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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在河熟门熟路进林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猪家三口一窝揣了,整整齐齐被挂在树上,在黑暗的森林晃悠飘荡着,地面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张牙舞爪得有点吓人。
稀疏的月光下,几颗红彤彤啃剩一半的果子散落在四周,洛在河若有所思,他看起来挺惊喜的,吃个果刺泡眼睛都发亮了,看着真让人心软乎乎的,要不让他吃过够。据她了解,追心上人,时不时送个小礼物开心,好让睹物思人,相信不久后可以牵上小手手了。
洛在河找根藤子编了个小篮子,粗犷的篮里装着小巧,粉嫩的果子。塞满一篮子后,洛在河提篮子转悠着,篮子是不是有点小,量是不是很少,朝同志会不会怪她小气巴拉的。
男人不可以对女人小气,洛在河不放心塞了几颗,可怜的篮子以柔软的怀抱包容了粗鲁无礼,显示出自己博大的胸怀。
两人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她想的如此理所当然。朝天矫才是应该顶天立地,养家糊口的汉子,才需要对她大方,主动的。且不说这个,明显朝天矫对猛然被塞进嘴里的的东西来不及反应,惊愕瞪大眼睛怎么会被洛在河看做惊喜,甚至罪魁祸首重演历史,重温前几刻的尴尬。
不管即将收到礼物的人会如何情感复杂,洛在河对送礼物势在必行。
走在田间小路上,远处白裙飘飘,裙角轻轻扬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女孩微侧着身体露出光洁的侧面,怀中抱着书,目光悠远看着远方,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忧愁,书香气息浓郁夹带着难以消解的忧愁,这是一位多么惹人怜爱的姑娘,多么需要关怀温暖的美人。
姿态再好看,气质再清冷,再怎么惹人怜爱,白衣飘飘落在漆黑的晚上,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若隐若现的苍白的脸庞,足足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夜视力极好的洛在河早就看到关眉站在那里,常人如果看到如此情景,肯定内心多一丝触感柔情,连忙上前关切问候。
但是洛在河不是常人,避着关眉,目不斜视走了。
走了?!关眉嘴角的坚强中带着柔弱的笑容凝固了,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对她所向披靡的笑容无视掉的。
按她想像的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吗?她忧愁目视远方,优美的侧脸,落在别人的眼里。然后他上前温柔对待,她先推辞不说,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忧愁。在不断追问下,她勉强吐露内心的迷茫怀念。
他十分同情她的遭遇,然后两人在夜空下彼此了解,相互交心,感情融洽。
怎么洛在河这人像根不解风情木头一样,直愣愣忽视她呢。
可是夜已黑了,关眉不敢一人待在外面了,连忙跟上洛在河,细声细气问道:“洛同志好巧,刚才你没看。。”
关眉欲言又止,似乎难以为情吐露,但又希望洛在河别问,其实心中却是快快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在河直截了当说:“刚才?哦,我要回家了,没时间看路边的花花草草了。”
她是说这个吗?眼看就要到了门口,关眉咬咬牙,下次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说:“洛同志,唉,我”语气绵长悠悠,似乎述说着无尽的忧愁悲伤。
“你裙子脏了。”
“什么。”酝酿了一番情绪的关眉下意识随着洛在河的话语往裙子看看,没有啊,她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带出来的裙子,今晚才舍得穿出来一次怎么会脏了呢?洛同志在骗人?
对裙子的重视爱惜远远重于交好洛在河,关眉拧着眉头,看一圈自己的裙子,目光转到后面的时候,一小块鲜红就这样坦露在月光下,关眉一下子僵硬了。难道她刚才就这样子对洛同志说话的吗?
啊啊啊!手上装饰的书本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但关眉不觉得欢喜。关眉拿着它盖在后面,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难看了,看着洛在河被她晾在一边,硬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扯出笑容:“让你见笑了。我们下次再聊。”怪不得刚才肚子总有点不舒服,还以为在外面待久了,肚子进冷风了,结果是自己的小日子来的,想必是情绪波动太大,提前来了。
“要注意保暖,多喝热水。”洛在河声音带上了些许温度,女孩子总该对自己好点。
关眉走路瞬间变得僵硬了,慢吞吞走近门口,心中十分侥幸,真好,没人在外面。
结果离房间最后一步时,后面传来的疑惑询问:“关眉同志你怎么啦?脚受伤了吗?”
