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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师徒很准时,江白月打头阵,赵越的状态比起昨天明显好很多,事情也谈得顺利,等傍晚的时候已经基本弄明白脉络,接下来就可以进入具体的操作了。
送走老秦师徒,江白月吁了口气:“小越什么感觉?”
赵越望着窗外的夕阳余晖:“游戏开始了。”
江白月拉了赵越的手腕:“害怕吗?”
赵越微微笑:“现在才害怕?太晚了吧。”
“估计后面会很累。这事情办完,我都可以提前退休了。”
“退休?”
“是啊,把地方让给你!”江白月呵呵笑。
“白姐,请放过我,我投降。”
三人打道回府。
刘爷请大家坐出租车返家。
刘非一路上动来动去的。
“座位不舒服吗?”司机师傅的服务态度很认真。
当然不是。赵爷旁边看着忍不住心疼,刘非肯定是屁屁不舒服,想把刘非抱着坐在自己腿上,让他靠着自己。不过当然不可能。
这样的事,该怎么办呢
赵越偷偷握了刘非的手,却被挣脱。刘爷的脸皮薄。
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刘非躺在床上不睡觉,抱着赵越的平板翻东西看。
“乖乖睡觉了。”
“嗯。”然后继续翻。
“睡觉了。”
“嗯。”找到一个不错的小说,普利策新闻奖获奖作品,点开。
赵越伸手抽走刘非手里的玩具放在另一侧,搂了不满的刘非在怀里:“睡觉了。”
“你抢我东西!”
“赶紧睡觉了!早睡身体好。”赵爷伸手关了台灯。
靠!这位爷根本就是jj么!
实际上,刘爷不仅是晚上不睡,而且是早晨也不起。
不过作为一个必须干活儿的老总来说,你想不起想得太美。
电话狂叫,刘非闭着眼睛手在桌上摸了半天:“喂”梦游样的声音。
“我是郎青。旅游门户网站那边的代表过来了,我们得一起去见见。”
“几点啊?”
“一个小时后。”
一个小时?!这会儿早高峰,路上都不止一个小时!
“哦我尽量赶过去,你们可以先开始”
刘非手机咚的掉在桌上,眼皮强力磁铁一样又吸在一起。
“乖乖,起床不?”耳边响起让人舒坦的声音。
刘非伸手拉了赵越的手臂:“嗯还要干活”
早饭已经准备好。
刘非筷子拿起来开动。把“饥饿”这个词通过动作表现的淋漓尽致
刘非擦擦嘴:“去干活了”
赵越的目光忍不住在江白月脸上停留了一下。有些不对劲是可以马上察觉到的。江白月抬起眼睛看了赵越一眼,眼神还是有点复杂:“李方说——”
李方!这个阴魂总是不散“他说什么?”
“安排你跟小非去拍杂志写真。说是提前说好了的。这两天吧,他会联系你们。”
还真是说好的,靠。“哦。”
江白月似乎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但欲言又止:“去忙吧。”
电脑打开,赵越端起热茶喝了点,随后一口茶差点喷到屏幕上。
“神秘美女脚踏两位钻石贵少!”“贵族双子星被同一女子纳入囊中!”扎眼的题目下,是自助餐厅里江白月与刘非赵越的很多照片,包括江白月拉着两人逃离的大特写。
点入大题目,竟然是完整的一版专题。
“投票!莫氏少主与赵氏嫡子哪一个会胜出?”
“请选出你心中的完美配对!”
配对的选项实在是考虑的太周全:
a。神秘美女vs。赵越 b。神秘美女vs。刘非 c。赵越vs。刘非
赵越拿起电话:“李方吗?我是赵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方端着委屈腔耍赖。
“那正好,麻烦李方先生运用您的公关能力,把这事儿摆平。”
一阵沉默后,李方哀嚎:“臣妾办不到啊!”“”赵爷喝了点茶:“那我就找别人了。”这才是赵爷的真正想说的。
“等等!我可以试试!不过最快也要明天!赵爷等一下好不好嘛。”
赵越满脸黑线。这件事就麻烦在它虽然讨厌,但却对有些事很有好处。比如抬股价的时候。赵爷一时也没法彻底把它毙掉。
“确定明天能搞定吗?”
“明天晚上12点前”李方死抓着不放,寸土必争。
“好吧。辛苦你了,李总。”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的灰色地带,介于好坏之间。
旅游门户网站的代表可不只是个小代表,老总亲自出面了。
“这是楚尧楚总,这是刘非刘总。”
楚尧标准的一个白静书生,五官相当清秀,犀利的目光藏在漂亮的眼镜后面:“刘总好,这几天可是天天见到您。”
刘非不解:“天天见到?”
