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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宸如和高风刚离开,御花园的旁边的树林中便露出两个人影来。身影隐在树林中看不真切,但是周围的空气却有几分凝固。
站在左边的男子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远去的身影轻笑着道:“啧啧……还真是特别啊!”
树荫下,另一个男子看着楼宸如消失的方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听到身边人的话后,不由地微微牵了牵嘴角:“是很特别,所以……”
后面的话,被他全部含在了口中,只是眼底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来。
林含笑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头,嬉笑着道:“哎哎,这温水煮青蛙到底是落空了,方才人家也没有霸王硬上弓……”
“哎哟……”林含笑忽然从树荫下蹦了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树荫下的男子,好不委屈地道:“王爷,方才如果不是我……”
“方才你不是看了会儿好戏吗?”楼逸轩的声音不冷不淡地传来,轻哼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爷,我是来了那么会儿,可是您不是将灯都灭了嘛!”林含笑笑了笑,看不清树荫下楼逸轩的神情,但是直觉如果今天他说的王爷不满意,只怕要受些苦头了,忙讪讪笑道:“那不是,王爷您其实早就发现了我,不让我看好戏罢了。听得到看不到,我真恨不得把那屋顶都拆了!”
“是吗?”楼逸轩轻笑一声,淡淡道:“本王正好记得王府有一处别院要重新修葺一下,屋顶是个麻烦,想不到你有这心,那明日你就过去掀那边的屋顶,再给本王装修好。”
“王爷……”林含笑一脸错愕地看着转身离开了树荫,向着皇宫大门方向走去的楼逸轩道:“王爷,您不能这样对我啊……我……”
“你什么?”楼逸轩停了步子,微微侧过头扫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笑,眼底确实深不见底的神情:“任务少了些么,正好,皇陵那边正在修葺……”
“王爷,不少不少……拆屋顶很好,我很乐意的,真的很乐意的!”林含笑一边陪着笑,一边忙不迭地道。
楼逸轩挑了下眉头,不置可否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林含笑看着那抹修长的身影,忽然就觉得自己命苦起来。
自从那个女皇帝变了性子后,这王爷的性子也是大变。每次出去办事都是按照王爷吩咐去的,只是可能是他每次出门都没有看老黄历,都撞上了王爷的好事。
运气霉成他这样的,只怕也少了吧!
想到这里,林含笑垂下头搭拢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楼逸轩身后,慢慢向宫门口走去。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楼宸如还未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小全子的声音:“皇上,太后说您昨晚累了一宿,今日需要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的楼宸如轻轻笑了笑,果真要她装病么?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还在沉睡的皇后柳含玉,楼逸轩离开的时候又将柳含玉送了过来,楼宸如淡淡道:“朕确实累了一宿,今日罢朝!”
一连三日,楼宸如都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待在寝宫,而且还特意将柳含玉留了下来,让她每天白日里过来陪着她下下棋,或者弹弹曲子听着。
不过既然是装病,她自然要装得像一点儿。所以让柳含玉每日过来也是有目的的,毕竟在所有人眼中,这位皇后一向都很正直贤淑,而作为一国之母,绝对不会拿皇帝的身体来生事端。
所以让皇后留下来照顾皇上,不仅是是楼宸如希望的,也是所有大臣希望的。如果连皇后都说皇上是真的病了,那么皇上可能真的是病了。
连着三天,前来乾坤宫的人群络绎不绝。最先来的是太后,这一次,她似乎很紧张,带着仪仗队一大早便到了乾坤宫,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演了一出感情戏。
楼宸如倒也很配合,脸上露出些许感动的神情,还说了很多体己话,大多是是以前太过任性,没有体会到太后的心思,让她费心之类的。
后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位妃嫔除了莫美人这会儿在冷宫待着,以皇后为首的其余四位妃嫔几乎每天都回来探望。
看到皇上身体越来越弱,脸上都带了泪水。楼宸如稍稍咳嗽一声,守在旁边的御医便会立刻上前来给她把脉。
太医院中那么御医,楼宸如独独没有宣被称为天下第一神医的兰敏毓到乾坤宫把脉。她本来就没病,宣不宣兰敏毓,玄澈都她知道她身体健康,指不定能长命百岁。彼此心里都清楚,没有必要再让兰敏毓当间谍。
在床上躺了三日,楼宸如在夜里会起来活动一下,虽然不能走出寝宫让人生疑,倒是比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要舒服得多。
这日等到柳含玉带着环儿和姝儿离开后,楼宸如不停地咳嗽了一阵子,才看着守在床边的碧蓝道:“碧蓝,扶朕起来。”
碧蓝连忙走过去扶着楼宸如起床,看着皇上近几日来慢慢苍白的脸色,碧蓝忍不住心疼道:“皇上,您好生歇着,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楼宸如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碧蓝一眼微微笑道:“朕还好,不过是躺得有些累了。对了,去给朕磨墨吧。”
一般办公都是在御书房,不过寝宫里面还是有书桌的,文房四宝自然是一应俱全。让碧蓝磨好了墨以后,楼宸如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去,只留下站在角落里莫不出声冷着一张脸的高风。
高风抬起眸子瞥了楼宸如一眼,看到她手拿着毛笔在那张明黄色的圣旨上面顿了下来,稍稍蹙起的眉头让他不由地开口道:“我也下去!”
楼宸如微微摇头,回过头看了看高风轻笑道:“我既然说了信任你,自然是什么都不会瞒着你。”
高风眼底变幻莫测,在对上楼宸如笑意盈盈的神情楼微微垂下细长黑亮的睫毛,不再吭声。同时,稍稍闭了闭眼,依旧站得笔直。
楼宸如笑着看了看他,走到床榻前掀开锦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块明黄色的丝绸包裹着的一个东西,然后犹自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看着书桌上的明黄色圣旨,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