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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这一觉彦依睡得格外安稳,虽然对于弄影的离开,怎么也会不舍得,但是比起女子的幸福,她更是开心的成分居多一点。所以,让彦依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昨天才送走的女子迎着阳光笑盈盈的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门口。
“弄影?”阳光晃得女子有些睁不开眼,彦依不敢置信的看着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问的突然有些不敢置信,昨天还是小姑娘的面貌,今日已然变成了别人的妻子。
“太子妃,您起来了?”弄影背着阳关站在屋子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漆红色的篮子,好像站了很久的样子,看彦依出门了,女子笑盈盈的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篮子:“奴婢做了点点心,拿来给您尝尝”。
“快进来”,侧身把女子迎进了屋子,彦依脸上显然是掩盖不住的惊奇,女子丝毫没想到,才不过新婚第一日,这小丫头就跑到自己这冷宫里来了。
被彦依让了又让,终于在彦依发怒的前一秒,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到了彦依旁边,笑眯眯的递过了自己手里的食篮,目光在看到一旁卧榻上的残羹冷炙时,有了些许的凝结。
“太子妃,您,您就吃那个?”葱白的玉指不敢置信的指了指一旁的白馒头,弄影满眼的不敢置信,没想到太子府里的人真的这么势利,太子妃前脚才出府里,后脚就给娘娘这样的待遇。
不在意的目光扫了一旁有些发冷的凉馒头,彦依随手捡了一块做的精美诱人的糕点放入了口中,满口呜咽的敷衍过去:“没事的,弄影,你的手艺还真好啊,韩侍卫一定爱不释口吧?”故作暧昧的对女子眨了眨眼,彦依一脸打笑。
“太子妃,你喜欢就好了”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酡红的双颊,女子满眼的羞涩。
“不过,还真是难得,你居然大婚第一日就回来了,啧啧,真是没良心啊,你家夫君怎么肯放人?”彦依边吃边打笑旁边的女子,看得出,弄影好似过的很好的样子,彦依心里也很安心了。
“他?他有事出去了,所以没一起来,太子妃您别见怪”怕彦依挑韩侍卫的礼,小姑娘急急的为自家夫君辩驳。
“哦?结婚第一天就出去?”眉毛倏然挑高,她好像记得韩侍卫昨日还说他有三天婚假的。
“厄。。。”彦依执意要问个明白的眼神让弄影一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结结巴巴的看着一脸兴趣很大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就是,就是宫里有急事,需要的人手比较多,再加上,他还是新婚,所以就叫去了”。低着头搅着自己的衣角,女子觉得自己说的话越来越多。
弄影这番话非但没有解答彦依的疑惑,反而说的女子更加云里雾里了,眉头轻皱,开口问道:“宫里出什么大事了?这跟你们新成亲有什么关系?”
怎么她才搬来这冷宫几天,宫里就出了这些大事?
“厄,那个。。这个。。”躲闪的眸子不敢对上彦依的眼睛,弄影干脆一低头,低声咕囔道:“哎呀,太子妃,您就不要问了啦”。
本来弄影不说这一句还好,她这样一说,彦依立马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这件事必定跟自己有关,心头一紧,女子的脸上立刻变得有些尴尬了三分:“到底是什么事是我不能问的,弄影,对我也不能说实话了么?”
“太子妃”为难的看着女子执意追问的样子,小丫头急的朱唇直咬,“那个,那个就是,今日是,是云茯姑娘下葬的日子,所以,所以大家都去帮忙了”。
弄影这番话说的彦依脑子像是被雷劈过了似的,颤抖的手一个不稳,还没端到嘴边的热茶便洒了一身,“下,下葬?今日?”
“是”轻轻点了点头,弄影小声解释道:“宫里请来的道士说,云茯姑娘含冤自尽,怨气太大,故找了一个新婚的男人去抬棺材,所以,所以”,心有余悸的看了眼一脸惨白的女子,接下来的话,弄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弄影这番话引来了女子一连串不敢置信的抽气声,雪白的容颜扭曲的不成样子,“云茯姑娘是昨天上吊的,怎么今日才下葬”。
“哎,还不是太子不放人,听说太子抱着云茯姑娘的尸体抱了一整夜,谁劝也没有,最后不知道剪秋姑娘进去说了什么,反正出来以后,太子就同意叫人把云茯姑娘的尸体抬走了”,低叹了口气,弄影也是转述昨天从别人那听到的话。
这一番说的彦依心里五味陈杂,既为云茯的死感到愧疚,又同时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白云岚陵最需要人的时候,她一点忙也帮不上,甚至男人厌恶极了自己的出现,到头来,能安慰白云岚陵受伤心灵的还只有剪秋一个,想到此,一抹苦笑浮上脸颊。
彦依轻移莲步缓行到窗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天上漂浮不定的白云,“云茯,但愿我孤独终老一辈子,能抵得过对你的亏欠了”。
“太子妃”彦依这一番无力的话说的弄影只想哭,女子语气里的愧疚,语气里的哀伤那么浓烈,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太子,太子他还好么?”侧头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彦依发现自己也是满嘴的苦涩,光是提到白云岚陵的名字,她心就已经痛到不行了,更别说是一辈子不出现在男人面前了。
可是,除了这点,她真的做不到别的了。她知道,自己的道歉,自己的歉疚,对白云岚陵来说都是于事无补,那么到最后,她不得不选择离开,她放手就好了,这样起码白云岚陵就会轻松一点了吧。
“哎,云茯姑娘就那样走了,太子当然会很伤心,不过好在有剪秋姑娘在身边劝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眉头一皱,想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女子就不觉得心里难安。
“那就好”低低的呼了一口气,虽然这样的结局不是彦依想听到的,不过也不算是坏消息。
送走了弄影已经是日迫金山的时候了,小丫头非常坚持要给自己做完晚饭再离开,拗不过弄影的坚持,彦依只好勉强同意了,再想留弄影一起吃饭,女子却突然意识到,弄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偌大的屋子里,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低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小丫头白天那番话的原因,彦依总觉得心里很堵,闷闷的,喘不过来气,难受的紧。
昏黄的灯光下,一顿饭吃到了很晚,等到彦依吃的差不多了,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一回身,却猛然发现白色的窗纸上不知道何时印上了一个男人的黑影。
倒抽了口气,女子无力的跌进凳子里,看着不断放大的黑影,心里隐隐敲起鼓来,待到黑影站了许久,终于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狂风又吹灭了屋内仅存的蜡烛,一阵寒风带来浓浓的酒气,彦依发现,仅是说出男人的名字,就已经让她牙齿打颤了:“白,白云岚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