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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老老老大!我不敢了!没有下次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哎呀!”感觉脚下突然被什么抓住了,我俯首一看,刚才还嚣张跋扈地嚷着要对付我的男生终于宣告投降。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裤子啦!”面对他的哀求,我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往后退了两步。
“姐……其实他们只是想要我的手机号码而已……你真的不用把他们打得这么伤……”郑湘吟扯住我的衣袖,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谁让他们这么不安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摸你屁股,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是不想活了!
“好啦……时间无多,你也不想第一天转校就迟到吧?”生怕我会再赏赐他两拳,郑湘吟马上抱住我的手臂,娇声地劝说。
啊?糟糕!我完全忘了要上学!唉!都怪这个臭小子,一大清早把我气成这样,不打他气不消!还害我迟到!算了,没时候胡思乱想了,还是赶紧跑回去比较好!
“走!”我拉着郑湘吟,拔腿就往清栈国中跑。可才跑了一小段路,她已经气喘如牛,脚步渐渐放慢,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索性背起她,然后用尽我全身的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达清栈国中。
幸好守门的叔叔每次都会偷偷地留一条缝,好让郑湘吟可以无声无息的溜回去,今天也不例外。见她已经安全到达,我转身准备回行德高中我的新学校。
就在此时,郑湘吟忽然叫住我:“姐!你还来得及回去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废话!当然来不及!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回头对她自信的笑了笑:“放心,我可是长跑能手。今天放学你自己回去小心点,我要去打工。”
闻言,妹妹这才安心的勾起嘴角,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我的笑容僵在嘴边。我的角色,永远都在为家庭努力拚命,从来不曾有任何怨言,自从外婆去世之后,这个家更是由我一力承担。虽然偶尔会觉得疲惫,但只要看到郑湘吟的笑靥,所有的疲累也就一扫而空。
唉……最终还是赶不及,学校的铁门已经关上了。但奇怪的是,怎么不见训导主任站在门口抓人呢?没想太多,我迳自走到管理处,那里只有一个大叔坐着悠闲地看报纸,他瞄了我一眼,二话不说,直接递给我一张“迟到表”。
我草率地在上面写下“郑芸莃”三个字,却突然想到我不能用这个名字。假装男生的我,怎么可以拥有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呢?那实是太惹人怀疑了。
想了一会儿,我毅然删去“芸”字,把它改成“真”字。郑、真、莃……嗯!不错!以后这就是我第二个名字了,哈哈!
“那个卢主任在哪儿?”我记得学校通知我,回来第一个要找的人是他,于是随口问了问。
大叔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把报纸折起来,稍作思考后后说:“要是没被打死的话,应该在二楼吧。”
咦?没被打死?什么意思?我顿时觉得浑身发毛,老是感觉不对劲,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全身。我把迟到表还给大叔后,马上急步往二楼出发。
才来到一楼,我已经隐约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吵杂声,这时候学生应该在上课才对吧……怎么会这么吵呢?难不成……他们知道今天有新转学生,特别为我搞了个欢迎派对?呵呵呵……没想到他们如此热情,害我都有点紧张了!
带着又惊又喜的心情,我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走。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正当我准备大叫“大家好”之际,一声惨叫从前方传来
“啊痛!”
眼前恐怖的场面纳入眼帘,我的笑容僵在嘴边,刚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的天!这、这是什么情况?的确有很多人在走廊,但他们绝对不是在搞欢迎派对!
我战战兢兢的往前走,才发现他们全都注意着同一个方向,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蜷缩在地,几个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学生,正围在他身旁,把他当成沙包一样打!
这是……这是不是新闻所说的校园欺凌事件?我的妈呀!实在太残忍了!在一旁学生全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没有一个准备出手相助,反而看得津津有味,竟然还有人边吃零食边欢呼!
“啊”一声一声的惨叫传进我耳里,我最终按捺不住,冲他们怒吼
“全部给我住手!”
刹那间,全部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转移到我身上,我感觉彷佛被千万柄利刃刺穿身体,浑身不自在。这瞬间,我突然发觉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但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也不能见死不救,可恶!
