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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雪白血红

作者:小蛇行江南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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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是世上最狡猾的动物之一,给狼戴上脚镣让其低头认罪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些人乍听了之后,还以为这是天方夜谭、荒诞不经之事呢。

    许多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不等于其他人想不到、做不到。对于聪明灵活、博学多才、认真执着的人来说,知易行也易,他们往往想别人所想不到的事情,做别人所做不到的事情。夏家庄大队革委会主任荆开来便是后者。

    拿定主意之后,荆开来一边紧抓晚稻的收割,一边畅想要烧的“第四把大火”应该选定的目标,一边在心中构思、设计、摹画铁镣的大小、形状、重量、原理、部件等问题。

    考虑成熟之后,荆开来便忙里偷闲,亲手画其草图。经过反复考虑,数易其稿,他认为可以和盘托出之时,他便派人叫来大队铁匠铺大师傅钱广,和其一道研究如何制成成品的问题。

    钱广今年三十八岁,正值年富力强的年纪。他从小跟父亲学打铁,且一直没有间断过,打到今天也可以称之为能工巧匠。因此,他很快便理解了荆主任的设计意图以及需要达到的效果。

    钱广拿回图纸之后,不到三天,便打了一副适用于罪兽的铁镣。这一副铁镣由抓手和铁链组成。抓手是这一副铁镣的主要部件,它由一个弹簧开关和一副铁籀组成。弹簧开关是敏感部件,只要轻微触碰,便可导制它收缩、关闭。铁籀是抓手的核心部件,它由一对新月形的由弹簧开关控制的螺纹钢块组成。抓手部分的大小比犯人的脚镣要小要轻,因为野狼的腿脚毕竟与犯人不可同日而喻。铁链则长十米左右,重二十多斤。

    铁镣打好之后,钱广亲自和他的徒弟“马骡子”用粪箕将之抬到大队部。为了保密起见,钱广在这一副铁镣上盖了许多破布、稻草、烂棉花,并且对因好奇而向他们发问的人谎称是一堆破铜烂铁。

    见到这一副精致、灵活、牢固的铁镣之后,荆开来喜上眉梢。他立即走出自已的办公室,到大队其他领导的办公室挨个喊他们来看。他们被荆开来叫进自已的办公室后,围成一圈观看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一稀奇古怪的东西。

    “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荆主任领导我们大抓特抓阶级斗争,又有那个现行反革命分子浮出水面我们要将之绳之以法啊?”大队革委会副主任雷智法奶着肥嘟嘟的嘴巴笑着问道。

    “不存在!”荆开来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东西啊?”大队妇女主任贺兰辨认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后来她忍不住问道。

    “你猜一猜看?”荆开来故弄玄虚,他一脸的神秘之情。

    闻言,贺兰在他面前蹲下,并且伸手摆弄这个笨重古怪的铁家伙。

    “像枷锁又不像枷锁,像手铐又不像手铐,像鞭子又不像鞭子,像铁镣又不像铁镣,它倒底是什么东西啊?!”摆弄了半天,她只弄明白这是一个可以开合的机关,但是还是搞不清楚它是一个什么东西。“叭叭叭!”她吃力巴乎地将那对新月型的铁籀扳开又合上,铁籀相互碰撞火花四溅并且发出了一串串炸耳的响声。

    “这你就不懂了!”民兵营长夏忠荣生在山里、长在山里、见多识广,此时他已搞清楚面前这个铁家伙的性质。他知道这个东西是一个用于逮野兽的铁夹子。

    “你懂!你懂!就你懂!”被人嘲笑,自尊心受到伤害,贺兰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

    “贺主任是镇上人,不知道乡下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夏忠荣为自已一不小心导制心直口快伤人而感到内疚。为了安慰她,便和她开起了玩笑。

    “夏营长,说话可别绝对啊!你可别把乡下人和镇上人对立起来啊!这样就犯了主观唯心主义的错误喽!我是镇上人不错,但是我虚心向贫下中农学习,播种、插秧、施肥、治虫、锄草、砍柴、挑土样样会干,各种各样的乡风、民俗、农事、行情也都知道,你可别小看我啊!”贺兰一旦倔强起来,也是不好惹呢。

    “我没说你不行啊!”夏忠荣也感到委屈,他认为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夏老弟,少说几句!话多了就如小数点后面的位数太多一样。”大队主办会计徐立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地说道。他这个人一向惜言如金,从不喜欢多话,更反感饶舌。“小数点后面的位数不宜太多,否则算到后来还是一笔糊涂帐!”

    “贺主任说的不错!这东西就叫‘四不象’!”荆开来为了缓和气氛,及时地站出来热情洋溢地说道。“像枷锁又不像枷锁,像手铐又不像手铐,像鞭子又不像鞭子,像铁镣又不像铁镣,它是一个怪物,专门对付怪物!”

