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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墨家做的,谈不上交不交待。”独步摇另一手被黎雅逸扣住,空着的手刚巧可以伸到边上的茶几。
只闻水声响,抬手取一白玉杯,有条不紊地润茶,冲水。
沁人的茶香,便随着热气氤氲飘散开。
当着众,她也不避不语,只淡雅地做着自己的动作,缓而慢,静而幽——
执起起茶,轻轻地呷了一小口。
满殿的人看着她如此悠然自得的模样,有些着急,恼怒,看好戏——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不同的表情。
用余光扫了整个寿阳殿,放下手中茶具,独步摇望向最聚集人的方向,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此毒出自我手,却不是墨家所投。”
众人大惊骇。
独步摇的言语却更是风轻而云淡“我独步摇要下毒,必然不会使这些小毒,即出皆毙命。而且,这些女人对于我而言也无什么大害处,没必要浪费我的毒。在云国之时,我墨家遭到了袭击,大量毒药流出,其中,醉生离便是其一。”
众人又是一个色变。
云国墨家被不明人袭击,各国各大世家都有在关注,这一点倒是没有骗人。
墨竹儿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独步摇,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挨于人多口杂闭口不提。
“独步摇,你说不是你便不是你?或许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事情前后有条事,但证据呢?如何证明你是清白的?”大皇子冷笑一声傥傥而来,那严然是认定了独步摇就是下毒的那个人。
“大皇子为何要苦苦逼迫步摇?”独步摇缓缓抬眸,清清淡淡地道:“既然大皇子讲究证据,那大皇子又该如何证明是我下的毒?”
大皇子面色微变,愣是硬着头皮“你自己也承认了,毒是出自你的手。”
“是如此没错,但不代表我研毒,只许我一人使用,东西到了谁的手里一样都能用,或许比我这个研毒者更擅长。”说话间,独步摇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半会儿的功夫,时间已经慢慢的溜掉。
“黎将军,我且说得如此清楚,可以松手了?”再放下茶杯时,清冷如冰的声音让黎雅逸终是回了神。
对上独步摇望来淡淡神色,黎雅逸不知为何,那瞬间,仿若她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甚至是已经带着嫌恶之意。
心口猛地一缩,黎雅逸拳头握得泛白,眼神有些迷茫。
独步摇揉了揉手腕,漠视众人的愁云惨雾。
“顾太医,郑太医,此毒可还有得解?”皇帝冷声问。
皇帝坚持着自己解毒,也不愿意救助于独步摇,可见他已然对独步摇有了很大的顾忌。
顾太医与郑太医经皇帝这么一问,直冒冷汗。
“啧!皇上,你不问研药者,反而问一些不懂深浅的庸医,是不是显得有些可笑了?”略带着些懒意的男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闻言,皇帝有些下不了台,但说这句话的人是末央允王,他完全不能反驳半点,只能是黑着脸,憋着一团怒火望向独步摇“独步摇,你可有解——”
“我今日身上未曾带上一颗解药,而且,多数药都被洗劫一空,特别是一个月前,伤亡比较大,我所研良药都被用光。所以我才说,此毒无解。”独步摇口气淡然,完全一副我也帮不上忙的模样。
皇帝气得脸色一青一黑的变幻着,甚至是有些稍微的抽搐。
“肖——”黎雅逸下意识的想要叫住她。
独步摇漠然看了看李倾那张绝美沉静的脸,从他冰冷的眼神中完全看不出任何心思,也不知他是想她救还是不想。
墨竹儿突然这时走上来,附在独步摇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独步摇频频皱了皱眉。
独步摇眼珠子一转,转身看向皇帝。
见独步摇终于是有了动静,老帝那边倒是静定了许多“此毒虽无解,但你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你不能解。”
独步摇笑笑,冲破她那淡色。
“是如此没错。”
“在云国之时,本王曾听说,你向世人扬言你是药师非神医,你独步摇从不会救人。不知此传言,可否属实?”上官允横插一脚,这话愣是让当场部分的人陡然变色。
“是这样没错。”
笑言间,独步摇已经走向另一个方向,正是墨竹儿刚刚所站的正前方。
“哦?原来传言是真,本王还道只是自己的道听途说罢了。”上官允懒洋洋地挑唇,刚刚坐着的身子也跟着缓缓站起。
“是道听途说。”
上官允怔忡,紧而笑声大出。
“本王说是何,步摇你便答是何,莫怪世人都误会了你。”独步摇应和着而来,笑得更欢。
站定在周家夫人面前,眼神移向紧闭双目的周凝惠,抿了抿唇。
周家主也是周氏的哥哥,是将军府的亲戚。
而皇帝又有意将周大小姐许给李倾,皇帝这又是何意?
猜测间,独步摇已经挽了袖前的那一节,露出两截白玉手臂。
独步摇一有动作,几乎是所有人都愣愣然地看着,难得观看传闻中的神医治疗,难得一见。
以前他们只听闻了,却未曾真正的见识过,多少都会有些好奇。
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又有多么的高明的医术?
“你干什么?”周家主见独步摇去碰他女儿的手腕不由夺过,冷声道。
看着周家主防备的神色,独步摇漠然道:“不想你一家女人都死光光,周家主还是要安分一些。”
独步摇现在没有心情说那些有的没的,既然决定救人了,就不会浪费半点时间。
墨竹儿身形一移,冷冷地看着周家主“周家主,我家小姐救人不喜欢有任何人打忧,如若不然——”后边的话,墨竹儿没有说出来,但威胁之意明显不过。
像周世家这样的世家,本就只有他们威胁指使人的份,却不想今日会被一个小丫头出言威胁,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反驳半分。
为了家人,再大的怒火也得忍着。
“哧!”
