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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我会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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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暖暖的阳光穿过云层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整个部落。

    一早,用过早食,姜婐端着熬好的汤药从厨屋走到姜驻的屋子去,进屋后,见屋里没人,又转去厅屋找,却也不见人,便又端着药走回了厨屋了。

    “舅母,舅舅去哪儿了?”姜婐走进厨屋,放下手里的陶碗,对在厨屋里收拾陶碗的姜叶问道。

    姜驻昨晚一直在发烧,今早刚退的烧。本来应该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人,结果用过早食就不见人影了。

    “咦,不在屋里吗?”姜叶转身,扬眉问道。

    “嗯。”姜婐点头。

    “一大早的,去哪了?”姜叶自语。这人,身上的病都还没好,总到处乱跑!

    “不知道。”姜婐答道。心里却猜测: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

    想到这,姜婐便开口说道:“舅母,我先去山林里采药,等舅舅回来,你把这药端去给舅舅喝吧。”

    “哎,好。”姜叶点头道。

    “那我走啦!”姜婐露出整齐的牙齿。

    “嗯,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姜叶笑道。

    “嗯,我知道了。”姜婐摇摇手,走出厨屋。

    见姜婐走出厨屋了,姜叶才收回目光。唉,真不想把婐儿给茗儿送回去。如果婐儿能留在他们部落里嫁给姜壮那小子那该多好啊!姜壮那小子可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不过,茗儿给婐儿找的那小子也不错。

    姜婐走出厨屋后,先回了屋里拿上一套换洗的衣服和布巾,背上她的小背包后,走出院子再拿了一个小木盆。

    来到这里后,姜婐每次洗头都是用清水洗的,虽然洗干净了,但是总感觉去不掉发里的油质。

    姜婐好多天都没有洗头发了,今早起来梳头发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油得都黏在一起了!绑好辫子拿到面前一看,发尾都油光闪亮的。

    见状,姜婐头皮一麻,恨不得立即跳进水里去冲一冲,把头发洗干净。

    姜婐拿好东西走到院子里拿木盆,就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姜冉他们吃过早食就去了祭祀台那边,这些天来都是如此。

    慢慢的走到山林里,姜婐停在一株大树下苦了小脸。

    这是一株木槿树。木槿树的树叶在清水中浸泡后,汁液浓稠,可以用来洗发,而且洗后头发柔顺光亮。

    也不知道这株木槿树长了多少年了?

    姜婐仰着头,下巴和脖子都快成九十度了,才看见这株木槿树的树顶。在找到最容易爬上这株木槿树的路线后,姜婐才收回下巴,低了头。

    放下手里的木盆,姜婐走到一旁高高的杂草从边,拿出骨刀砍下草丛里的一支有指头粗细v形的树枝杈,然后把一边的枝条消掉做成一个木勾。

    做好木勾后,姜婐这才走回木槿树下,准备爬树。

    其实,姜婐早就发现这株木槿树了。不过,因为这树实在长得太高了,姜婐懒得爬,所以都没去摘木槿树的叶子来洗头发。

    这回真是头发油得受不了,姜婐这才无奈的跑来爬树。

    嘿,其实最主要的是姜明来了,姜婐可不好意思顶着一头油得发亮的头发出现在他面前。这才决定来爬树摘叶子。

    当姜婐爬上木槿树山后,脑子里便立即想到:其实这树不像它看上去那么难爬,还挺容易爬的。

    姜婐坐稳后,便拿出木勾,把远处长满树叶的小树杈勾到面前来。摘下树叶后,姜婐就把树叶放进身上的小背包里。

    又摘了一些,姜婐低头把树叶放进小背包的时候,就见姜壮正从不远处往这边走来。

    见状,姜婐精致的小脸上,一双乌黑温润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坏心的弯了嘴角,伸手把小背包里的树叶又拿了出来。

    姜婐屏住呼吸,待姜壮走近后,便把手里的树叶全都撒了下去。

    姜壮察觉,顿住脚步,仰着头往树上看去。透过飘落的树叶,姜壮看到了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

    姜壮愣住。婐君女她怎么在这儿?她爬上树上干嘛?