    “四不象?怪物?哦!我明白了!它是一个狼夹子吧!主任要打狼呢!”恍然大悟之后,贺兰喜逐颜开。

    “贺兰、贺主任是一个聪明人,立马就看出了门道!”荆开来忍不住夸奖道。

    “可有人骂我笨呢!”说罢,贺兰白了夏忠荣一眼。

    “我可没骂你笨啊!夏忠荣急忙解释道。

    “谁说你啦?你可别自作多情啊?”贺兰气愤难消,便不依不饶。

    “你没说我?那你说那个?”夏忠荣也是一个喜欢争论到底的角色,此时他忘记了未来的大舅子的告诫。“我自作多情?我会自作多情?!真是笑话!”

    “我说哪个是我的自由,反正我没说你!”贺兰的玉面阴沉下来,看来她有一点儿动怒了。

    一向乐呵呵、一副乐天派的夏忠荣的脸也黑了下来,他还想与之纠缠、挑战,这时荆开来出面干预。

    “夏营长啊夏营长,你都二十九岁了还不结婚,这是为什么呢?是徐立雪不肯还是你不肯啊?人家徐立雪可是夏家庄大队的一枝花呢,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你可别不识货啊!”荆开来此言棉里藏针、话中有话。

    “我要学习陈腊珍,三十八岁不结婚!”夏忠荣笑着说道,并且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闻言,徐立兵气得拂袖而去。

    “小伙子啊,你不结婚不要紧,可你不能让人家大姑娘跟着你倒霉啊!毛主席要我们抓阶级斗争,可毛主席没要我们不结婚啊!依我看啊:该抓阶级斗争时抓阶级斗争,该结婚时结婚。要做到抓阶级斗争和结婚两不误。这样才能永葆无产阶级的红色政权啊!这个道理简单、明白,你应该懂啊!光有红色的政权没有红色的接班人不行,光有红色的接班人没有红色的政权也不行,二者必须结合起来红色政权需要红色的接班人嘛!小伙子啊,千万不要有那个想法啊!假如有那个想法的话,敢紧抛弃掉!”雷智法一脸的严肃。由于语气较重、动作较大,说罢,他的肥嘟嘟的面颊轻轻地抖动起来。

    “你啊你啊夏营长,与女人斗嘴皮子本事大,哄女孩子开心却不行,这是我的观察!男人可以粗犷,但是不可以粗线条!这是我个人的意见!我说的不一定对,谨供参考!夏营长啊,我直言不讳,没有得罪你吧?”荆开来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式毫不客气地教训道。

    闻言,贺兰“哧哧”笑个不停。而被批评者夏忠荣则羞愧得脸红脖子粗,并且越红越远,最后红到耳根。

    “狼夹子”投放之后最初效果并不理想。

    前面说过,人有人言,狼有狼语。二头大狼被夏家庄人民群众镇压之后,这一带便不大能看到了狼群或孤狼了。导制这一局面的出现,也许是狼声、狼语、狼息起到了作用吧。因此,“狼夹子”秘密投放之后,狼没夹到一个,家犬却夹了不少。当然喽,也有意外之喜、难得的收获。夹住一二头獾子、野猪。这些珍贵的美味是苍天所赐,夏家庄人民是不会拒绝的。在荆开来的精心安排下,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一杯羹。准确地说应是一酒盅那么多的肉块或汤汁。

    到了深秋的时候,好不容易这只“狼夹子”才夹到了一块血迹斑斑、腥气十足、膻味浓厚的狼脚皮。不小心被它夹住的狼为了逃命,忍受剧痛,拚命挣扎,在付出不小的代价之后,最终死里逃生。

    深秋之后,便是初冬。在这一年的初冬,夏家庄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尺把深。积雪未化,山里山外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积雪彻底消融之后,便进入新年。元旦刚过,大雪又从天空飘下。这一次的雪花大得如李白老先生夸张得那样(燕山雪花)大如席。

    夏家庄风俗习惯有雪天捉麻雀、上山撵兔子的传统。连下三场大雪,气候恶劣,生存不易,荆开来怎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捕狼机遇呢?他激情澎湃、斗志昂然,亲自带领大队基干民兵到群狼出没之地投放经过改进的“狼夹子”。

    上一次让恶狼金蝉脱壳、死里逃生之后,荆开来便把钱广找来研究对策。两人经过反复地讨论、修改、试验,终于将原来的那种“狼夹子”加以改进。主要的变化之处是:将那一对新月形螺纹籀内弧改成十分锋利、咬劲十足、犬牙交错并且能够凹凸镶嵌的一道锯齿;将那一根铁链的重量增加,使之达到五十多斤。在投放方式上也有所改变。不像往常那样拴在木桩或者树上,而是像放长线、钓大鱼一样,任其拖拽,随其奔跑。

