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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珈饶有兴致地望着陆习染,她对韩子初的近况并没有打听,那天韩子初跟她重逢巧遇后,他就成了一块牛皮糖了。
自然,她也不认识陆习染,甚至从未听说过韩子初有一个未婚妻。
她并不笨,从这两个人的只言片语中,就查探出了这两个人有猫腻,肯定有过亲密的过往。
那一道刚结疤的红痕,在手腕那个位置,是个人,就知道这女的割腕过,韩子初还真艳福不浅,这边求自己回头,那边还有女人为他自残。
米珈原本稍微动摇的心,倏然间,又变得坚硬了起来,如同在心的周围砌成了一道无形的保护墙,连咒语都无法推倒它。
“小雪,下来。”
米珈不想旁观下去,命令小雪从韩子初的背上爬下来。
小雪挣扎了两下,韩子初无奈,顺从地放下了她。
米珈拉起小雪的手,扭头就走,连头也没回一下,是那般的决然,让韩子初心焦不已。
“米珈,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冲着那一抹纤瘦的身影高声喊道,急切地解释道。
米珈依旧没有理会,陆习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过得真的很好,至少日子过得是比我充实多了。”
两个女人,一大一小,都在他心里占了偌大的位置,确切地说,占满了,所以他是一点都不愿意留给别人了。
韩子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陆习染,“你想怎样?”
脸色,略微地沉了下来,习染觉得他对自己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已经在试图放下了,可是真当真看到他如今对自己是如此的不屑一顾,她心里又忍不住波澜起伏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也紧跟着激荡了起来。
她认真地看着他,但是又仿若他与她隔了千山万水,而非近在咫尺。
她能怎样?
他都已经不顾自己的感受跟他的心上人出双入对了,连笑容都那么的幸福与满足。
习染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唇涩得很,“只不过打个招呼而已。”
然后,她越过了他,径自往前走,如她意料,他没叫住她,她于是一直不停地走,知道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了,方才罢休。
以然的病房内。
陆晋鉨离开后,氛围怪异得很,小爵也感受到了不同,“妈妈,刚才那位叔叔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啊?”
以然冷不防抬头,正巧迎上冷宸瀚那一双深沉如水的瞳仁,那瞳仁中混杂着很多情绪,一时没人分得清楚。
室内并不明亮的光线投射到那张冷峻的侧面上,晦莫如涩,并没有软化掉他坚毅的五官。
“叔叔有事情。”
陆晋鉨的身份,她不知道如何跟小爵解释,给了一个很模糊的答案。
幸好小爵没有继续追问,不然她肯定是要露出破绽的。
“小爵,我送你去奶奶那一下。”
冷宸瀚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若有所思地道。
“爸爸,我想在妈妈这。”
虽然他也想去探望奶奶,可是他还有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回头说。”
冷宸瀚直接拉着他的小手,把他给强行带走,他是有很多话要跟以然说,可是儿子在,有着太多的不方便了。
冷宸瀚很快就把小爵给送走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以然已经闭上眼睛假寐了。
他知道她是在假寐,床头那完好如初的保温杯里的姜汤红糖水,她也没有动,明显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弯下腰,当他修长的手指将要触及到她长长的睫毛时,她睫毛微颤,几乎在同一时间醒来了,让他的手也触电似地飞速收了回来。
冷宸瀚薄唇抿得死紧,他其实也就是稍微试探下,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排斥是如此之大,连碰触一下都不让。
他觉得心头有些沉重,可他知道,陆晋鉨可以怒气冲冲直接离去,而他不能,她不会给自己这个脸面,她恨不得自己能彻底消失。
他伸手,将床头的保温杯重新给拿了起来,干脆放到她的唇边,只要她唇动一下,就能够喝进去了。
她一手大力挥开了,冷宸瀚猝不及防,没想到她的行为这样偏激,上半身的衣服几乎一半被洒湿透了。
他身子站直之后,还有不少汤水滴落了下来,连他的长裤,也不可幸免被波及了。
狼狈,此时的冷宸瀚,只能用“狼狈”两个字形容,可是他哪怕狼狈了,还是该死的好看,丝毫没有影响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
他只是稍微怔了怔之后,就没有去理会身上不停滴落的汤水了。
他下意识地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保温杯里的姜汤红糖水还剩下四分之一,温热,还没有凉却掉。
“喝吧,再不喝就要冷了。”
他锲而不舍地递向了她,眼睛都没有任何的波动,声音低沉悦耳,并没有听出一分怒意来。
以然微微眯起了眼来,不知道他哪来的耐性,被她这样羞辱了,他居然还能做到心平气和来。
以他冷宸瀚今时今日的身价跟地位,根本犯不着如何委曲求全在她面前献殷情,她也不会承他的情。
他是不是以为他这样做,她就会被感动了呢?