    看着姜壮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姜婐不由暗叹可惜。如果这树叶变成花瓣的话,这画面肯定会更唯美。

    “嘿,姜壮,你怎么会在这里?”姜婐摇着小手,笑着说道。一点都没有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抱歉。

    姜壮闻言,抿了嘴角,黝黑的脸颊上浮上可疑的红晕。

    其实,姜驻是准备去温泉洗澡的。自从受伤那天开始,姜婐便禁止他洗澡了。这些天来,他都没碰过水。

    他刚准备偷偷的去洗澡,就被婐君女看见了。

    见姜壮不答,姜婐收了笑容,睁圆眼睛,摇着小手,无耻的说道:“嘿,可以帮我捡一下刚才掉下去的树叶吗?”

    姜壮闻言,也不回答,弯着直接动手帮姜婐把刚才飘落到地上的木槿叶捡了起来。

    姜婐见状,不由弯了嘴角,抬起头继续摘木槿叶。

    想到姜壮这些天来都有乖乖的听她的话,没去河里洗过澡。姜婐便打算多摘些木槿叶,顺便帮姜壮也洗个头。

    不过,如果姜婐知道,姜壮正准备去温泉里洗澡,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气死?

    水里有很多的细菌,如果还没愈合的伤口沾到水的话,就会感染发炎更难愈合。

    等姜婐的小背包全都装满了木槿叶后,姜婐这才准备下树。

    上树容易下树难。姜壮仰着脑袋,皱了眉头看着树上的姜婐一点一点的往树下移动。

    待姜婐安全爬下树后,姜壮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给。”见姜婐看过来,姜壮把左手里的木槿叶递给她。

    姜婐见状,弯腰把地上的木盆端了起来说道:“放进这里来。”

    闻言,姜壮把手里的木槿叶都丢进了姜婐手里的木盆里,见姜婐还举着木盆,不由扬了眉,不明所以。

    见姜壮不动,姜婐便把手里的木盆又往前伸了伸,咧着小嘴说道:“帮我拿着呀!”

    姜壮一怔,接过木盆。

    待姜壮把木盆拿过去后,姜婐就把小背包里的木槿叶都拿了出来放进去。

    “走吧!”姜婐仰头笑道。

    “去哪?”姜壮愣住,开口问道。

    “暖泉那里。”姜婐笑答,见姜壮呆愣的表情,不由伸手拉着他往前走,说道:“走啦,呆子!”

    “婐君女,我叫姜壮。”不叫呆子。

    姜婐回头,扬眉说道:“我知道啊。”

    “去暖泉那里做什么?”姜壮抿着嘴问道。

    “给你洗头。”姜婐露出牙齿。

    两人来到暖泉边,姜婐便接过姜壮手里的木盆,走到泉水边,先把木盆里的树叶清洗了一遍。在把木盆装满水,把木槿叶放进装满水的木盆里搓揉。

    把木槿叶里的汁液都搓揉出来后,姜婐这才停手。把木盆放到泉边上,姜婐把裤脚卷起来,走进暖泉里站定。

    “姜壮,你头面向我躺到这里来。”姜婐朝姜壮摇了摇小手,指着面前的草地说道。

    “你要做什么?”姜壮皱眉问道。

    “给你洗头呀,快点。”姜婐笑着朝姜壮招手,模样就像一位母亲叫自己的孩子一样。

    姜壮闻言,皱眉不动。

    姜婐见状,瞪圆眼睛,双手叉腰,咬牙吼道:“快点过来!”

    这个姜壮,她亲自帮他洗头,他还不乐意哦!如果有人愿意帮她洗头,她肯定立马冲过去!

    见了姜婐面上的表情,姜壮不由弯了嘴角,却依然站着不动,开口说道:“我自己洗。”

    姜婐闻言,瞪圆眼睛看着姜驻两只手臂上饱满的布条,解释道:“我说过了,你的双手现在都不可以沾水,快点过来。”

    姜壮皱眉,抬脚走了过去,问道:“为什么不能沾水?”

    这些天,他都听话的没沾水,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沾水。他刚才还打算来洗澡呢。

    “因为沾了水后,就好不了了。”姜婐说完,示意姜壮躺下。

    姜壮躺下,说道:“我以前的伤口也沾了水。”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会发现伤口沾了水后就会好得很慢呀。”姜婐低头,看着姜壮的眼睛,问道:“你没发现吗?”