楚尧笑:“我有时看娱乐新闻。”
刘非刹那醍醐灌顶,自助餐厅的神奇事件忽然变得合理有据,刘非无奈:“我是受害者。”
楚尧打量刘非一刻,笑眯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刘非总觉得楚尧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像蒙了雾的画。他似乎在哪里遇见过类似的感觉,但一时也没有头绪。
楚尧看起来清秀文弱,可真的坐在桌子对面开始谈生意的时候,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厉害角色。
刘非心里暗暗佩服。这样的人,最好不要跟他成为敌人。如果真的成为敌人了,那么能做的就只剩一件事——去把赵爷抬出来估计也只有赵爷能摆平眼前的人
谈判很圆满。
刘非跟郎青把楚尧送出门,楚尧转头看着刘非:“刘先生,也许很快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刘非客气的应答。
当然此时的刘爷根本不知道楚尧说的是很确定的事,更想不到这个真相是怎样一种真相。
电话忽然想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字让刘非有点头大。
“刘总,后天开始拍写真怎么样?”
“李方,我得问清楚,只是拍写真吧?你不要再弄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来!”
委屈的声音:“怎么会!只是拍照片而已!而且都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安排您和赵先生一起拍,或者您再考虑下莫卿”
“不可能!”刘非“咚”的就把李方轰回去,跟莫卿拍?!想都不要想!
挂了电话,刘非拨出另一个号码:“哥?”
“怎么了乖乖。”
刘非脸就有点红,但眼角已经多了好看的笑:“李方说后天拍照片,你有空吧?”
李方其实已经先跟赵越说过了,李方早就察觉到,赵大少爷才是不好搞定的那一个。
“有空。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哥”
“怎么了?”
“你真好”“笨蛋。中午一起吃饭?”
一家川味的中餐馆。
一般人的印象中,川味的菜很辣,其实不尽然。一般来说做得比较大的酒楼,菜的味道都是很中性柔和,这样接受度才高。另外,其实正经来说,川菜只是偏辣,十分讲究所谓的:香。比如天府成都,大家说起什么东西好吃,口头语绝对是:香香的。而不是辣辣的。
“香辣水煮鱼片,水煮白菜,虾饺豆花,香辣卤味拼盘,”刘非翻着菜单还打算继续。
“一共两个人,就先这些吧。”
“请问您点的香辣水煮鱼片要什么鱼?”
“雅鱼有没有?”赵越问。
“有。”
“那就雅鱼好了。”
雅鱼是四川雅安特产的鱼,据说从唐朝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名气。
虽说吃到正宗野生雅鱼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但根据这馆子的价位,那雅鱼大概还是雅鱼,虽然很可能是人工养的。
很棒的厨师,原材料也很不错。
饭吃的还是很舒服。
刘非扯了餐巾纸:“哥这馆子还不错么。”
赵越看着刘非笑眯眯:“下次带你去吃手把肉。”
“内蒙特色?”
“嗯,我认识一家馆子,他家的羊肉是锡林郭勒盟那边直接买过来的,吃草的羊,最棒的羊肉。”
“真的是锡林郭勒盟的羊肉吗?”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棒了。赵越曾经带着刘非去二连浩特玩过,那边有一家馆子很有名,老板娘的弟弟是专门负责买羊的人,那边的手把肉味道简直鲜绝了!
吃东西这样的事,或者冲着原料吃,或者冲着手艺吃。
但如果说到根本,极品原料的那种美味,绝对比后期烹调的雕琢要更可贵。
“羊肉确实是真的。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边做出来绝对不如我们在二连浩特吃到的好吃。”
“为什么啊?”
“水土。那儿的羊,长在那片水土,服那方水土。这边的水与那边不同脉,做出来的羊肉绝对没有那边鲜美。”
“差多少?”
赵越笑眯眯:“还是差不少。至少我吃起来觉得很明显。”
赵爷,您嘴也太刁了吧!
上了车,刘非拉了赵越的手,赵越反手握了刘非的手腕,捏了刘非的下颌,轻轻吻在刘非唇边。
柔软的唇,带着微甜。刘非心醉神迷间就有点意乱情迷。
赵越抬头,吻分开。大家的气息都有点重。
这家馆子靠近城边,再往外走一点就是城外的环山路。
环山路的空气很好,大概走了三分之一,刘非握了赵越的手:“哥”
赵越明显感觉到从手上传来的滚烫温度和微微的颤抖。
赵越观察了下地形,车子一转,开上一个山坡,坡上全是密密的树林,月光从林荫间洒下。
没什么好说的。按了门边按钮,副驾驶的座椅向后挪动,放倒,车熄了火,赵越转身压过去。
温柔的亲吻,密密层层,刘非大口的喘息,两人的部分都已滚烫坚硬,火热的身体贴在一起,体温在光洁的皮肤间传递渗透,感觉到赵越的身体,刘非抖得厉害,空间的大小不适合做到最后。
敏感部位的亲吻爱抚,炙热情感的缠绵弥漫。全景天窗已经被打开,温柔的月光就在眼前。
高点的瞬间,刘非的手指都抠在赵越肩膀里。
舒适柔软的平静。
刘非向着天窗伸出手,手里多了一片朦胧美丽的月光。
赵越趴在刘非身上。“宝宝。”
刘非抚摸赵越的后背:“嗯。”“月亮很漂亮吧。”
没想到赵越说这样的话,刘非笑眯眯:“你在我旁边儿。所有都很好。”
沉默。没有回答。
刘非转头,脸颊碰触的时候,刘非感觉到有点烫烫的,刘非伸手去托赵越的脸,赵越竟然躲闪,刘非怎么可能放过,使劲托了赵越的脸,借着明亮的月光发现赵越的表情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哥!你怎么了?”刘非笑。
赵越脸埋在刘非的劲窝:“野战还是有点”
刘非噗哧笑出声。赵爷竟然也有腼腆的时候!
