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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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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愁眉苦脸地盯着茶几上的棋盘,索非鱼嘟着小嘴,使劲磨着牙,白色的棋子被她捏在手心,踌躇地举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盯着棋盘瞅了半天,却变得越来越黯淡,如果眼神可以戳孔,这陶瓷做的棋盘恐怕早就在她“专注”的目光下被戳得千疮百孔。

    对坐的秦东熙抬起下颚,微微后仰,半眯着眼睛得意地看着她,仿佛是故意炫耀似的,他慢悠悠地端起一旁的咖啡细细品着,满意地吧了吧嘴,还欠扁地打了个惬意的饱嗝。

    索非鱼气呼呼地噙着嘴,手里的棋子已经被她捏在指间,翻来覆去地蹂躏了半天,掌心的温度早就把它浸湿,滑腻腻、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这种非常不爽的感觉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静不下心来思考。

    “非鱼,要不要我再让你五子啊?”秦东熙拖着长长的鼻音,吊着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种居高临下的声音让索非鱼有了杀人的欲望,仔细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她严肃地蹙起了眉头,以她的能力,就算他让了她五子她也赢不了,到时恐怕那猖狂的家伙会笑得更加“找死”,不行,绝对不能答应他让子!

    见她犹豫不决,秦东熙也不急着催促,起身,走到酒柜边,拿起咖啡壶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颇有兴致地站在飘窗前,看着楼下的风景。

    清晨的海风带着淡淡的腥味,这是海水特有的味道,或许是太阳还没完全露出来的缘故,空气中的湿气颇重,皱了皱眉,他朝后退了一步。

    郝连澈抬起专注在杂志上的目光,抿嘴微笑着看着皱着眉头的索非鱼,淡淡的目光扫向了棋盘,轻笑了两声,他起身,坐到了她身边。

    索非鱼犹豫地伸出手,似乎是要落子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怅然地收回了手,目光又转向了棋盘的一角,盯着那里踌躇着,手里的棋子夹在指间,已经浸上了她的温度,似乎有些烫手。

    右手搭在索非鱼身后的椅背上,郝连澈朝她靠了过去,眼睛却认真地盯着棋盘,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

    感觉到身边的温暖,她愣了愣,随即恢复了正常,苦哈哈地转过脑袋看着他,眨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噘起了小嘴。

    “没事,我帮你。”郝连澈边说边握起她拿着棋子的手,向前,再轻轻落下。

    索非鱼指间一松,棋子应声落在棋盘上,随即她小心翼翼地瞄向郝连澈。

    了然地点点头,他示意她放心。

    轻轻吁出一口气,她觉得心里很塌实,这种没由来的安全感让她心里溢满了甜蜜。

    看到两人的默契,秦东熙不服气地咬了咬牙,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砰”地一下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拿起黑子,双眼危险地一紧,盯着棋盘略沉吟了一下,手指间的棋子落下。

    郝连澈笑眯眯地拿起一枚白子递给索非鱼,握着她的小手伸向棋盘,再次落子,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东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气,挽起袖口,仔细盯着棋盘,良久,终于狠狠落子。抬起眼角,鄙夷地看着对面的一对男女,抽着鼻子轻哼了两声。

    无视他的不满和挑衅,郝连澈云淡风清地笑着,虽然茶色的双眸仍旧是雾气蒙蒙的一片,迷离得让人看不真切,却比平常多了一丝温暖。

    被他握着小手,索非鱼咬牙摒住呼吸,生怕她的动作过大,让身后的人不满,只得僵硬着身子,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凭他的摆布,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她做不了主。

    几个回合之后,秦东熙拿着棋子的手举在半空,眉头紧锁地看着棋盘,手里的棋子却久久不曾落下。

    “喂,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负气地把棋子扔回棋盒,他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指着对面的一对男女,无比哀怨地嚎道,“哪有你们这样的,我和他下棋,你跑来搅和,我和你下棋,他又跑来插一脚,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意思。”郝连澈温吞吞地看着他,伸手揽在索非鱼腰间,温润地笑着。

    明明是那么淡雅的微笑,可在秦东熙眼里却成了赤果果的挑衅和……鄙视。

    “你……你们……”气结的秦东熙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那两人的鼻子,咬牙憋了半天,终于恶狠狠地说道,“我诅咒你们!我画圈圈诅咒你们!”

    “诅咒我们什么?”索非鱼挪了挪身子,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脑袋靠在郝连澈的胸口,依在他怀里笑眯眯地问道。

    这是她的习惯动作,身边如果有着亲近的人,她总会就这么慵懒地缩在他怀里,贪恋那抹温暖和惬意,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有着安全感,只是这一次,她忘记了,她的身边是和她不怎么来电的郝连澈。

    郝连澈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

    “还没想到,想到了再继续诅咒。”秦东熙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怨念地坐回沙发上。

    似乎还不解气,他继续说道,“别以为你们凑成一对儿了,就可以欺负还是孤家寡人的我,我告诉你们,哪天我也去找个人和我一起对付你们!”说完,他恶狠狠地挥了挥手。

    “等你先找到了再说吧。”似乎是为了故意做给他看,索非鱼冲他挑了挑眉,“现在是我和澈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时间,你就乖乖被我们虐吧。”

    “啊!!”秦东熙夸张地仰天长嚎一声,哀怨的眼神瞪着一直淡淡笑着却不多话的郝连澈,“你,就是你,管好你的女人,和你在一起才几天啊,就爬到我头上了,这样下去,你叫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做作地埋下头,秦东熙惆怅地叹了口气。

    “东西,你这是唱大戏给谁看呢?”索非鱼并不吃他这套,朝郝连澈怀里钻了钻,贪恋着那淡淡的清冽气息,抿嘴笑道,“我和澈联手的时候,是你自己坐下来继续的,我们可没逼你。”

    恶狠狠地咬着腮帮子,秦东熙走到飘窗前,“专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