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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鸟点头，“我确定是它，我搜遍了C市和邻近几个城市、郊县的修车场和二手车市场，只找到了这一辆车受损的方位和程度符合当时的情况。”
百里瑞拿着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幽幽地问道，“查出是谁的车了吗？”
“车子改装过，发电机上的序列号已经被人为破坏，很多地方都有掩饰的痕迹，我现在正在联系营销商，准备从他们的客户名单上下手。”
凤飞鸟的回答令百里瑞很满意，微微点头，他继续问道，“东熙，你那里查得怎样？”
“我查了郝连澈的通话记录，他出事前的那个号码是没有注册的手机号，我找到了出售的代理点，不过对方是现金买的，查不到信用卡信息，那店里又没有监视录象，所以麻烦了点。”
说到这里秦东熙微微咬牙，紧了紧垂在腿上的手，漆黑的双眸染上了猩红的血腥。
百里瑞微微点头，嘴角邪魅上扬，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不管那人是谁，他都会把他揪出来，他这一辈子都在刀尖上混，他什么都无所谓，至于郝连澈，说白了，只是他的接班人，可有可无，就像上次的那个一样，这个没了，再换下一个。
可，谁要是敢对鱼鱼不利，就是追到地狱，他也会把那家伙拽出来，让他尝尝比地狱还可怕的滋味！
“最近业内有什么别的动静？”百里瑞放下手里的照片，把玻璃杯里的牛奶一口喝光，回味地吧着嘴，那模样，到像是个憨厚的老头，无法把他的这副模样和C市最有手段的奸诈商人联系在一起。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凤飞鸟皱起了眉头。
“说。”百里瑞的声音里有着镇定自若的高傲。
“华思强做了个小项目。”
“那个小子折腾不出什么大的风浪。”凤飞鸟的话还没说完，秦东熙就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抽着鼻子讥笑道。
凤飞鸟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百里瑞继续说道，“可和他合作的，是齐东元。”
“哦？”
百里瑞吊着眼角玩味地看着凤飞鸟，脸上没有大的表情，可一双精明的眼睛却闪着幽幽的光亮，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猎物，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凤飞鸟会意，继续说道，“华思强只是个不入流的商人，与其说他是商人，我觉得‘流氓’更贴切，他的生意不是投机就是强买强卖，就像他的为人，欺软怕硬，他准备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告诉过我，我同意了。”
说到这里，凤飞鸟朝百里瑞望去。
见百里瑞微微点头，他才松了口气，有的时候，小的项目的经营和合作，是不用亲自询问百里瑞，一般都由凤飞鸟决定。
这是C市和周边城市商界的经营模式，不管是私人还是家族，是独资还是合作，凡是要开新的项目，都必须先告诉百里瑞，征得他的同意后，才可以进行。
这样的模式，有点像黑社会性质的管理，想想也是，百里瑞本来就是黑道出生，在某些程序的问题上，有着近似于偏执的固执，不过，这样也方便了他的管理，可以及时了解业内的所有信息，把凡是对他不利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C市和其周边的城市，不管是做什么的商人，哪怕只是小本经营的企业，都在百里瑞的监控范围内，这一点，他做得很细。
好在他也明事理，不会每笔生意都去插一脚，也算是给了别人自由发展，自由赚钱的机会。他只对自己喜欢的生意上心，其他的，别人爱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当然，前提是一切都得在他的监视下，不能违背他的底线，当然，更不能超越他。
虽然当他坐上第一把交椅时，这样的策略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特别是“四大元首”，他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外人坐在自己的头上，作为世袭的家族，身份、血统、地位无一不是他们的骄傲，怎么会容忍一个外人来破坏这一切。
不过，年轻时的百里瑞，比现在还要凶残许多，那时的他，做事更加不计后果，在短短三个月内，他就逼得所有人站在了他的那一边，执行着他的一切条列，筑起他自己的帝国。
“他们怎么会合作？”百里瑞也皱起了眉头，神色里有着一丝玩味。
“会不会是……”凤飞鸟的话只说了一半，不是他不敢，是因为百里瑞从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去左右他的思维，所以凤飞鸟把后面的话自动咽回了嘴里。
“他们合作？”百里瑞抿嘴笑了，“这不像是齐家人的风范啊，齐东元竟然也会和不入流的流氓商人做着小项目，你们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
百里瑞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人，眼神里有一丝戏谑的揶揄。
“说到这个，”秦东熙摩挲着下巴说道，“上次在别墅开庆祝会的时候，我看见齐东元和华思强好象私下谈了点什么。”
双眼猛得一缩，秦东熙危险地勾着嘴角笑了。
“东熙，这件事，你去查吧。”百里瑞幽幽地看着秦东熙，语气里是一贯的云淡风清，“查到了什么，沉住气，先直接向我汇报，我们看看情况再做打算，至于鱼鱼和郝连澈那边，多派点人去保护。”
秦东熙点头，欲起身离开，哪知百里瑞继续问道，“对了，鱼鱼那丫头在郝连澈那里住得怎样？”
“说到这个，嘿嘿，”好不容易有八卦可以掰的秦东熙贼呵呵地转着眼珠子说道，“这个你放心，澈那家伙对非鱼小心得不得了，连到公司都带着，小两口感情好着呢。”
“那就好，告诉那小子，别委屈我家鱼鱼。”
凤飞鸟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整理着手里的资料，直到秦东熙屁颠颠地离开后，他才抬起了眼帘，看着百里瑞，低声说道，“百里先生，你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