“一回生二回熟吧”赵爷勇于挑战自己的“局限性”于是果断预定了第二次。
进家后先去洗澡。
浴室很大,两人连打带闹,浴室折腾得乱七八糟。
赵爷制服了乱闹的刘爷,抱着他扔在大床上,又趴上去亲了一通,才扯了被子把两人盖好。
“睡觉了。”
每天都是这样,以起床开始,以睡觉结束。不过,开始、过程和结束的时刻,身边都有自己最爱的、最想爱的人贴着,绝对值得反复感谢神的眷顾慈悲。
身处幸福中的人,绝对不会想到,无论是什么福分,都不会一直没有尽头。
生活,是最说不清的东西。
不过此时的刘爷当然不会想到这些。
陈庭庭又找到了新的娱乐项目。
最近国人的生活水平提高,对于文化的怀旧也迎来新的高峰,艺术品、茶
、戏曲相关的东西悄然复活蔚然成风。
c市这边新开了个茶园子。很大,可以边喝茶边听戏。
刘非听到陈庭庭做的简介以后,只觉得这老板也有点意思,竟然选择做这种精致活儿,只是不知道收益如何。
刘非下班去找赵越,说陈庭庭晚上请大家去戏园子玩。
“戏园子?”
“嗯,唱京戏。边喝茶边听戏,现场体验穿越感。”
赵越伸手握了刘非的手,托在唇边:“不知道晚上唱哪出?”
“都是些经典的选段,四郎探母,金玉奴”
“金玉奴?名字倒是不错。这出戏原来叫:豆汁记。”
“豆汁记?哥你知道这个?”
“大概知道点,一个穷书生差点冻饿死,被一个穷丫头用豆汁儿救了,再后来就是考上状元的负心汉以及负心汉被打的故事。”
“哦,这老板刚开业,竟弄这个来唱。”
赵越微微笑:“别小看了这出。里面有好唱词。”
“哦?什么?”
“人生天地间原有俊丑,富与贵贫与贱又何必忧愁。”
“这句子好在哪里?”
“生活就是一场无奈,可以看淡点。”
“哥你也这么认为?”
赵越笑:“无奈也没什么不好。该承认的还是要承认,该隔岸观自己的时候也要站在对岸。如果那茶园子老板是这副心肠,倒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茶园子装修的很不错。木格子大窗全开着,桌椅一色的中式,在另一侧,是个舞台,精致典雅,大牡丹的屏风背景,画工很棒。
“越哥,大非你们来了。”陈庭庭冲着两个人招手。
三人加张肖就坐。
开场戏,四郎探母。
这段儿是真正的经典唱段,伶人一亮嗓子就知道是有功底的。杨四郎的扮相十分漂亮,嗓子弹性韵味十足。而且这出戏的节奏快,调子华丽,是老百姓最喜闻乐见的经典。刘非听得十分高兴,跟着哼哼,手指习惯性的在桌面上轻弹。
有些东西能不朽,自然有其道理。
然后便是金玉奴。听旦角把赵越之前说的那句辗转的唱出来,刘非忽然觉得这句子真好,人生天地间原有俊丑,富与贵贫与贱又何必忧愁。自己托生成现在这样,若自己托生在穷困的大山沟里,那么会如何?
一曲终了,大家鼓掌喝彩。
“哥,如果你生来贫穷,你觉得会怎么样?”刘非趴到赵越耳边儿。
赵越笑眯眯:“或许不该说这样的话,只要我还是我,这天下总会有我一席之地。”
“一个人的排场有几分是天生的,又有多少是家庭熏出来的?”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刘非吓了一跳。
刘非抬头,一个异常清秀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助手。
“楚先生?”来人竟是楚尧。
楚尧对着刘非笑笑,目光却在赵越身上。
赵越也站起来,目光在对面人身上大概扫了一下,对面的这个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楚尧不说话,只是看着赵越,大概是在等赵越的答案。
赵越在明白人面前一般不会太掩饰,便道:“只要慧命在,缘法就在。前世今生来世,皆在。”
“你信所谓的前世今生来世?”
“反正今生都会尽量做到好,为来世讨个彩头没什么不好。”
“欲知过去世,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事,今生做者是。我叫楚尧。”楚尧笑着伸出手。
赵越略迟疑,伸了手:“你好。”
楚尧握了赵越的手,目光微垂落在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脸上多了说不清的淡淡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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