    胜利属于人民,成功属于忍耐者。在一九七三年元旦刚过那一场铺天盖地、连下一天一夜的大雪导致雪深及膝之后第八天,在一些地方积雪融化、雪白之色褪去之时,失去知性、理智和运气的群狼纷纷倒霉,遭到了灭顶之灾。具体地说,荆开来和基干民兵们在野外群狼或孤狼可能出没之地方投放的二十多个改进型“狼夹子”居然有高达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命中率。也就是说,他们一举锁定十头大小不同、颜色相异、公母有别的狼儿。

    不是说这十头狼儿是在“狼夹子”投放之地被发现的。在这儿猎手们只发现了破坏了的地表、挣扎过的痕迹以及斑斑血迹。此外,在这个地方还可以发现猎物逃窜的方向、踪迹。一路的斑斑血迹、一串串的足印以及铁链留下的蛇样的弯弯曲曲的凹痕足可以说明问题。

    狼们中计后是不甘心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这是求生欲望使然。它们跑啊跑,直到精疲力竭、走投无路为止。正如上了好渔人的利钩的大鱼,无论它在水里如何拚命逃窜、垂死挣扎,最终必然浮出水面、肚皮朝上一样。于是,猎手们便在大山的各种隐秘之处找到它们。由于山体湿滑难上,道路泥泞难行,拖着沉重铁镣的狼们无一例外地选择山阴处陡坡较少的雪地前进。最终大多数被山隅阻挡无法脱身,少数或困在乱石嶙峋之中或掉进荆棘丛生之地。

    荆开来带领部分基干民兵组成的搜捕队沿着狼儿们留下的踪迹在大进士和二进士山山麓交界处此处是一个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羊肠形陡峭如井的山隅找到了五只狼。这五只狼三大二小,三灰二白。当荆开来乍见到这些以天为网、画地为牢、精疲为竭、走投无路的狼儿们时,它们表现出一副困兽犹斗的模样。它们咆哮,嚎叫,拚命向对手示威。由于铁镣在身,锁住了自由,使它们无法随心所欲地搏斗,因此,它们在一阵咆哮、嚎叫、怒吼之后,便表现出焦躁、烦闷、抑郁的神情。它们恨死了这些脚镣,可谓恨之入骨。为了尽快摆脱它们的控制,它们又跳又甩,试图将之如粘到脚底上的泥巴一样甩掉。铁镣牢不可破,且十分沉重,结果可想而知。

    面对着五个走投无路、插翅难逃的困兽,荆开来在高兴之余产生了为难之情。因为,它们不是牛也不是羊,可以任人牵任人赶。它们是不可驯服的桀傲之物,终身与人类为敌,因此,要想把这些罪兽像犯人一样带回夏家庄大队大队部挨批、挨斗、挨宰、挨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果然如此,当他试图去拿一根如蟒如绳躺在地上的铁链,被它栓着的一头警惕、机敏、易惊、多疑的老狼竟然奋不顾身地向他扑来。当时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我的妈呀!”荆开来吓得拔腿便跑。

    更加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此狼一扑,它狼呼应一起扑,一起咆哮,一起怒吼,一起嚎叫也拿出一副围攻敌人的架式。

    危机到来,险象环生,荆开来开溜,手持铁叉的夏忠荣等人连连后退。此时,唯有夏家庄好猎手的后代、无产阶级有名的打手雷小柱岿然不动,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只见他瞪着血红的眼晴,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鼓胀的小气球一样。他平举着锋利的闪着银光的铁叉,蹲出的马步既稳当又扎实。

    那一头拖着铁镣的老狼一马当先,其身后是四个同样拖着铁镣和它抱成一团的敢死同类。

    老狼越来越近,雷小柱不为所动。老狼面目穷凶极恶,他如雕塑一般,依然一动不动。近在咫尺,勇者可畏,老狼最终惧怕,被他的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英武逼人架式吓回去了。

    老狼后退,一退全退。大家偃旗息鼓,惶惶如丧家之犬。

    雷小柱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突然,觑时机正好的他挺身而出,奋力一博,眼到叉到,正中其下怀。

    那中了铁叉的老狼疼得又蹦又跳、嗷嗷大叫。

    “嘿嘿!”见状,雷小柱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铁叉穿过老狼的瘪瘪的肚皮。一些五脏六腑被锋利的叉尖挑成碎块、戳成齑末,血从两个被铁叉塞着的已成的洞眼汩汩溢出,再顺着肚皮往下淌,最终“啪哒、啪哒”落到地上。血点落地开花,成为好看的一景。