她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那就冷了吧。”这副高姿态,摆明了她就是不喝,他如果拂袖而去,那她倒是称心如意了。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就把这个给喝了,我立刻消失。”
他骤然出口的话,以然觉得莫名其妙,将信将疑,倘若是真的,她是绝对心甘情愿喝,她真不想看到他,看到小爵跟看到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他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郑重地保证,“我说到做到。”
以然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赶人,“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走。”
他是走了,算是说话算话。
可是傍晚的时候,小爵卷土重来,两只小手提满了很多东西,都是吃的,还声称,“爸爸让我带过来的,妈妈你可要记得吃哦。”
以然在儿子期盼的眼神下,拒绝的话,说不出来,于是乖乖吃了一点,食欲不振,也没有多大的胃口,那一点,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的,味道虽好,但她却如同嚼蜡。
“妈妈,你为什么不让爸爸进来呢?爸爸站在门口呢,他说你不同意他进来。”
小爵为爸爸鞠了一把同情泪。
养在身边长大的儿子,果真是不同的,小爵明显就倾向冷宸瀚这一边,跟以然还是可见得出有几分生疏的。
“小爵,妈妈不想吃了,想睡觉了,小爵去找爸爸一起早点回去休息,好不好?”
以然经由儿子一说,果断地放下了筷子。
小爵想了一会儿,还是照从了。
冷宸瀚不期然地发现儿子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禁纳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妈妈说累了。”
小爵解释道。
冷宸瀚觉得匪夷所思,肯定有内情,他的头脑比小爵精明了百倍,稍微问了小爵两句,自然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随之,他明亮的双眸黯淡了下来,她还真是不愿意待见自己,连小爵都被她给挡在了门外。
小爵走后没多久,以然就找了主治医生,强制要求出院,她是生理痛,本来就没有必要住院的,是陆晋鉨小题大做了。
不然的话,她此刻应该惬意舒适地躺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就可以了,自然也不会碰上冷宸瀚这个阴魂不散的,徒寻晦气。
出院手续办得异常的顺利,以然也没带什么来,所以也不用大包小包出院。
她在医院门口拦到了车,回到了酒店,洗了个热水澡后,陆习染的电话不期而至。
在得知以然出院后,她直接就登堂入室过来了。
陆晋鉨在这家酒店也给她开了个房间,她过来的时间是相当的短暂。
她居然胆大包天到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就过来了,也不怕被人看到她的性感撩人的身材。
以然开了门,她就钻进了被窝,也不管这房间的主人是怎样的脸色,比以然这个主人更像是个主人了,以然这个主人倒是靠边站成了客人。
两个人都躺下后,陆习染便沉不住气问:“你跟我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来探风向标的吗?”