“你们怎么可以打人?”我真是勇气可嘉啊。
“你是哪位?”其中一个把头染成银白色的女孩率先开口问,我说,她才十几岁,干嘛要把自己乌黑的秀发染成白色呢?那将来她老了怎么办?
虽然她那边气势凌人,但我的气势也不弱,挺直腰身,我毅然回答:“我新来的。”
“唷……竟然还有人会转校过来,卢主任,很惊喜对不对?”白发少女转过头问地上那个男人,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欺凌的对象……竟然是老师。
“少管闲事,看在你新来的分上,今天不跟你计较,现在消失还来得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传来一男声,我隐约只能看见一个金黄色的头颅。
“新来的又怎样?几十个人围殴一个老师,算什么英雄好汉!”
闻言,他们“噗”地一声大笑起来,好像我在说什么笑话似的。
“好啊!我们不是英雄,但也不想当小人。单对单来一场,”狮子头站起来,嚣张跋扈地来到我面前,“敢不敢?”
“谁怕……”没等我说完,狮子头已举起拳头准备打下来
哼!凭我多年保护郑湘吟对抗色狼的经验,打架对我来说,简直是比呼吸还容易!我微微侧身,轻松地避开了他的攻击,没料到我速度之快,他有点愕然。就趁他失神的一刹那,我抬手在他背后用力一推
他猛地失去重心!眼看他将要跟地面接吻,我立即伸出腿,让他能靠着我的腿不跌下去。我嘲弄地勾起嘴角,脚一缩,再一踢,精准地击中他的腰部!
在场的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气,似乎被我流利的动作吓住了。半晌,才有人开口说
“他……他避开了阿光的拳头……”
“而且击中了!怎么可能?!”
哈哈哈……尽情地惊讶吧!告诉你们,本大爷……不对!本姑娘修行上百年才能有如此的功力,这个狮子头想击败我?先回家好好地练练葵花宝典再说吧!哈哈!
此时,狮子头已经重新站起来,只见他一声不响地慢慢靠近我,怎么?不甘心,不服气,想要继续打?好啊!我才不怕你!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猛地跪下来,紧紧的抱住我的左脚!
这、这是什么招式?我有点惊慌,拚命挣扎着想逃离他的魔瓜,谁料他抱得非常紧,我低头一看,狮子头一脸感动的落下两行眼泪!
“喂!臭小子!快放开我!你干嘛?!”这家伙是什么造成的啊?任我怎么踢,怎么挣扎,还是甩不掉他的手!
“不行!你是我师父!打死我也不放!”
哎……我头好晕……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师父了?!这家伙脑子有毛病是不是?前两分钟还准备和我决一死战,这一秒竟然抱住我的腿,喊我师父?
“我不要!什么师父?你疯了?放手!放手放手放手”
我抬头试图用眼神向其他人求救,谁知道他们跟我一样已经愣住了,只见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师,眼角流下一滴闪闪发光的泪珠,感激的凝望着我,眼睛透露出感动的神色,因为这场风波终于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
是我!
“混蛋!我数三声,你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威胁似乎完全没用,狮子头仍然抱着我流泪。
“一!”我就不信你不放!
“二!”还不放?
“三!”那我就成全你!
就在我的拳头准备挥下去之际,脚下那块橡胶终于松开手,兴奋地跳起来,大喊了一句:“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师父!谁要是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我的妈……他根本没有理会过我!他一直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擅自宣告天下我是他师父!这回,我终算彻底的领悟到“救人终害己”是多么可怕……
回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彷佛是一场梦,但事实上它真的是一场天大的错误。怎么可能救了老师,反而自己成了受害者呢?
我的妈……老天呀……真是后悔死了!我这双熊猫眼就是我反省了一整晚的最好证据!幸好今天小妹不用上学,不然又有小混混想吃她豆腐的话,可能我就没力气去阻止了。
唉……不过不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把时间精神花在思考未来发生的事不是更好吗?把所有烦扰的事情抛诸脑后,我重拾心情,一蹦一跳地往学校餐厅去,现在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最爱的开心果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