    在洁白而寒冷的雪地上,盛开了一朵朵温暖如春的桃花。这些如同少女的红晕的仙葩把人们带到天上人间,也仿佛是一副名扬四方、千古流芳的图画。

    “找死!”雷小柱并不急于将锋利的铁叉从老狼的肚皮上拔出。他是以欣赏的眼光来看待这个手下败将、掌中猎物的。

    “夏营长,你也来一下吧?”雷小柱回过身来对自已的上司民兵营长夏忠荣说道。边说边用力拔出铁叉。此话很有叫板和挑衅的意味。

    被逼无奈,夏忠荣只得硬着头皮去刺另一头白色大狼。

    夏忠荣虽然当过兵,并且还在部队当过三年班长,但是他从没有打过狼,因此毫无打狼经验。

    硬着头皮、端着铁叉的夏忠荣抖抖呵呵地向前。他向前,那四个幸存的狼儿也许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吓坏了,丧了胆气,此时面对着不算咄咄逼人的民兵营长,它们竟然丧失了暴戾的狼性,选择了退却。它们向狭谷死地逃生。当他从倒地流血的那头受伤老狼身边经过时,也许是苟延残喘的缘故,也许是垂死挣扎的缘故,也许是回光反照的缘故,也许是魂飞魄散的缘故,反正一句话:这一头受伤的老狼竟然像一条被逮到岸上尚有生机的大鱼一样猛烈地向上蹦跳。蹦跳之后,血花飞溅;四孔流血,血洒一地。也弄了他半新不旧的无领章的黄军装上下一片热血和腥膻。濒临死亡、受到羁绊的老狼蹦跳之后,重重地摔到地上。倒地后发出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叫喊声。

    受到将死老狼的血水袭击,夏忠荣着实吓了一大跳。加上那声声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夺人魂魄的“呜呜”叫喊声有力的驱动,他大喊了一声“我的妈耶”之后便远远地闪到了一边。

    “夏主任,请你来一个!”雷小柱出于礼貌和尊重,要将自已手中已开了血光的铁叉递给荆开来,请他制裁余犯。

    见状,荆开来心生怯意,感到困难,便挠起了后脑勺。挠了半天,想出了一个主意。他皮笑肉不笑,说道:“你是夏家庄大队无产阶级的有名的打手,对敌实施革命铁拳是你的光荣而神圣的职责。而我呢,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角色。各人扮演各人的角色,角色之间是不好转换的!”

    “唉!照主任的意思,我可是一个‘高山打鼓名(鸣)声在外’的人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名声可要人命呢!”剩下的四头狼也要自已一个人收拾,雷小柱觉得吃得苦比别人多了,有一点儿不乐意了,便“拿起了桥”。

    “雷营长,你行!你打狼经验足,对付它们,小菜一碟!雷营长,你快快动手吧,我们拜你为师,向你学习!”荆开来用一串甜言蜜语哄他敢紧动手,要其尽快结束这里的行动。因为还要搜捕下一处中了机关的狼儿呢。

    “我杀它们,如同砍柴切瓜一样!什么狼不狼啊?!在我面前,它们没有屌狠劲!”说罢,民兵副营长雷小柱提着血淋淋的铁叉从容地向那四个两大两小的狼儿走去。

    真正的王者来了,那四个死到临头的狼儿吓得鬼哭狼嚎。它们纷纷后退。狼儿们退却,这一位“活阎王”踏着刚刚死去尚有体温的老狼的身躯和尚冒着热气的血迹前进。由于脚步沉重,他踏烂了老狼的皮肉,并且将部分冒着热气的血迹死死地镶进深厚、寒冷、广袤的雪地之中。

    狼儿们一直退却,直到无路可退。最终,它们身子倚在了高耸、陡峭山隅的雪壁之上瑟瑟发抖。王者提着利器越来越近,它们吓得屁滚尿流,哀声一片。

    果然如其所言,雷小柱根本不把这些被戴了铁镣的罪兽放在眼里。恶兽有罪,必须正法。镇压它们,立场坚定,毫不手软。这是正义的力量,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这是人民的胜利,胜利压倒困难。有此力量源泉,他能够随心所欲地宰杀它们,如同老鹰宰杀小鸡一般。他叉叉中的,一叉一个。叉到狼倒,不伤便亡。他弄得好大的雪地上血流一片。顿时雪白和血红构成一副特别新颖的图画,谱写一篇特别精彩的乐章,也抒发了一首骚人墨客的传诵千古的绝唱。此时正是世上难得一见的“雪地洁白无垠,血光灿烂耀眼”的人间仙境景象。

    这些包含半仙半妖、半人半鬼气息的奇异而诡谲景象,正是拜这一位人类厉害的杀手所赐。其他人能够欣赏到这一幕,在惊叹之余,也许一定会从心里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