习染并没有动怒,以然有点摸不着头绪,直接反问道,简明扼要,想要明了她的目的。
“没,我是觉得我二哥是挺好的人,你若是错过,一定会可惜后悔。今天他特意跟我一起煮了姜水红糖汤去医院送给你喝的,可是没想到我们还是慢了一步,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觉得下不了台。他真的是很用心地在煮了,我几乎没怎么插手,因为我也不精通厨艺,厨房我这辈子进得是寥寥无几的次数。我们失败了无数次,才勉强成功,或许是这个过程中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不然也不会让人捷足先登了。”
陆习染并没有大肆渲染陆晋鉨的好,而是用最朴实无华的字眼说出来的。
以陆晋鉨的闷骚,肯定不会在以然面前说他自己的好,他这人平日里嘴皮功夫是耍得厉害,脸皮也瞧着挺厚的,真当做了实际有意义的事情后,却不声不吭了。
陆习染私底下觉得二哥当真是别扭得可以,不过也就自己能为他伸张下正义,别人是指望不上了,等到他真能如愿跟以然修成正果,自己也算是功不可没,回头跟他要个大红包也不为过。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二哥那,是完全被以然给蛰伏了,就以然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了。
陆习染这一番话下,以然也并非是无动于衷的。
她心头一窒,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堵塞在喉咙中了,她做不到若无其事当陆晋鉨没做过那样的事情。
一想到冷宸瀚那碗姜汤红糖水被她喝下去了,而陆晋鉨亲手所做的却浪费了,他肯定不好受。本来他就低声下气来想复合的,受到这样大的刺激,对他是当头狠狠一棒子下去了。
“以然,你到底是怎样想的?要是真想回到你前夫那,我看还是早跟我二哥说清楚为上,我可不想他不明不白瞎折腾下去了,你是应该给个决断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你的瞻前顾后了。你若是不忍心,就由我替代去跟他说去。”
以然长久的缄默不语,倒是引发出陆习染的急性子了,她真心实意地劝诫道。
“虽然我是希望你跟我二哥走到一起,可是那毕竟是你的毕生幸福,如果你真的对我二哥无意,也早点撒手比较好,长痛不如短痛。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鼎力支持你,绝无二话,哪怕你回到你那个该死的前夫身边去,我也会祝福你的。”
陆习染的肺腑之言,字字如针扎般,狠狠扎在了以然的心头。
习染说得没错,自己是需要做个决断了,她放不下小爵,又不想耽误了陆晋鉨,冷宸瀚,她是不会给他机会了。
她谁都不想选,真的谁都不想选。
“我……”以然欲言又止,顿了顿,艰难地启齿,“小染,是我愧对了你的二哥。其实我们已经分手了,只是没有告诉你,我也不想耽误他下去了。”
陆习染听到这个答案,还是不免有些伤心,忍不住为陆晋鉨叫屈,“我二哥哪里不好了?”
虽然说自己会平静接受以然的任何选择,可真正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她还是为此忿忿不平了。
“你二哥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放不下我儿子。”
以然其实内心也紊乱的,她真的不想对不起陆晋鉨。
陆习染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忍不住扬高了三分,“以然,不是我说你,你在国外那四年没见到你儿子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为何回来之后却离不了他一样?”
“小染,你毕竟没有做过母亲,我看不到他,只会在心里思念他,四年来,我并不是当他没有存在过,我也假装不了他不存在。毕竟是我生出来的,哪怕没有真正在一起一天过,我对他还是割舍不了血浓于水的那份感情。”
以然动了动嘴角,目光低垂,猛的又抬起来,语气平淡中有夹杂着几许激动。
“我是没有做过母亲,可是你既然不选择你前夫,也就无法跟你儿子在一起,除非你想回头。方以然,你老实告诉我,?他当初对你的伤害,你难道都给忘了?是不是现在他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就觉得跟他在一起,就会幸福了?”
陆习染咄咄逼人地道,她的话,不可否认,有些伤人,可是她明白,以然需要逼迫,需要下决定,最好远离那个冷宸瀚。
二哥还是想要顺从心意跟以然在一起的,一旦二哥知道自己没了希翼,八成会骂死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想到这,陆习染缩了下头,又立即伸直了,冷哼了一声。
以然唇角抽搐了两下,在陆习染如矩的目光追逐下,她头一次觉得空气中有些窒息的感觉,连续呼吸了好几口都无法驱散这种诡谲的凝重沉郁感。
习染说得并没有错,一针见血,犀利剔透,她的那些话,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就是觉得每回思考这问题,太过压抑,太过沉重了。
“你好好想想,我也不逼你了,我是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你走不走随意。”
陆习染见以然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于是话也点到为止,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了,她闭上了眼,白天碰到的韩子初一行人,又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扪心自问,如果韩子初回头,自己是否会答应给他一个机会呢?
