到了地上,一下子滚出了老远。
他眯起了一双细长的眸子,脸上的表情暗沉,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眼底却带了一丝戏谑,上前一把拉过了薛若芙,将她强制的按在软榻上。
“你要做什么?”三千青丝倾泻下来,倾城的面容更多了一分温婉,薛若芙挣扎了几次,却换来男子更紧的桎梏。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陌尘,霸道中带着一丝倔强,潇洒中带了一丝黑暗,让薛若芙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么,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话音刚落,陌尘蛮横的对着身下的女子吻了下去——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女子的面上,让薛若芙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要推开面前的人,可是她越是挣扎,陌尘就抱得越紧,他加深了这个吻,努力的在对方的嘴里探索着,可是薛若芙的唇太过冰冷,直直的让他冷到了心里。
薛若芙的眸子闪着冷芒,声音虽然含糊不清但是还是带着彻骨的寒气:“再不放开我,我就让你立刻死在这里!”
陌尘身子一震,身体里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忽然一下就飞走了,他放开了薛若芙,眼底满是疑惑,刚刚有一瞬间,他怎么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
“芙儿,我刚刚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怎么知道?”薛若芙的冷淡又加了三分,从软榻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陌尘心中一痛,知道自己刚刚的做法必然是惹薛若芙生气了,声音不自觉的就含了一丝急切:“芙儿,不是这样的,我刚刚似乎身体并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真的不是有意轻薄你的——”
“够了!”薛若芙凤眸一转,从软榻上站起来背过了身去:“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陌尘满脸受伤,他也知是自己有错在先,但如今薛若芙正是生气的时候,也不多说,一个闪身,飞了出去。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陌尘刚刚的失控是怎么回事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吧——
方才陌尘碰到了她调制了许久的药瓶,瓶子里的药效猛烈,他必然是受了影响的,而那里面装的是让人神志不清的毒啊——
可是,明明知道对方的轻薄只是无心之失,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呢?
薛若芙独自一人站在房里,被一种不知是什么感觉的情绪充盈着,心里却像激起的浪花般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