    姜壮一怔,接着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发现了。”

    沾了水的伤口,是比没沾水的伤口好得慢些。

    姜婐见状,弯了嘴角,脸颊上的小酒窝显了出来,说道:“所以想要身子快点好起来,就要乖乖的听我的话嘛。”

    姜壮闻言,却闭了眼睛,没有接话。待姜婐伸出小手开始梳理他的头发后,悄悄的红了脸颊。

    姜婐先把姜壮的头发全部弄湿,才用木槿叶水帮他洗头。

    而远处,姜冉几人正在往暖泉这里走来,姜启走在最前边引路。

    “咦,姑姑和姜壮大哥在那儿做什么?”姜启看着站在泉水里的姜婐自语道。

    待看清了姜婐是在帮姜壮洗头后,姜启不由兴奋的抛下姜冉他们几人,快速的跑了过去。

    姜明上前,在看清了姜婐在做什么后,眸光一闪,原本明亮清澈的双眸渐渐变暗。

    “姑姑,我也要洗头!”姜启跑到姜壮旁边蹲下,朝姜婐叫道。这段时间,他也是用清水洗头的,虽然洗干净了,但是头皮总感觉不舒服。

    见了姜启他们几人过来,姜壮双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启儿,你怎么在这里?”姜婐讶异。这个时候,这小家伙不是应该在祭祀台那里吗?

    “我带小叔叔他们来这里洗澡!”姜启露出牙齿说道。

    姜婐闻言,这才看到远处朝她们走来的姜冉几人。

    “咦,姑姑,为什么这洗发膏和家里的不一样啊?”姜启指着木盆里的木槿叶水问道。

    “这水里的是木槿叶,姑姑和你说过的呀,不记得了吗?”姜婐说道。

    “现在记得了!”姜启露出牙齿笑道。

    姜婐闻言,不由瞪了姜启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把姜壮头发上的泡沫洗去。

    “好了,洗好了,起来吧。”姜婐对姜壮说道。

    姜壮闻言,立即起身。

    “嘿,婐儿,顺便帮四哥洗一下头吧!”姜冉走近,就见姜壮起身,便立即说道。

    这小家伙给阿爹、阿娘、大哥、二哥、三哥都洗过头,就没给他洗过头。而这件事情,他一直记到现在,以后也不会忘记!

    “不帮!”姜婐立即拒绝,却转头看着姜明说道:“明哥哥,我帮你洗头吧!”

    “好。”姜明闻言,弯了嘴角,眸若星辰。

    姜冉见状,瞪大双眼,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姜启在一旁见了自家小叔叔的呆愣模样,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姜冉听见,转头用力的瞪了姜启一眼。而姜启见状,却对姜冉做了个鬼脸。

    姜向见状,抬手揽上姜冉的脖子,一边拖着他往前走,一边招呼上其他人:“好饿,走吧,我们先去摘些果子吃,等会儿在回来洗!”

    其他几人闻言,具都看了一眼姜明和姜婐,然后弯了嘴角,招呼着一旁呆站着的姜壮一起跟了上去。

    姜向拖着姜冉走了几步,却见姜启依然蹲在木盆边,不由高声喊道:“启儿,跟上!”

    “咦,我也要去吗?”姜启闻言,抬头问道。

    “嗯,快点!”姜向招手。这小家伙太也不识趣了。

    “喔。”姜启闻言,这才听话的起身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这温泉边,就剩下姜婐和姜明两人了。

    姜明弯了嘴角,一脸的怡然。而姜婐却红了小脸。

    此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道,四周只能听见流水声。

    “不是说要帮我洗头发吗?”姜明弯着嘴角,看着姜婐通红了的小脸,柔声说道:“是躺在这里吗?”

    姜明伸出修长的食指,指着刚才姜壮躺过的地方。

    姜婐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明哥哥,你坐到水里来吧。”

    温泉,泡在水里面肯定是比躺在地上舒服!

    姜明一怔,接着才弯了嘴角柔声问道:“要我脱了衣服吗?”

    姜婐闻言,见他没带换洗的衣服来,便轻轻的点了点头,指着她旁边的大石头旁,说道:“明哥哥,你可以坐到那里去。”

    大石头旁那里水的深度刚刚好,她坐在那里,水高刚好到锁骨的位置,如果姜明坐下去,应该会到胸口的位置。

    姜明见状,便脱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泉水里。

    期间,姜婐转开了脑袋,不敢偷看。心里去在暗骂自己没出息,他可把你都看光光了,你却什么都没看着!