她悲戚地发现,答案居然是肯定的,陆习染啊,陆习染,旁人的感情你是分析得透彻,可是这事情落到你身上,你却犹豫做不了决断了。
不过唯一她能肯定的是,韩子初不会回头,因为他对自己无爱,自己的情况跟以然是截然不同。
以然十分痛恨这样的自己,别说习染看不过去,其实连她自个儿也忍不住开始唾弃自己了,总是下意识地逃避着心中由来已久的郁结。
儿子?
儿子?
她能不能放下呢?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她是明白了小爵的整颗心都是站在冷宸瀚这边的,或许他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一牵扯到冷宸瀚的利益,他是整颗心都向他爸爸靠拢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他父亲说话,以然是故意装不懂,其实,她真的是应该要正视起来了。
狠下心割断跟儿子的牵扯吗?
她能够做得到吗?
以然心里是一点底也没,可是她又明白一旦真跟儿子牵扯上,心不自觉偏向儿子,她跟冷宸瀚的接触,定会变得频繁起来,这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夜,她根本就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心虚地悄悄回公司了,没有喊醒睡得正沉的习染,怕被追问还尚未理清的答案。
她心里隐约有了个答案,试图不理会儿子,顾芊芊是搬出冷宅了,冷宸瀚又十分在意儿子,冷轩逸夫妇对小爵也照顾有加,除了小爵少了个妈妈,其它的,他过得都很好。
哪怕回到自己身边,他也不一定过得比过去好。
是自己强自想要把他留在身边,都没有问过他的意愿,他根本就不愿意离开他父亲跟自己一起生活。
既然这样,那就尝试放手,过去的四年里,小爵在冷宸瀚身边生活得也没缺胳膊少腿,心理健康,身体也不错,物质上也没烦恼,以后还是冷家的继承人。
离开冷宸瀚,他头上顶着的光环,全部都黯然失色、相形见绌了。
以然决定下次见到小爵,开诚布公跟他谈下,给予他自己一定的选择权。
其实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他比很多同龄孩子的承受能力更强。
以然以为回到公司,姜振东难免要给自己脸色看的,这阵子她请假的次数的确是太过频繁了,连她本人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甚至做好了准备被姜振东骂了,没想到姜振东只是阴沉着一张脸训斥了她两句,并没有过多地为难她。
以然不解,不过到中午的时候,就有人为她解惑了。原来她上次的竞标案成功了,姜振东是挑不出刺来了,这案子成功,将会给分公司带来极为可观的丰厚利润。
姜振东这几年来呈现弱势倦怠期,总公司那边对他意见很大,总公司那边一向是看中个人业绩能力的,这回她案子成功,总公司那边也有耳闻,还放下话来表扬了几句。
姜振东虽然听着刺耳,也不便多说什么,他要是过多苛待,总公司那边知道了,肯定要对他有所举动。
眼前,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等自己做点成就出来,再把方以然给踢开。
这一回,是他自己把到嘴的肥肉送到方以然面前的,接下来,他是绝对不能被激怒了,便宜了方以然。
姜振东没大幅度的动作,以然自然是求之不得,她也安于现状开始重拾工作。
还没到下班时间,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是小爵打来的。
“妈妈,你能不能来幼儿园接我啊?”
“你爸爸呢?”
以然不想见到冷宸瀚,故有此一问,她直觉认定小爵是故意的,想要撮合父母。
“爸爸说公司临时有个会议脱不开身,让你来接我。”
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说道。
以然认定这是个圈套,冷宸瀚哪怕自己没空,也自会找自己身边的人去接小爵,怎么会轮到自己呢?
除非冷宸瀚也在
“妈妈也没空,小爵还是让爸爸来接你吧。”
以然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习染对自己的耳提面命,的确是有点效用的,至少,她现在开始思考了,开始学会了拒绝儿子了。