在众人还来不及细看之时,独步摇的手上已经握住上百枚银针,墨竹儿很有默契地端上小油灯。
银光与红光相融,转瞬间便已经染成了暗红,再取回时,独步摇两手一交换,两手的指缝之间已然分别夹着银针。
退出数步之远,看着排排而卧的众女,手指一蜷,令其他人远离些,空了一块地来。
闭上双目半刻,再睁眼时,是狠决,快,准——
百银齐发,几乎是看也未看一眼,正中要穴,飞针瞬间扎入众女的身体里,不知去向。
独步摇若是真的想要杀这些,现在可是轻而易举之事。
看着这银针飞出,百官锰然震憾了一下,心脏也跟着紧缩。
“拿酒水来。”独步摇再发一次银针时,便对墨竹儿道了句。
“小姐。”墨竹儿镇静送上酒水。
“给她们喝上一口。”因为酒精的成份比较纯厚,独步摇也没有时间来研制解药,只能出手用银针施救。
“是。”墨竹儿应和一声,先后也吩咐了一些傻愣愣的宫女上前搭把手。
一百多名女人被送了一口酒水后,独步摇再等了半刻钟后。
这一次是动用到了功力,两手一伸,使了真气吸出停在她们*里的银针。
就在他们以为完事后,独步摇如影闪身,一个个的往她们身上再试扎了数针,这才算是完事。
一个时辰,不多不少。
干脆利落地收回银针,再站定人前时,独步摇依旧悠然自若,完全不像是刚刚施过针的人。
能像独步摇这样施针的人,恐怕也仅此一人。
要知道这银针一旦扎得不准确就是另一个死法,但是她却百发齐中,且还是在解剧毒。
墨竹儿递上干净的帕子,独步摇面无表情地接过,拭了拭手指,伸展两下。
“墨竹儿——”再一次出言,独步摇面上明显的冷怯了几分。
墨竹儿会意,从怀里掏出数枚小珠般大小精致的黑令,弹指间迸发出去,功力之大竟让一些有武功臣子也震得频频后退数步。
小巧玲珑的黑色玉坠就这么别在了众家属的衣角上,稳稳地飘了两下,定下时,人人惊骇地看着这由那倾国美人指中发出来的黑令。
小巧黑令一边是鬼脸,一边是一朵他们不认识的花朵,通体黝黑,远看着是一个点叕,细细拿在手中看时就会发现它的奇特之处。
“我既然扬言只研药不救人,就不会有假。今日我虽救了她们,但还请拿得此黑令的诸位听清了。我所救之人若他日犯我任何,黑令一出,必毁其族。”声音铿锵,落地有声,带着一股霸刹之气。
“摇儿如此辛苦施针,又损毁功力,各位大人还请付上五百两白银做为诊金罢。”李倾先一步夺了声势,冰眸带着寒芒扫射诸位想要出声反驳的重臣们。
皇帝不出声,也无人敢对这个被尊称为殿下的李倾的有半点不敬。
皇帝听言,英眉上扬,语气似有不悦“倾儿,这事——”
“皇叔,摇儿此番辛苦难不成值不得这五百两白银?还是说,这些人命值不得这个数?若是嫌少,那便就换成五百两黄金也不是不可。”李倾先声夺人,生生截下了皇帝后边的话。
以前不知有多少人开漫天价位想要请这位神医救命,如今她当场施救,自然是要讨些好处的。
五百两白银算是便宜了,皇帝也是无话可说。他也是亲自见证了独步摇的医术,不过智短短一个时辰之间就已经救了这百来人。
施完针后,又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拿那些中毒者家族做为威胁。
传言神医不救人,此今破例救,少得会有些古怪的要求。这今后只要不犯她独步摇,就不会有任何情发生。
光凭着这一点已经让龙颜震怒,便皇帝不是个简单的料子,也知道此刻发不得怒,这些女人还未曾醒过来,也不知独步摇会不会在里边动手脚,居时又是一个得不尝失。
皇帝微眯着眼线深深地看着李倾,老脸上愣是摆出一副慈爱的笑脸,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类型。
“今日难得见证了传闻中的神医施展医术,是朕之荣幸,独步摇。”皇帝眯眼看向独步摇。
“步摇在。”独步摇微仰着头颅,神色淡冷。
“说说你想要些什么赏赐?”提着千垂百练的笑脸,皇帝倒对独步摇开始亲切了起来。
刚刚她才威胁了这些重臣们,如今他却玩赏赐这一出?这又是何意?
“父皇——”大皇子有些不服地咬牙在皇帝与独步摇之间来回相望,终是忍不住出声。
皇帝面色微沉,手象征性的抬了抬,制止了大皇子。
“独步摇,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说来,朕一并赐予你。”皇帝威慑性地一扫视下首的独步摇。
见他非要赐给自己些什么,独步摇歪头想了想,转头看了看一脸淡冷的李倾。
呃,冷冰冰的模样还真是美刹了人!
“皇上这么想着慷慨给与,步摇也就不客气。”独步摇一副勉强接受的样子惹得大皇子牙痒痒的。
“说吧,你要什么。”皇帝干脆地问。
“我就要个美人!”
“呃?”
“?”
李倾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仍是一副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