    待姜明过去坐好,姜婐这才端着木盆走了过去。

    “明哥哥,你在往里面坐一些吧。”姜婐对姜明说道。

    姜明坐下,水的高度根本没到他胸口,而是到他胸口开始往下一个小指长那里。

    姜婐看见,身子不由一僵。这泉水可不并浑浊,反而清澈得很!这么看去,姜明藏在水下的部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姜明闻言,站起身来。

    姜婐见状,立即低了头。

    姜明看见,不由弯了嘴角,往水深一些的地方走去,然后坐下。

    待姜明坐好,姜婐这才端着木盆走进到姜明旁边。

    姜婐站定,暖暖的泉水漫到了姜婐的腰部,姜婐的衣服和裤子都湿了。

    “可带了换洗的衣服来?”姜明见状,皱眉问道。

    “带了。”姜婐把木盆放到旁边的石头上,才回道。

    姜婐先把姜明束在发上的布带给解开,让他的头发散落进水里。

    姜明平时都喜欢把头发高高的束于脑后,给人感觉很是阳光和精神!

    收好姜明的布带后,姜婐先把姜明的头发全部弄湿,然后用布巾沾了木槿叶水拧到姜明的头发上,伸手搓揉起来。

    姜明不由闭了双眸,弯了嘴角想到:难怪四君子总吵着要婐儿帮他洗头。

    下一秒,姜明却是想到刚才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便睁开了眼睛,收了弯着的嘴角。

    “婐儿。”姜明轻声唤道。

    “嗯。”姜婐应道,手里的动作没停。

    “你经常来这里吗?”姜明问道。

    “嗯,是呀,来这暖泉里泡一下,会很舒服呢!”姜婐闻言,双眸一亮,开心的答道。

    “一个人来吗?”姜明微皱了眉。

    “嗯。”姜婐点头,没发觉姜明的异样。

    “下次再来的时候,和我一起来好不好?”姜明问道。

    “不要。”姜婐闻言,立即拒绝。

    “为什么?”姜明皱眉。

    姜婐闻言,小声嘟囔:“我是来洗澡的,为什么要叫上你。”

    虽然这里的人,并不介意男女一起在河里洗澡,可她介意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叫上我?”姜明听见,眉头皱得更紧了。

    姜婐闻言,却闭上了嘴不答。嘿!这还用问,她害羞嘛!

    见身后的姜婐没了声音,姜明皱眉转头,见了一张羞红的小脸,这才恍然。

    “我会闭上眼睛。”姜明说道。

    “不行!”姜婐闻言,小脸更红了。

    “你把我的眼睛用布条蒙上?”姜明提议。

    “不行!”

    “我转过身去?”退一步。

    “不行!”

    “那我不下水,站得远远的等你?”再退一步!

    “不行!”

    姜明闻言,抿了嘴角,悠悠的说道:“婐儿,那天晚上,我都看过了。”

    姜婐身子一颤,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姜明轻笑一声,把她搂进了怀里。

    姜婐大惊,脚下一滑,不需姜明用力,直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明哥哥!”姜婐坐稳后,高声抗议。

    “嘘,小声些,四君子他们会听见。”姜明伸手触碰上姜婐红嘟嘟的嘴唇,明亮的双眸渐渐转暗。

    姜婐闻言,惊恐的瞪大双眼。

    姜明见状,不由弯了嘴角,柔声哄道:“换我给你洗头,可好?”

    姜婐不答反问:“四哥他们没走吗?”

    “嗯,在我们后边的树林里,离我们有一里远。”姜明伸手,把姜婐绑在发尾的布带扯掉,让她的辫子散开来。

    “这么远,怎么听得到我们说话?”一里可有五百米呢!

    “姜向能听见。”姜明一边把姜婐的头发都弄湿,一边说道。

    “真的吗?”姜婐惊讶。

    “嗯,他的耳力仅次于我。”姜明拿过木盆里的布巾,把木槿叶的水弄到姜婐的头发上,伸手轻轻的搓揉起来。

    姜婐闻言,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你能听见四哥他们在说什么吗?”

    “四君子在问,我们说了什么。”姜明答道,手里的动作不停。

    姜婐闻言,瞪圆眼睛,紧张的伸手抓住姜明的手臂,急忙问道:“那姜向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没有?”

    “没有,他没听见。”姜明柔声安抚道,继续轻揉的帮姜婐洗头发。

    姜婐闻言,这才安了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姜明的腿上,不由僵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