咦?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朝天矫疑惑中带着不妙。
“呵、呵,没事,你忙去吧。”
门阻断了关眉的面目,朝天矫看不清她的脸色,很快朝天矫醒悟过来,十分羞恼走远了,你这个家伙,真不长记性的,今天才见过的类似一幕,才几个小时就忘记。人家女同志的脸皮多薄呀,幸好别人宽容,要不然早就喊捉流氓了。
“天朝同志,真巧!”洛在河笑语焉焉。
被叫到名字的朝天矫一愣,转而有点尴尬了,想起了自己被投喂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朝天矫还是回答了。
“出来走走,嗯?”
灯火阑珊处下的洛在河若隐若现,唯有那笑容不可磨灭。
被笑容迷得晕乎乎朝天矫不受思维控制出来,带冷风一吹,火热的脸蛋降温了,朝天矫才清醒过来,他怎么回事一次两次不受控制脸红了,难道他生病了?真不应该出来了。
朝天矫瞅一眼洛在河光洁美好的侧脸,默默唾弃自己,他怎么对同性别的人脸红,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行。那天被人骗钱了怎么办?还有洛在河是不是妖精变得,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魅惑人心,勾魂摄魄的本领呢?
妖精?!的确有可能,要不世界上怎么会有洛同志这么特别完美的人呢?朝天矫神色变换不断。
瞧着朝天矫五彩缤纷的神色,洛在河发笑,这傻瓜在想些什么,那么入神?
洛在河恶趣味来了,凑近着朝天矫,盯着他的眼睛,不怀好意说:“你在想些什么。”
“在想。。”毫无防备的朝天矫抬头,一张俊美的脸蛋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视野“啊”往后一个踉跄,拌着了后面石头。身子一下子失衡了,往右边倒去。
洛在河手疾眼快拉着朝天矫的手,一把拉上来。
太过惊慌,朝天矫疯狂挥动的手不知碰到哪里了,软绵绵的,像是踏进了棉花中。
什么?手感太过奇怪了,朝天矫愣住了,惊疑看着他自己的手,刚才他碰到了什么东西来着?好生奇怪?
“小心点,打算送给你的果子都快甩下来。”洛在河故作抱怨,想要缓缓此刻静谧的气氛。向来不在意小细节的她不知为啥,胸口隐隐的疼痛着,间而传递到腰间的酥麻,真奇怪,她脸色不变,耳朵而泛着红晕。
朝天矫一看,本来不怎么齐整的篮子变得更加歪扭了,果子要掉不掉的,有些被挤破皮漏出了汁水,看着狼藉满篮。
待洛在河想要抛弃这个不争气的篮子的时候,一只纤长白净的手接过来了,带着温度的手指尖上擦过她温热的手掌。
只是手掌中破皮和长水泡的地方看着觉得碍眼。
手掌心几乎被灼热的视线射穿,朝天矫讪讪收回手掌,解释道:“今天不太习惯,你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越说越奇怪,朝天矫干脆住嘴了。
“水泡要挑开上药,比较容易好。需要帮忙吗?”洛在河盯着朝天矫说。
“我回去找针戳破,不用麻烦了。”抬起手腕看手表,朝天矫说:“天色不早了,洛同志你也早点回家歇息吧,明天要早起上工。”
沉默一会,洛在河扫一眼,垂下眼皮遮住眼下的情绪,道:“好。你也回去。”
即将合上大门的时候,朝天矫不禁从越来越小的门缝瞄一眼,恰巧看见洛在河转身看过眼,那一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不经意的魅惑挑拨。
直把朝天矫看得小心肝砰砰跳,背靠着大门,捂住砰砰跳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低垂着眼,纠结咬着嘴唇,这种感觉不好,不应该存在。
不知想到了什么场面,朝天矫红润的脸色刷白了,手逐渐握紧,藤条不堪重负有点变形了。粉红鲜艳的果子和他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捏起一颗送进嘴里,淡淡的苦涩弥漫在口中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背对着大门的洛在河碰碰刚才被朝天矫不小心碰到的地方,没有刚才的奇怪的感觉了。
怀着神色莫测看着不易察觉胸前的一块不平坦,喃喃自语道:“又变大了。”语气中带出嫌弃。长大就不方便行动了,刚想运功遏制住这股澎湃汹涌的冲动时,村子点点亮光提醒她不在战场上了,不需要如此压抑自己了。
一旦放开,以后再也不能走回头路了。一直坚持二十多年的行为,突然放弃了,洛在河心有点空虚无措,忍不住看一眼后面。
轻轻笑了,随即而来是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笼罩洛在河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